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白如馨設局
79閱石國權開口求死,白如馨心如刀割,忙俯身輕輕撫摸石國權的傷處,石國權大汗淋漓,痛苦之色全寫在臉上,
“十一弟……“
石國權斷然拒絕道:“櫻子小姐,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不要與我稱兄道弟,我受不起,“
白如馨眼淚泫然欲滴,啜泣道:“十一弟,我一直當山寨弟兄如親兄弟,“
石國權冷笑一聲:“你是日本人,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潛伏山寨,是我有眼無珠,當你是……,算了,櫻子小姐,如果你念舊情,給我一刀,我還當你是朋友,“
白如馨淚如雨下:“十一弟,爲什麼你要求死,我慢慢想辦法,一定要救你一命,”
石國權苦笑道:“我這個樣子,還有活命的希望嗎,這裡只有沒有人性的虎狼,與其任由他們宰割,不如來個痛快的,九嫂,如你真的憐憫我,快給我一刀,山口一夫如果回來,就沒有機會了,”
白如馨握住石權的左手:“十一弟,你要對我有信心,”
石國權微弱地搖頭:“九嫂,我當你是自己人,念在山寨多日的情份上,你了結我的心願吧 ,在這羣畜生不如的惡人手裡,我只能更痛苦地死,”
白如馨有些懵了,才一會功夫,石國權就變成這樣,這幫心狠手辣之徒,是不會放過他的,石國權是個有氣節的藝人,他不答應山口一夫的條件,山口一夫自然不會輕饒,
可是自己怎能下此狠手,
“十一弟,你先遷就一下,我回山向九哥報信,也許能有萬全之策,”
石國權搖搖頭:“九嫂,別說夢話了,山口一夫會放你出去嗎,”
石國權骨子裡的意思是,如果白如馨不肯爲鬼子做事,山口一夫只會拿她當玩物,如果山口一夫放她出城,那麼必會做出不利於山寨的事,
所以石國權既想白如馨出城,卻更怕山寨遭災,
白如馨咬着嘴脣說:“十一弟子,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不會再爲山口一夫做任何事,他……他是個畜生,”
石國權盯了白如馨良久,感覺她的話有幾分可信,
“九嫂,我信你,”
白如馨抹了一把眼淚,燦然一笑道:“十一弟,我雖是日本人,但他們的行徑我並不認同,再說,我在山寨幾個月,從沒做過對不起山寨的事,這些你應該清楚,”
除了留下黑狐圖案,白如馨還真的沒做出對不起山寨弟兄的事,
石國權說:“劉其山那幫手下抓我們的時候,我就有點奇怪,爲什麼他們抓幾個放幾個,看來是九嫂發了狠話,”
白如馨釋然一笑:“十一弟,你明白我的心跡就行了,山寨弟兄都是義氣漢子,我不能看着他們遭難,能救一個是一個,可惜就是救不了十一弟,”
石國權一聲苦笑:“我是山口一夫指名要抓的人,你沒有這樣的能耐,不過我很感謝你救了金鈴,她孤苦無依,如果落入鬼子手中,更是生不如死,”
白如馨說:“十一弟,在七裡衝我救了十多個弟兄,現在只救你一個,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石國權嘆了一口氣,“九嫂,謝謝你的好意,這一次你真的救不了我,”
白如馨還要說什麼,聽到門口傳來紛雜的腳步聲,石國權臉色一變,低喝道:“九嫂,快動手,山口一夫進來了,就沒有機會,”
白如馨知道石國權說的是實話,眼光落在徐三毛掉在地上的短刀上,抓起來,慢慢移到石國權的胸口上,手卻在顫抖,
“快,九嫂,”石國權低聲急促地喊,合上眼睛,
白如馨望着昔日石國權白淨的臉,此時卻污穢變形,手越抖越厲害,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石國權低低呼喚一聲:“如馨,”
白如馨身子一震,這一聲喊叫,立即把她帶入防空洞裡纏綿的時光,白如馨的眼裡淚水滂沱,
“國權,”
石國權突然睜眼破口大罵:“你這個壞女子人,進山寨竊我軍情,還出賣山寨弟兄,你這條美女蛇,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石國權一邊罵一邊擡腳,這時腳步聲捲過來,山口一夫等人衝到門邊,
白如馨從石國權的眼神裡讀懂他要說的一切,這時如不動手,再無機會,白如馨咬緊牙關, 猛揮短刀,又快又準地扎進石國權的胸口,
石國權大叫一聲,嚥下最後一口氣,
劉其山衝到前邊,俯身把手探到石國權的鼻前,一絲氣息皆無,劉其山站起來,對山口一夫說:“太君,石國權死了,”
