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給我的娘子好好的品嚐唄。”我笑眯眯地回過了頭來說道。脫去了裘披的瑤光妹子身着一身漂亮的暗花藍胡衣,頭髮盤在頭上,戴着胡帽,透着一股子異域的風情。
“嗯?多謝夫君了。”瑤光衝我甜甜一笑,明媚的笑容,猶如陽光透過了雲隙映照下來。
“於嘛老盯着妾身看?”
“你還是那麼的漂亮。”
“流氓”
“然也,娘子果然瞭解爲夫。”
俺倆口子在這悄聲的打情罵俏眉目傳情,旁邊,站在雅間門口的李元芳用力地緊抿着嘴脣,臉色漲紫,就好像是便泌得快要脫肛的重症患者。當聽到了有人敲響雅間的門後,這傢伙趕緊大聲地咳嗽一聲,這纔打開了雅間的拉門。
豐盛的美食,擺了滿滿一大桌,馬朗酒、葡萄酒、三勒漿都端了過來。之後,幾名傳統阿拉伯服飾的大鬍子手捧着樂器走了進來,向我們行禮之後。退到了雅間的一側,隨着他們的指掌的拂動,悠揚而充滿了異域風情的音樂回落在雅間裡。
而一位白髮蒼蒼,深目鷹鼻的老者緩緩地站起了身來,隨着音樂,略顯得沙啞,卻又透着凝重與懷感的歌聲漸漸地響起,應和着音樂,漸漸高昂。
嗯,前世我就很喜歡阿拉伯風格的音樂和舞蹈,特別是那種悠遠而又蒼涼的吟唱,彷彿能夠讓人透過歌聲,感受到荒漠戈壁的荒涼,還有在此的掙扎求存的人們對於美好的嚮往。
但是,歌聲裡邊的悲傷,哪怕是音樂與歌喉,也無法掩蓋住。
正聽得出神,連東西也沒空品嚐的我突然感覺到了掌心微涼,這才發現,瑤光妹子也是聽得眼眶微微發紅,微涼的手指,已落在了我的掌心。
一個長長的調子,拔到了最高之後,在音樂的圍繞之下,緩緩地降下,一如高傲的雄鷹,悲傷地折翅,墜落在永寂的沙漠。
我鼓起了掌,很熱烈的掌聲,送給這位鬚髮皆白的波斯老人。而俺婆娘也同樣興奮得一個勁地擊掌不已。
老人用生澀的漢語朝着我們道了聲謝謝,然後坐回了位置,抄起了一把彈拔樂器,加入到了音樂的演奏當中。
之後,來了倆波斯舞娘,雖然這兩個婆斯舞娘很是漂亮,但是,有了婆娘在身邊,本公子自然要收斂一點,目光嚴肅,表情也同樣很嚴肅,猶如坐在裁判臺上的選角大師。
舞姿很美,腰也扭得不錯,特別是左邊那個妞,扭得太快,害得老子的眼珠子都跟着她的腰部在顫抖。幸好俺婆娘也看得出入了,不然,少不了又得聞一聞那酸中透甜,透着一點辛辣的香醋。
“真好看,感覺比當初在楊玄感府上看到的還要好看。”一曲終了,瑤光妹子很是興奮地道。
“嗯嗯,是挺不錯的。不過,我還是覺得剛剛那位老者的吟唱更令人心醉。”本公子自然不會去表演得很興奮,仍舊一臉道貌岸然的模樣評價道。
“這倒真是,夫君,真想不到,在這樣的小店裡,居然會有這樣歌喉動人的歌者。”瑤光妹子一臉歎服地看着那位仍舊在彈奏着樂器的老人。
“嗯,是啊,可惜,咱們家現在可沒地方養樂隊。”本公子也頗有些可惜的撫了撫眉頭,能聽到這樣的歌曲,實在是一種享受。想想過去的皇家都會蓄養有歌伎舞者,不過現如今,全都轉到了文化部去了。
而皇家大劇院,就是他們的舞臺,現如今的皇家大劇院演出的皇家歌舞劇團,在舞蹈和音樂方面,絕對不是俺的全聚德大劇院所能媲美的。
“無妨,等夫君有暇了,再陪妾身來聽聽,好不?”瑤光妹子輕握着我的手甜甜地道。
看着這張俏臉,還有那雙水汪汪的明眸,我點了點頭。是啊,正事已經奪去了我太多的時間,與妻兒相處的時間,的確是太少了,而跟瑤光又或者是青霞獨處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
“好,這樣吧,每隔幾日,咱們就悄悄的出來,去看看戲劇,或者是去看看歌舞,好不?”
