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金鏢事件讓我心有餘悸,每當夜晚我的神經便繃得緊緊的,暗處彷彿有一雙我看不見的眼睛盯着我,隨時要取我的性命。
冷宮守衛疏漏,於是楚南江讓我住進了原來的善慈皇后的鳳祈宮,原本就守衛森嚴,這會更加重了守衛,連貼身保護他的幾個暗衛也派來 守護我。這鳳祈宮可謂連只蚊子也飛不進了,皇宮何處都加重了戒備,可以說我現在很安全。
晚上哄凌兒睡覺,我唱着兒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爲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凌兒先前還瞪大了眼睛哭鬧着,精神好得很,不一會聽着歌聲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我們凌兒笑得真好看。”凌兒已經會笑了,這不彎彎的嘴角,還是在夢裡。桌邊批閱奏摺的楚南江放下奏摺走到牀邊,親親我的臉頰,又俯身親了親寶貝,這真是溫情的一幕。
“謝謝你老婆,給了我這麼棒的一個禮物。”他脈脈含情地看着我,我與他對視,終究敗下陣來,紅了臉。
他寵溺地揉揉我放下的長髮,“傻瓜,我們是夫妻,夫妻間親暱的話語最正常不過了,不過一聲老婆你就臉紅了,就這點出息,嗯?”
“是呢,你,你……老婆我還就這點出息。”我你了半天終於理直氣壯地回過去。
“嗯,有自覺,來叫聲老公聽聽。”他似認同地點點頭,眉眼裡的笑意擋不住要跳出來。
“不叫。”我拒絕。“叫老公。”他不放棄。
“不叫,就是不叫。”我別過臉去,佯裝不理他。
“叫老公,《詩經》就送你。”他變戲法般拿出一本古香古色的線裝書,我眼前一亮,這就是他老拿在我面前晃盪,卻又不給我,只偶爾讓我瞄一眼,看幾下,我意猶未盡,他便又收起來,完全是吊我胃口,偏偏我又吃這一套。我伸手去搶,他比我快一步收起書,我撲了個空。
“給我嘛!看一下子就好。”我撅嘴撒嬌,男人不是都吃這套麼,“求你了。”
“嘖嘖,好吧。”他把書放在我面前,我欣喜地去接,沒了,該死,他又騙我。
“叫老公。”他不依不饒。好吧我妥協了,弱弱地喊了句:“老公。”
“啊?什麼?大聲點聽不到。”他惡劣地裝聽不到。
“老公。”我一聲老公,驚起屋外樹上的鳥兒,一陣撲騰聲,凌兒也被驚醒,委屈地嚎啕大哭起來。
我趕緊抱起凌兒哄起來,“哦,乖乖不哭,不哭哦,媽媽愛你,寶寶乖。”
我白了楚南江一眼,“都是你,害得把凌兒都吵醒了。”
“誰讓你那麼大聲。”他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還不都是你讓我大聲點。”我氣不打一處來,這男人還狡辯。
“我讓你大聲點可沒讓你把樹上的鳥兒都驚起。”他風輕雲淡地說。我氣結。
“呵呵,不和你鬧了,今晚你好好睡。”他起身。
“你去哪裡?”這麼晚了他還去哪裡。
他沉了沉嗓音,歉意地說:“今晚我得去阮貴妃哪裡過夜,太后對我廢后的事很不滿,畢竟她們相處了多年,我近幾個月都在你這裡,太后抱不公,讓我偶爾也去陪陪阮貴妃。”
我神色黯下來,這些日子我和楚南江日日相守,耳鬢廝磨,這樣的日子已經接近平常百姓的生活了,以至於我忘了他是皇帝,他還有等着他去寵幸的阮貴妃。
沉默了許久,我擡頭對上他探究的眸子,“你去吧!”
