叫喊聲,慘叫聲,人吼馬嘶,位於河岸附近的突厥大營亂作一團,而突厥人開始向着汾河上的射手反擊,但是奈何在射程上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汾河上的射手們仍舊有條不紊的繼續向着突厥人的大營潑灑着火種。
突厥人位於河岸邊的大營已然是亂作一團,能夠看到火光在,那些突厥人驚慌失措的四處亂跑,甚至還有人形火炬在火中掙扎,然後頹然倒下。
半柱香的時間終於到了,隨着楊恭道下達了放命令的命令,站在不遠處的我翻身跳上了馬背,抄起了李元芳遞過來的長矛,嗯,特製的玩意,只要用力過大,肯定會斷成數截的那種脆木製成的,本公子可不會在馬上玩槊,而用矛向西蠻子騎士那般戳來戳去的,本公子好歹見識過,而且這玩意本來就是一次性用品,用完就扔,到時候,本公子就只能憑藉着腰間的兩柄百鍊橫刀殺敵了
嗯,肯定要攜帶兩柄橫刀,因爲橫刀雖然是武器,但也屬於是消耗品,要是砍鈍了又或者是砍斷了,那麼另外一把至少能夠救命,或者繼續執行廝殺任
至於瑤光妹子贈送給我的定情之物寶刀含章,平時拿來掛着顯擺就成,真要上戰場,自然是要拿收好,我可不希望把瑤光妹子送給我的禮物變成廢鐵。
隨着一隻火箭冉冉的升上半空,一隻只的火把在這瞬間被點燃,然後,四千五百騎高呼萬勝,首先向着敵營衝去,而已經在周邊埋伏得更進一步的步卒,在距離突厥大營終二百五十步處發起了突襲。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就像是那不停敲擊的鼓點,震得心跳也隨着變得激烈起來,一柄柄的橫刀,一枝枝的矛或者是馬槊,盡數指向前方。
突厥人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會被襲營,我們這幾日的惑敵之計起到了極好的作用,至少在我們突入突厥人那根本沒有柵欄的營地時,所看到的那些突厥人大多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他們抄起了彎刀與弓箭衝出了營帳妄圖反擊,但是,在不可阻攔的鐵蹄洪流跟前,一切抵抗都顯得那樣的微弱與不堪。
甚至於有些突厥士兵連手中的彎刀都還沒來得及揚起或者揮出,就被戰馬給撞得飛進火堆裡,又或者是被撞倒之後,被後來的騎兵的鐵蹄踐踏成肉泥。
而不少騎兵將手中那已經點燃的燃燒瓶扔出去之後,讓河岸邊的突厥營帳越發地燃燒得更旺,簡直就像一場超級篝火燒烤晚會大狂歡。
四千五百騎,每五百騎一隊,在突厥人的營地裡邊肆虐着,每當有突厥士卒想要聚集抵抗的時候,就會有騎兵衝殺過去,攪散他們有序的抵抗。而其中有三隊騎兵,在第一時間,就殺致了突厥人嚴密看守的馬羣處,一團團耀眼的火光和爆鳴聲,在最短的時間把那些戰馬驚嚇得四處狂奔。
我領着自家的五百騎兵部曲,一路不停地扔着火油瓶子,當面前不在有突厥人的營帳出現之後,勒馬回頭望過去時,整個河岸邊的突厥大營已然是一片耀眼的火光之中。
越來越多的馬隊,在我的左右集結,而在火海只中,大批的步卒正在廝殺着。“突厥人的這個大營完了。”我擡起了面罩,抹了臉上的汗水,轉頭望向前方,此刻,突厥人的另外兩座營寨堪堪才冒出火光,而靜樂縣城城縣之上燈火通明,三萬餘青壯在城頭的喧囂之聲,就彷彿是城縣有數萬大軍正欲出擊一般。
這個時候,楊恭道持着長槊趕了過來,只留下三隊騎兵繼續在突厥人的大營之中搗亂,而剩餘的三千騎,向着那已經冒出火光的突厥大營撲殺而去。
而本公子也氣喘吁吁地繼續揮動着手中的橫刀,在諸多部曲的簇擁之下,向着突厥人的營寨狂奔而去。
瀰漫的硝煙,混雜在秋日的晨霧之中,將靜樂縣城外的一切都籠罩在其中,使得一切看起來那麼的不真實。
偶爾,還有廝殺聲,又或者是呻吟或者是叫喊聲傳來,我乘着坐騎,小心翼翼地四下搜尋着,遺憾的是,到現在爲止,還沒得到李瑤光這兄妹三人的消
“公子放心吧,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三娘子一時興起,又去追擊殘敵了也指不定。”李元芳在旁邊安慰我道。
“希望吧,大夥都累壞了吧?先原地休息一刻鐘,這該死的霧。”我點了點頭,活動了也疲憊的手臂,翻身躍下了馬來,接過了李元芳遞來的小馬紮坐下,一切都讓濃霧給阻攔住,看不真實。
不過,在昨天夜裡的戰鬥的後期,我很清楚,我們的確贏了,而且還是大勝。突厥人最少損失了三分之一。最初突如其來的襲擊河岸邊的突厥營寨,另外兩個突厥大營在第一時間都準備去援救,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們自己也受到了猛烈的空襲,悍不畏死的大隋精騎和步卒,在那些突厥人的眼裡,一定是世界是最可怕的縱火犯,他們幾乎點燃也所有可以點燃的一切。
