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月覺得她和巫天之間似乎發生了一點點莫名其妙的變化。
當她在不滿巫天,對巫天發脾氣的時候,巫天也不再嘲笑她,只是沉默。
他們剛回到巫天的城堡。
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便出現了。
當然,這時候假扮鍾離月的流螢,被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點了穴,留在他們所住的地方。
“巫王。”
司徒流雲面色陰沉,緊緊盯着巫天:
“我們兄弟二人,今日來是告別的。”
司徒流風的眸光沒有往巫天,而是緊緊鎖定在鍾離月的身上。
鍾離月驀然擡頭,有些驚詫而驚慌的望着他們。
生怕他們舍她而去……
如果那樣的話,她一定……一定會承受不了的……
巫天這次沒有立即放開飛鷹,而是慵懶的躺在鷹身上:
“玩厭了麼……好哇……恕不遠送。”
“不知道,巫王可否記得,你曾說過,我們兄弟兩人在離開的時候,可以帶走任何一個自己看上的東西?”
巫天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記得。”
“巫王說話,可否算數???”
司徒流雲的聲音近乎是質問了。
今日他們兄弟兩人,決定不顧一切,當場搶鍾離月了,他們無法再忍受自己的妻子在別人手中的感覺了、
“北疆巫王,是天底下最信守承諾的漢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巫天咬牙切齒的說着,似乎對自己這個性子很討厭。
以往他引以爲豪的人格,在此時,卻讓他痛恨萬分。
因爲……
他發現,這一次,他不想再信守承諾了。
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緊繃着身體,隨時準備出手。
司徒流雲接着道:
“那好……我們就看上米的啞奴……”
司徒流雲的手指着鍾離月。
鍾離月瞪圓雙眼,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被司徒流風抱住了。
並且飛躍着離開了巫王的身邊。
一將鍾離月擁入懷中,司徒流風就知道,他們賭對了。
這個人,這個有着陌生容顏的人,明明就是他們的月,是他們深愛的人啊。
這下,巫王巫天終於動了。
他從大鷹身上坐了起來,英俊的臉上佈滿了陰翳之色,他狠狠的等着司徒流雲:
“你可知……那是我的女人???”
司徒流雲聽此面色抽搐了一下。
“巫天,你錯了,她是我們的女人,而在城堡的客房裡等你的,纔是你的女人!!!”
巫天臉色陰沉的望着司徒流雲,望了半響之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很豪邁。
豪邁之中卻又帶着莫名的憂傷和淒涼。
“果真如此……司徒流雲,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
司徒流雲皺着眉,不懂巫天爲何有此一問。
不過他依舊戒備,冷靜的開口:
“因爲,我們愛的是月,只是月,是她的人,而非那張臉。”
巫天似懂非懂。
“那如果鍾離月,不再是以前的鐘離月,你們還會愛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光移到了司徒流風和鍾離月身上。
此時鐘離月緊緊的抱着司徒流風,依在熟悉的懷抱裡,情緒無比的激動。但一聽到巫天的話,她就立即僵住了,她想到了自己的臉。
現在的臉,並不是她的臉!!!
“我們愛的是月,那麼,不管怎樣的月,我們都愛!!!”
“即使……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此話一出,司徒流風擁着鍾離月的手,立即收緊,力道之大幾乎要勒斷了鍾離月的腰身。
鍾離月瞪大雙眼,想要開口反駁,纔想起,在外面的時候,巫天總愛將她的啞穴給點住,讓她做名副其實的啞奴。
她全身冰涼,不知道巫天爲何要這麼說。
她和巫天之間,明明沒什麼的……明明什麼都沒的……
爲什麼巫天要這麼說呢……
司徒流雲飛呼吸似乎也頓了頓,但,馬上,他就堅定的開口:
“無所謂,我們要的,是她的心。”
剎那間,鍾離月淚流滿面。
巫天有些迷茫的望着他們三人。
心中有一種無形的痛在蔓延,他伸手,扔出了一粒白色的藥丸給司徒流風:
“這是讓她恢復容貌的藥。”
說完之後,他吹了一聲口哨,巨大的飛鷹立即飛了起來。
巫天嘆息一聲,邪肆的笑道:
“瞧你們那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有夫之婦,我纔沒興趣碰呢……”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卻強逼自己立即離開這裡。
否則,他怕自己會反悔。
他的一生,幾乎沒有善良過。
這一次,難得善良一次,希望司徒兄弟會帶着鍾離月趕緊離開這裡。、
司徒流風喂鍾離月吃了白色的藥丸,沒一會兒,鍾離月的臉果然恢復了。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司徒流風當下明瞭,解了她的啞穴。
鍾離月一能說話,就立即抓着司徒流風的衣襟:
“流風……”
司徒流雲瞬間到他們身邊,低頭,默默的望着她:
“月,你……可好?”
鍾離月搖了搖頭,眼眶中流淌着眼淚,明明什麼委屈都沒有受,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明明已經回到最愛的人的身邊了,爲什麼,她還是哭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