聽到了這話,瑤光歡喜得雙手在那擊掌,不過,因爲擔心會影響到那些樂音的彈奏,所以她並沒有掌心相觸,而是輕輕地以十指輕擊,腦袋輕輕的左搖右擺,一臉的洋洋得意,看到她的模樣,我差點笑出聲來,這婆娘,實在是太可愛了。
品嚐着這些味道噴香的美食和美酒,欣賞着這些異域風情十足的音樂與裝飾,再瑤光妹子勾來搭去,說說私房話,很是不亦快哉。
這段時間以來,瑤光妹子因爲當了孃親,終究也知道剋制自己的酒癮,不但只是偶爾三五日才飲一次,而且也不會喝得太多,大約也就是二三十盞的量
嗯,濁酒的度數大約也就與後世的啤酒相當,再加上瑤光妹子的大酒量,二三十盞最多也就讓她兩頰飛紅,倍舔嫵媚罷了。這讓我十分好奇,不過,瑤光妹子最後終於扭扭捏捏地說了實話。
就是那天瑤光妹子第一次暢開肚子喝酒,結果,把整個書房都弄成了一片狼籍的香豔戰場,那天晚上,本公子跟瑤光妹子幾乎該於的於了,不該於的也於了,結果第二天本公子兩腿發軟,走路都覺得在坐船。
至於瑤光妹子嘛,嗯,這妞之後三天都嚴禁本公子靠近她三步以內,走起路來那副彆扭的模樣,怎麼看都很那啥。結果讓青霞還有那兩個奶孃偷笑了許久。嗯,當時聽得瑤光妹子的解釋,俺也覺得臉上有點燒。
據青霞所言,當天夜裡,咱們夫妻倆的叫喚聲,足以響徹整個院落,這讓本公子極度無語,俺明明就記得只聽到瑤光妹子那誘人的嗓聲,猶如在夜空中高昂鳴唱的夜鶯,咱是爺們,怎麼可能鬼哭狼嚎?
本公子大怒之下,自然是虎軀一震,對青霞姐嚴刑拷問,嗯,最終渾身酥軟無力,豐臀嫣紅,汗溼衣襟的青霞姐終於說了實話,本公子沒有鬼哭,只是偶爾發出幾聲猶如狼嚎的叫喚,靠
不過更多的卻是長出了一口氣,瑤光妹子能夠少飲酒,對於我,對於家庭而言都是幸事,她的身體一向健康,但就是對酒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而今,卻因爲害羞而不敢多飲,就像是一句老話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而今的美酒種類不少,但是瑤光也只是一樣品嚐了數盞,不過這樣下來,也飲了二十餘盞,俏麗白晰的臉孔愈發地顯得紅嫩,眼波盪漾如同見底的清溪
要不是因爲這裡有外人,本公子說不定就撲上去狠狠地咬上幾口好解解心頭的火氣。
吃了快一個時辰,等那些樂者都快散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我這才與瑤光離開了雅間,朝着樓下走去。豈料腳步剛剛踏在了樓道上,便聽到了有人在酒樓門口處大聲地叫嚷不已。
擡眼一看,我不由得一愣。一名同樣胡人打扮,華服錦袍的中年男子神色倨傲地站在門口,而兩名腰挎彎刀的波斯胡人打手正凶神惡煞地瞪着那個方纔在雅間裡國給我們吟唱波斯歌曲的老者。
雖然本公子聽不明白的波斯蠻子語,但是看那兩個傢伙氣勢洶洶的模樣,還有那一臉哭喪模樣的老闆,還有那白髮蒼蒼,被臉上現出了一個血紅掌印的老歌者。
本公子不由得臉色一沉,大步走上了前去。“你們這是在於嘛?”
“這位公子,這,這不關您的事。”那位胡人老闆那張哭喪的臉龐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湊了過來說道。還很是客氣地拿手往外引,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瑤光妹子眉頭一挑,就欲前行,我趕緊伸手攔住,朝着胡人老闆沉聲喝道:“的確不關我的事,不過,尊老愛幼,這是我華夏百姓的天性,眼見年老之人爲人所欺,難道我問上一問都不行?”
胡人老闆咧了咧嘴,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倒是那名站在門口一臉據傲之色華服錦袍的中年胡人一臉戲虐的笑容打量着我們這邊。“這些漢人,閒事管得挺寬的。”
這傢伙朝着門口揮了揮手,唰的一下子竄進來五六名腰佩彎刀的胡人大漢,一個二個滿臉橫肉,不是打手就是流氓的標準形態。
本公子的忠僕李元芳臉色一冷,站到了前面,據刀而立。“堂堂華夏帝國帝都治下,爾等難道想要鬧事不成?”
這傢伙身高體壯,極有威懾力,至少光是個頭和身胚就很很唬人,把那幾個竄出來的胡人大漢嚇得一哆嗦。而那位臉上被扇了耳光的老漢一臉屈辱地在老闆的催促之下走了過來。“尊貴的貴客,勞您擔心了,是格德羅不小心惹到了這位尊貴的客人……”這位自稱格德羅的老歌者一臉的屈辱與悲傷,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心裡邊十分的難過。
“老人家,這裡是華夏,不是西域,也不是波斯,在這裡,不論什麼樣的人違背了法律,都會受到懲處,你不必擔心。”我笑着搖了搖頭,撫起了格德羅老人,然後目光落在了胡人掌櫃的身上。“縱容他人在自己的店鋪裡邊鬧事,你這樣的掌櫃,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