山口一夫掃了白如馨一眼,緩緩搖頭:“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白如馨望着濺在手上的鮮血,腦子裡瞬時一片空白,身子瑟瑟發抖,
不過石國權看上去,神色極其安詳,
山口一夫伸手拉起白如馨,哈哈大笑,
“不愧是大和民族的精英,怎麼樣,殺人的味道很刺激吧,”
白如馨差點要嘔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三木瞪着白如馨,有點不敢相信,
“櫻子小姐,你爲什麼要殺他,”
白如馨咬着嘴脣說:“他侮辱我們大和民族,”
三木還要說什麼,山口一夫連連擺手:“石國權的無用之人,死了的沒關係,劉君,戲班其他的人,你們的審問,石的,拉出去的埋了,”
劉其山向徐三毛和劉三示個眼色,兩人暗歎晦氣,把石國權的屍體拉到城西一片亂草窪,草草掩埋,
“戲班作用的不大,劉君,你的人要對付鄂豫皖和大王山的悍匪,”
“是,”
山口一夫揮揮手,三木和劉其山知道再無大事,便知趣地退出指揮部,
山口一夫哈哈大笑,把白如馨擁進房裡,
“櫻子,你今天表現的不俗,”
白如馨心裡滴血,卻迎合地笑着點頭,
“在大王山上,你殺過人的有,”
白如馨惡狠狠地說:“殺了一個,”
“哦,爲什麼的殺他,”
白如馨本是信口作答,見山口一夫盯得緊,不假思索地說:“他壞了我的大事,”
“什麼大事,”
白如馨猛然想到摔壞的電臺,那天她從東山帶回電臺,不料侯小喜粘着她很緊,正調試,侯小喜敲門,嚇得她手一哆嗦,電臺掉在地上摔壞了,她一時氣惱,誣賴侯小喜調戲她,逃過追查,
“他發現我電臺的秘密,撤壞了電臺,還揚言告發我,所以我殺了他,“
山口一夫哦了一聲,難怪白如馨一直沒啓用電臺,原來是這麼回事,
“電臺的大事,你的爲什麼不好好保護,”
白如馨委屈地說:“山寨裡到處是哨卡,我好不容易從東山取回電臺,卻被一個哨兵盯上了,強行打開包袱,他不認識電臺,問我是什麼,我騙他說是留音機,他要我放給他聽,我說不會,他便摔了電臺,揚言說我是奸細,要向宗濤告發,我只得殺了他,”
山口一夫並不深信,卻豎起大拇指誇道:“你的大大的聰明,”
白如馨笑道:“爲了聖戰,我必須果斷處置,”
“喲西,現在你的什麼打算,”
白如馨試探道:“我想回山寨,”
山口一夫吃驚地瞪大眼:“你的身份已經暴露,還敢回山寨,”
白如馨搖搖頭:“我的身份沒有暴露,只有一個石國權知道我的身份,我已把他殺死,山寨裡再無知道我身份的人,”
其時白如馨此時已經知道,宗濤也明白她的身份,昨晚的夜話,宗濤不着邊際的話,現在想起來全是暗示,
白如馨心裡說:九哥,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真的沒有,”
白如馨肯定地點頭,
山口一夫忽然有些醋意地說:“你是想會會老相好吧,”
白如馨臉上一紅,撒嬌地粉拳砸上山口一夫的胸口,
山口一夫捉住白如馨的手,哈哈大笑,
“你的上山什麼目的的有,”
白如馨咬着嘴脣說:“殺宗濤,“
山口一夫一愣:“爲什麼的殺他,”
白如馨的眼淚忽然流下來:“他倚官仗勢,見我美貌,強行佔有我,我與他不共戴天,”
山口一夫頻頻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就想,我們大和民族的精英,怎麼肯做山匪的壓寨夫人,”
白如馨說:“只要殺了宗濤,大王山那些烏合之衆,都不是皇軍的對手,所以只要三天,你便可提兵大敗大王山匪寇,”
這一番話讓山口一夫動了心,
“你的有把握,”
白如馨說:“絕對有把握,我一貫裝作順從,宗濤對我毫不防範,”
山口一夫放開白如馨,按着指揮刀不停地踱步,
“你的身份真的沒有暴露,”
山口一夫踱了兩圈,還是不放心,回頭盯上白如馨,
白如馨舉着雙手苦笑道:“我手上沾滿山寨人的血,敢拿性命開玩笑,”
山口一夫緩緩點頭,白如馨親手殺了石國權,大王山如果知道,決不會饒恕,所以白如馨的話,山口一夫深信不疑,
“你有把握殺死宗濤,”
白如馨瞪着眼說:“你們不是有很多刺殺的工具嗎,隨便給我一個隱秘的工具,我就能近身殺了宗濤,”
白如馨這話是一種試探,她風聞日軍大本營爲對付中國的抗日武裝,正秘密研製特別的暗殺武器,配備給特工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