突厥人河岸邊的大營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受到了致命的打擊,而另外兩個大營雖然沒有被擊垮,卻也被那猛烈的火焰給逼出了大營,而我們這隻突襲了河岸突厥大營的騎兵聯同原本的奇襲隊伍一向起突厥人發起猛攻之後,突厥人終於頂不住了。
向來不適應夜戰的突厥騎兵甚至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發起衝鋒,而當靜樂縣城中的大軍也衝出了縣城時,知道已經大勢已去的突厥人終於放棄了最後一絲希望,向着北方退去,遺憾的是,是突厥人退走的時候,雖然騎兵追了約盞茶的功夫。
但是那越來越濃密的大霧,讓我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最好的繼續追擊地機會,而本公子開始往回行進,一面收攏人馬,一面抓捕着馬匹,一面尋找着李氏兄妹。可惜找了許久都沒遇見,瀰漫的大霧,讓人甚至看不清數十步外的景物。
所有人都翻身下馬,或躺或臥,偶爾低語,本公子可是沒那氣力了,要不是顧及形象,我更願意趴在地上,而不是坐在這馬紮上,身上那沉重的衣甲,就算是坐着都覺得累,但是沒辦法,現在誰也不清楚濃霧裡邊還沒有有活着的突厥人,萬一本公子脫掉了鎧甲,剛好竄出一個突厥神射手咋辦?
正所謂安全第一比賽第二這句話我覺得用在現在最適合,在保存自己的情況下,殺傷敵軍,這纔是最美好的勝利。
“公子,喝點水吧。”李元芳從馬背上摘下了水壺遞了過來。我猛灌了一大口,總算是感覺嗓子舒服的了不少。
“公子,你說,咱們打贏了突厥人,天子會不會封賞咱們?”李元芳很沒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接過了我遞過去的水壺道。
“他要是會,他就不是楊廣了。”我冷冷一笑言道:“你看着吧,天子在雁門那裡所允諾的那些封賞,到頭來,真正兌現的,怕是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言而無信,那天下有誰還相信他?”李元芳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地道。
“反正本公子是不會相信的,我之所以來,就是不希望中原的皇帝死在異族人的手中,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功勞來從天子手中獲得更大的利益。”我笑了笑朝着李元芳解釋道。
“有了大功,他還是不封賞公子您,那有什麼意思?”李元芳揪起了一根野草放進了嘴裡咀嚼着,含糊地道。
“他若是封賞,本公子就能夠獲得更多的物質利益,若是不封賞,那本公子到時候就師出有名了,明白嗎?”我呵呵一笑答道,李元芳這才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地表情衝我翹起了大拇指。“公子還是你高明。”
本公子很是洋洋得意地跟這一票部曲吹牛打屁起來,而這個時候,太陽終於越出了山巒,濃白的霧氣,漸漸地四散而去,終於能看到遠處的景象,原來我們不知道啥時候已經來到最北的突厥人營寨子左近,看着那已經變成了殘骸的營寨,心裡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終於找到了熟悉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靠,那營寨子裡邊,居然韋雲起還有李世民等人全都跟在那。
“三娘子呢?”本公子看到了李世民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一開始天色太黑,只知道衝殺,而之後,又是那該死的濃霧,誰也看不見誰,我也沒找着她。”李世民頗爲心焦地道:“還有玄霸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聽得此言,本公子心中大急,趕緊着人四下詢問,繞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看那邊有人過來了。”這個時候,有一名站在高處的部曲指着北方大聲叫喊起來。聽到了這話所有人都不由得臉色一變。“所有人準備迎敵”裴元慶把手中的水囊往地上一扔,嗆啷一聲,拔出了那柄已然血跡斑斑的橫刀厲聲喝道。
聚集在這裡的約四千餘疲憊不堪的將士全都站起了身來,以最快的速度列成了陣型,而所有的騎兵都聚集在左翼,所有人都刀兵出鞘,弓弩在手,警惕地望着那前方正向着這邊緩緩而行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