“太后於我有恩,我們又是名義上的母子,母命難爲。”他見我這麼說解釋道。
“不用解釋,去吧。”我側身躺下,背對着他。
“你吃醋了啊?放心我和阮貴妃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從沒碰過她。”身後的男人似乎笑了,只是壓低了聲音。
“我纔不在乎,你就享齊人之福好了,我纔不會吃你的醋。”我賭氣說,心裡酸得要命。
“別亂想。”他替我掖好被子,腳步聲離我漸遠,然後我聽到了門開和門響的聲音。
“照顧好皇后。”他叮囑門外候着的環兒。我心裡委屈,聽到他這麼一囑咐,心裡就更難受了,眼淚無聲地灑落,打溼了方枕。
“娘娘,喝碗蓮子粥吧!心裡會好受些。”環兒端來一碗清香的蓮子粥。
“謝謝你環兒。”我心頭一暖,擦乾了眼淚,起身接過環兒手中的粥。
“娘娘和我還要客氣嗎?我答應皇上要好好照顧娘娘,娘娘不也說了把我當妹妹麼?這是我這個做妹妹應該的。”環兒溫厚地說。
“環兒懂事了不少,我很欣慰。”我柔柔地笑笑,到了嘴邊卻是難看的苦笑。
“娘娘笑得真醜。”環兒咧嘴。
“你膽子大了,敢說我醜哦?看我收拾你。”我放下粥碗去撓她的癢癢。
“啊,哈哈……不敢了,不敢了,娘娘放過我吧,求娘娘了。”小丫頭笑得只打顫,連連求饒,我好心地放過了她。
“娘娘喝粥吧,涼了喝不好。”環兒巧笑,把粥端到我面前。
“好喝。”我接過來,用青瓷小勺一口一口地吃着,胃被溫暖了,心也不再那麼難受,小丫頭的方法果然有用。
“娘娘,其實皇上很疼你的,你不知道,那時候娘娘生產,皇上聽到娘娘的哭喊心疼的不得了,不顧忌諱衝進了產房,握着娘娘的手,一直在鼓勵娘娘,娘娘生產不順,痛得暈過去,是皇上喚醒了你,那時皇上眼睛紅得嚇人,像是要哭了。”環兒天真無邪地眨着眼,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我喝着粥哽住了,好不容易纔嚥下去,難怪那時模模糊糊感覺有人在我的耳邊呼喚我,讓我安下心來,原來是他。也許是我太小氣,無端地吃醋了,他也說了與阮貴妃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其實,古時帝王后宮佳麗三千,而他在我之前只有一個也實屬難得。只是讓我與其它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心頭又涌上酸楚,放下粥碗,把環兒抱與環兒,“不早了,帶凌兒去乳孃那歇息吧。”
“是,娘娘早點休息。”環兒接過熟睡的寶貝兒,仍是不放心地躇在原地。
“去吧,別讓凌兒着涼了,我沒事,就睡了。”我躺下,拉上被子。
“娘娘好好歇息,我替娘娘滅燈。”我
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屋裡一片黑暗,環兒已經抱着寶貝出去了。
我睜着眼,茫茫的黑暗吞噬着我,我感到一片空虛。今夜我要失眠了,有多久沒有失眠過了,我閉上眼,腦海裡全身楚南江和阮貴妃恩恩愛愛的畫面,我猛地搖晃腦袋,想要把那些畫面給揮去。
脖頸驀地一涼,我驚覺一把冰涼的匕首貼在我的脖子上。“別動,不然殺了你。”黑暗中匕首主人冰冷的出聲警告,我不寒而慄。
“你想幹什麼?”我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想幹什麼?你會知道的。”他有些邪氣地出聲道。
聲音很熟悉,他是……“歐陽慕楓是你嗎?”我既驚又喜。
“哼,他早就死了,你親手殺的,你不記得了嗎?”他冷笑道,濃濃的恨意,他緊了緊我脖子上的匕首,我悶哼一聲,頸上生疼,溫柔的液體順着我的頸淌了下來,空氣裡瀰漫開血液腥甜的氣味。
我的手摸索着想要乘他不注意拿出枕下的匕首,這是他送我的匕首,我現在卻要用它來對付他,還真是諷刺。我想說點什麼來注意他的注意力,誰知我還沒開口,他便利落地點了我的穴,我不僅不能說話,而且絲毫不能動彈,眼見我的手就要到枕邊了。我只能幹瞪眼,雖然看不見他,但是他渾身散發着攝人的殺氣,我着實害怕身體因爲害怕不受控制的顫抖,我意識到他已經不是他了,他恨我只想殺了我。
