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初春的陽光,確實是特別的明媚
更明媚的是由斯現在的心情,一大早,就睡不着覺了,在廣場上,繞着大批大批的物資左看看,右看看。
這些物資,是昨天晚上,讓士兵們從哈瑪鎮運回來的。
說起來,有兩部分,一部分是兵營裡所有士兵的裝備和武器,都被他們一次性收繳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輛車才裝了下來,甚至連兵營裡的糧食,他們都沒有放過,就差把兵營給拆了把木材全帶回來了。
另一部分,是領主府里弄來的,那顏搏鷹這傢伙,領主府裡藏着的好東西,可真是不少。那些什麼珍貴的皮毛珠寶就不說了,連匯票都有整整11萬第納爾,另外還有不少金幣銀幣等現金,合起來接近15萬第納爾。
剛剛前不久,還在爲錢爲糧而發愁的由斯,此時卻像是突然成了土鄉紳似的,一大早已經吩咐廚房造飯了,什麼食物都要做一份,一定要讓全軍都叫上豐富的食物。
這是他們應得的。
“由斯,你看,我們把這麼多物資放在這裡,安全嗎”羅拉走了過來,很是擔心地說道。
其實這個問題,由斯在開心之餘,也在頭痛着。
一方面,自己的兵力實在是還太小了點,根本應付不了什麼大點的戰爭,而另一方面,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也實在是顯眼了點,到時那顏搏鷹很容易就能發現了。
雖然,由斯也不怕和那顏搏鷹再來一場鬥智鬥力,但他可不想讓這一切,來得這樣快。
正想着,士兵進來報告道:“那顏文森大人,派使者過來了。”
“好,讓使者到大廳去吧。”由斯聽到這個,心裡倒也沒什麼太多想法。
那顏文森派人過來,無非是送點小禮,再說點感謝的話什麼的,其實,對於已經把最大的好處弄在自己手裡的由斯來說,這些感謝的事,好像也沒那麼吸引他。
在大廳上,雙方坐下後,由斯禮貌地先和對方客氣了幾句話。
這次那顏文森派來的,有四個人,一看就是經常在做外交活動的人,講起話來,都帶着非常統一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這些笑容也是訓練出來的。
“由斯大人,我們那顏大人,讓我們帶來了一句話,就三個字,謝謝你。”
那人說完,由斯心裡堵了一下,大老遠派四個外交官過來,就爲了來說這三個字呀,早知道我就吃早餐去,隨便讓什麼大學者呀,銀狼呀,應付一下好了。
“另外”
由斯一聽到“另外”兩個字,眼睛馬上一亮,好戲來了,有另外,就好辦了。
“另外,我們那顏大人發現,哈瑪鎮兵營裡,有很多隻穿着布衣的,被捆綁的士兵”
由斯點了點頭,卻一聲都不迴應,就想看看這幾個外交官會說些什麼。
只聽他們繼續說道:“顯然,這一切是出自由斯大人的手筆,至於兵營裡其他的物資,還是領主府被掃蕩一空這些事我們大人也完全明白,並表示理解。”
“理解就好,哈哈理解就好,大家都是圖個財嘛。”由斯笑着說道,既然對方前半句說理解了,就要趕緊接上,這樣對方纔不好意思再多說別的話。
“不過,我們那顏大人,也考慮到,這些物資,有些對你們來說,很是有用,有些對你們來說嘛,不但沒用,反而可能害了你們,所以”
“所以怎麼樣,他想讓我把這些交給他”由斯眼睛一瞪,到嘴的肥肉,那顏文森如果想拿走,那可不行。
“不是,我們那顏大人,託我們先送來了匯票10萬第納爾,作爲第一步的謝禮,至於那些物資,如果有哪些你覺得暫時不需要,或者,留着會帶來麻煩的,你們就清點一下,我們會派人來運走,當然,到時還會有別的謝禮送上的。”那外交官好不容易終於把那顏文森的意思表達完了。
由斯心裡一爽,這纔是人話嘛。
“很好,那顏文森大人,果然是爽快,和他合作,我很愉快,也很慶幸呀。那好,請四位稍等,我立即讓人清點物資。”
“不急,不急,我們此次前來,一方面是爲那顏大人傳話,另一方面,就是獻上這10萬第納爾的謝禮,至於物資嘛,我們過一兩天會派人過來,到時再交接就好了。”
由斯聽到這裡,對那顏文森的印象,倒是有了一些改觀。看來這個那顏文森,對不同的人,態度立即就不同了。
現在他已經完全感受到了由斯的能量,和由斯成爲友好的夥伴,好處就會不斷,而如果得罪了由斯,就可能哪天被他害死了都少有關係,所以,那顏文森這一次是豁出去了,無論砸多少錢,都要把由斯緊緊地綁在自己身邊。
而對於由斯來說,當然也很樂意這樣的情況。
他畢竟剛剛來到大草原之上,紮根未穩,能有一個領主可以合作,對將來的發展,都是好處呀。
於是,他也立即派人,從搜刮來的東西中,找些花瓶呀,銅鏡呀,明珠呀之類看起來比較像樣的東西,作爲禮物,讓四個使者帶回去。
看着使者開心地離開,由斯也很是開心。
“由斯,你覺得,那顏文森真的可靠嗎”羅拉剛纔一直就跟在由斯身邊,卻一句話沒有插嘴過,現在看到沒人了,纔敢問他。
現在由斯在軍中的威信日盛,羅拉也開始注意起在別人面前,對由斯的言行了。
“不可靠,連我自己都不可靠,還有什麼人是可靠的呢”由斯笑笑,輕輕用手托起羅拉的下巴,欣賞着她那張白皙的,有着幾顆淺淺小雀斑的臉。
“人家和你說正經的。”羅拉輕輕推開由斯那調戲的手,笑着說道:“那照你這麼來說,你連我也不信呀”
“那不是的,我就算不相信自己,我也相信你,因爲你是我的女人。”由斯還是在不停地調笑着,完全沒有打算好好和羅拉就着那顏文森的話題聊下去的意思。
羅拉苦笑地嘆了口氣,看來,由斯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也不需要自己多提醒了。
這個男人,表面上,越來越開朗,越來越瀟灑,而內心,似乎慢慢變得越來越深沉了,一切事,好像他都早就想好了,每次他一出手,一切都像是完全按他指揮地在發展似的。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