“知道害怕了?”他握着匕首的手放鬆了些,我微微舒了口氣,這裡守備森嚴,他卻如入無人之境,相必他的武功已經全部恢復了,絕了對我的情,他果真是個絕頂的高手。
他湊近,呼在我臉上的氣息,也似寒氣,冰凍了我,猝不及防地在我肩上一擊,我暈了過去。
到了古代以後我老是有機會暈過去,想從前在現代就從沒這個機會,軍訓的時候看到有人暈倒在樹蔭下休息內心羨慕不已,只希望自己也暈倒,奈何站了老半天軍姿,在太陽底下半條命命都快沒了就是不暈倒,心中鬱悶;現在雖然不是自然暈倒,被人打暈這滋味也不好受,我醒來,揉揉生疼的肩旁,他下手可真狠,我的骨頭都快斷了,頸上的傷口不深已經結痂,從牀上下來,不禁驚異,我被他虜來的地方不正是當初他救了紅顏的小山谷麼?我打開房門,眼前一片茂密的竹林,他曾在林前舞劍。回到房裡,輕觸曾經接觸過的一切,竹做的凳子,盛過美味的粗瓷碗,他搗藥的工具,房裡的擺設都還沒變,許久沒人住也沒什麼灰塵,看來他有打理一番。
笑意爬上我的嘴角和眉彎,他似乎也沒那麼絕情吧,不然爲什麼不殺了我,卻要把我帶到這兒來,這裡充滿那些日子的回憶,沒有太多的煩憂,日日與他相處,也是輕鬆愉快的事情,哎!可惜物是人非,我和他再也不能回到過去了,想念那時候的他,人前他是冷酷的殺手,在我面前卻是溫暖的,會逗我開心、保護我的安全,給我變着花樣做美食,偶爾邪氣可恨,偶爾又像個孩子需要人疼愛。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耳旁生風,歐陽慕楓憑空出現在我身旁,我嚇了一跳,掩住心口,他一直都這麼來無影去無蹤嗎?“你嚇死我了。”我拍拍額頭去驚。他探究的目光始終縈繞在我身上,彷彿要把我看透似的。狹長丹鳳眼微眯,轉而瞪大,寒劍一般射向我,我又是一驚,意識到我有危險了,我下意識地後退,果然他快如疾風扼住我的脖頸,把我抵在牆上。“說,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他狠戾異常,手中加重了力道。“咳咳……”我呼吸不了,快要窒息了,我以爲就要死在他手下了,他卻鬆開了手,我癱軟在地,大口地呼吸,剛剛差點就要闖鬼門關了。“賤女人,我聖桑之前竟爲愛上你?”他表情痛苦,又帶着些不可置信。“你是愛過我,但是我可能只是把你當弟弟,對不起,傷害了你,那次我出手傷你是有原因的,我……”“哼,賤女人,閉嘴。”“不,你聽我說,那時情況緊急,我若不這麼做一定會連累你,我欠你太多,與其我們一起死,不如我死讓你逃出去。”我得解釋清楚,雖然很難讓他相信。
“花言巧語,我之前大概就是被你這張巧嘴騙了,已經不需要什麼解釋,你傷我是事實,再多的解釋也只是掩飾。” 他眸中火光大盛,雙手握拳,他在隱忍這怒火。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只能這樣做,對不起。”我垂下眸子,我知道他已經不會再信我了,我自找的,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夠了。”他背過身去,寬闊溫暖曾背過我背,如今峭拔冰冷。
“歐陽慕楓。”我輕聲喚他,他怎麼可以就這樣留給我一個背影。
“不要叫我歐陽慕楓,我說過他早死了,你親手殺的,他滿腔的愛意早已在你的那一刀下消失殆盡,”他有些失控地怒聲道,身體抖得厲害。
“歐陽慕楓,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我以爲他還是沒有那麼絕情的。
“你以爲我還愛你嗎?別誤會,我只是不明白當初那個在你面前自稱歐陽慕楓的男人爲什麼會愛上你?你有什麼好?讓他奮不顧身,甚至願意爲你去忍受世上最痛苦的蠱毒,甚至爲你去送死。曾經孤傲冷酷的第一殺手,遇到你竟會沉淪,終沒落得好下場。我真不明白,好在我現在是純粹的聖桑了,我只恨不得殺了你,你侮辱了我作爲天下第一殺手的尊嚴。”他嘲諷道,始終沒有回頭。
他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裡,我疼得快要窒息,怎麼會?他竟然只是在乎着他作爲第一殺手的尊嚴,真諷刺,我還以爲,我早該明白他已經不愛我了,不然他又怎麼能恢復他一身的好武功呢?我笑了,是自嘲,也是酸楚,也是悲哀。
“尊嚴嗎?真對不住,我讓堂堂天下第一殺手失了尊嚴,不過倒也是我的榮幸,聖桑,殺了我吧?爲你討回尊嚴。”我無望的閉眼,面對他,我有愧疚,有虧欠,既然欠他的就還給他吧,眼角淚水無聲滑落,楚南江,環兒,凌兒,真捨不得你們。
“我現在還不會殺你,現在就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他皺了皺額頭,似有些疑惑,隨即如是說。
“你想怎樣?”我既悲又喜,他沒有爲了自己的尊嚴殺我,至少是現在。
“把過往我和你經歷過的一切的都告訴我。”他平靜地說,探究的目光始終定在我身上,彷彿想透過我看
見另一個人。這樣的平靜讓我不禁懷疑剛剛那個狂躁、狠厲的男人是不是他。
“你不是都知道麼?”我詫異。
“忘了,之前都是在試探你,我發現你與我想的似乎不太一樣。”他棕色的瞳仁流光溢彩。
“記得有一日我渾身血淋淋的倒在一處荒郊野外,醒來就在月白宮了,我記自己從小在月白宮的一切,唯獨關於你我想不起來,總覺得心裡空了一片,像身體裡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幾個月前我零星想起來一些,腦海裡一直浮現出你絕情地刺了我一刀的情景,還有我和你在這間茅屋的情景,我不明白爲何是這樣兩個極端的情景,所以我纔要找出你,把你擄來着也是想要解除我心中的疑惑,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努力想要回想起來。
“額啊……”他抱着腦袋痛苦不堪。
“你怎麼了?想不起就別想了,我告訴你。”我掰開他的手輕輕地替他按摩太陽穴,他緩和下來。
“我不會謝你。”他冷着張臉,離我一丈遠,面上的紅暈顯得怪異。
我感到十分好笑,不過是替他揉了揉太陽穴,至於這樣,比他失憶前更可愛了,哈啊,害羞了他,我偷笑。
“不許笑,賤女人。”嘴上還是罵我賤女人,語氣卻平和了不少,沒那麼不饒人了。
“哈哈……”我笑得放肆起來,歐陽慕楓在我面前永遠永遠都不會變,只有我能看見他如此窘迫的模樣。
“你真是放肆,再笑我現在就殺了你。”他湊近,眉眼裡透着危險,殺氣漸濃,好吧!我被他懾到了,我投降,捂住嘴,可眼裡的笑意還是收不住,他瞪着我,那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哈哈……”他心情大好,眉眼舒展開來,我感嘆這妖孽總算是笑了,這不辜負他的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妖孽臉。
“歐陽慕楓,我把過往的一切都告訴你……”我緩緩道來,從他救了掉下懸崖的我,到凌府爲救我擋了一刀,再到他爲了我想脫離月白宮去執行最後的任務,再到……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他假扮丫鬟呆在我身邊混進宮,被發現後,帶我逃跑,寡不敵衆情急之下我說了些傷害他的話,刺了他一刀,讓他對我絕了情,自己逃出去,我一一數來心頭有些震動,我竟然和他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有酸有甜,有苦有辣,箇中滋味難以言盡。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時而若有所思,時而豁然開朗,時而眉頭深鎖,時而眉開眼笑,等我說完,他眉頭輕鎖,若有所思。
“那個男人,你當時只是爲了騙我才這麼做,不是真的愛他嗎?”他質疑道,“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來觀察,你甚至爲他生了一個孩子,你敢說你不愛他?”
“不要告訴我你是後來才愛上他的。”他瞥我一眼,表示不信任。
“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確實是愛他的,不是後來才愛上,而是在很多年之後的現代。”我糾結,我把真相告訴他他大概覺得我在胡扯,畢竟太匪夷所思了。
“現代?是什麼地方?”他不解的問。
“就是,在幾千年以後,同一片天空下的土地相對現在那時就是現代,而這裡是古代,你明白了嗎?”我費力的解釋,他拖着腮幫,似懂非懂的樣子。
“我和楚南江是穿越時空過來的,這裡是相對於現代過去的時光。你明白了嗎?”我撓撓腦袋,他還不懂,我腦袋都大了,到底是我表述的不行,還是他理解能力有問題呢?
“還是不明白。”他好奇寶寶似的,一臉純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說你再解釋解釋吧。
“就是……”我耐着性子又解釋了一通,“明白沒?”
結果歐陽慕楓同學無辜地眨眨眼,給了我一個氣死人的答案,“還是不明白。”我氣得吐血,想要翻臉不解釋了,奈何他一張妖孽臉現在卻在賣,別說還真萌,天真無邪的模樣我不忍心了,好吧我忍,我繼續解釋。
“……”我解釋道,“懂了嗎?”
他點點頭,我欣喜地要流淚了,誰知他卻說:“嗯,嗯,不懂。”
啊啊……我要瘋了,真不想解釋了,可一看到他有些失望的模樣,好吧,繼續。
之後的情況如下:
“……懂了嗎?”
“不懂。”
“……明白了吧啊?”
“還沒,再解釋解釋。”
……
“懂了沒?不懂我再說一遍。”我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水壺裡的水已經被我消滅殆盡了,我口水都快乾了,本來不抱期望,掙扎着爬起來打算再解釋一遍。
“懂了。”他突然這麼回答,我始料未及,一個激靈坐直了,用力過猛,來了個倒栽,啊!不要啊,我不想腦袋開花,我還想再活五百年。
幸好歐陽慕楓眼疾手快,攔腰托住我,這才避免了一場悲劇。我掙扎着坐起來,就看見歐陽慕楓這妖孽笑得花枝亂顫。
“謝謝你救我,不過你笑什麼?我有這麼好笑嗎?你天下第一殺手的形象都被你給毀了。”我沒好氣地說,一碼歸一碼,救我我謝謝他,嘲笑我那可就不對了。
“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你就想笑,也許你就是個笑話吧!哈哈……形象什麼的我可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殺人的劍夠不夠快,能不能見血封喉。”他笑得陰寒,我毛骨悚然。前半句氣死人不償命,後半句卻嚇死人不償命,歐陽慕楓你是想要在精神上虐待我不成,能不能不這樣,給我個痛快。
“關於你說的古代現代的問題,我大概是瞭解了,也就是說當初我一開始在山崖下救的人並不是你,你是後來才進到她身體,而楚南江穿越成了皇帝,你們在現代有情,爲了救我,後來你纔對我說了那麼絕情的話,但是這假的絕情的話裡卻包含了真話,那就是楚南江是你愛的人。”他止住笑意,等待我的回答。
“沒錯,你已經瞭解得這麼清楚了幹嘛要我解釋那麼多遍。”我暈倒,同時感到十分的汗顏,“你是不是在耍我呀?”
“嘖嘖,你才知道啊?”他挑眉,戲謔道。
吼吼,我在心裡怒吼,歐陽慕楓這廝什麼時候也變成腹黑男了,淚奔,有楚南江這個前車之鑑我知道腹黑的男人不好惹啊!蒼天,救救我吧,有一個就夠了,別再來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