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到屠刀趴到桌子上睡着時,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奇怪,也沒有人有做出什麼反應來,唯一一個有爲此事做點什麼的人,只有大學者了
因爲他看到屠刀趴下去時,剛好是趴向一盤火雞,所以,他很體貼地把那盤火雞挪到自己的面前,好爲屠刀讓出一塊空地來睡覺。
而下一秒,大學者已經在啃着一根火雞腿了,身上的傷,並沒有讓這傢伙的食量降低,反而好像他也相信了比靈比麗關於“吃多點,傷好得快點”的話,吃得又多又快。
鬼面把酒罈子放下,隔着很遠對着由斯叫道:“由斯,你有發現什麼事嗎”
“發發現什麼”由斯嘴裡還塞滿東西。
他看見鬼酒和屠刀拼酒,目的當然是想把他灌醉,不讓他再亂說話,而屠刀也確實醉了,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事。
可是,鬼面現在突然問他一個這麼有內涵的問題,肯定不會是想聽他說,他發現屠刀醉了吧。
“你再好好看看。”鬼面笑着,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那壇酒。
“啊草這這這這”由斯嚇得鬼叫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全看向鬼面手裡的酒罈子,所有人都發出陣陣驚叫,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他的酒罈子,根本就還封着,沒有打開過
也就是說,他剛纔和屠刀拼酒時,一口都沒有喝進去,完全是對着酒罈子作了個喝酒的動作而以。
而全場這麼多人,這麼多隻眼睛,全被他騙了過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酒罈子是沒有打開過的。
“鬼面前輩師傅這這這你是怎麼做到的”由斯問完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傻,其實鬼面騎士根本什麼也沒有做,又何來“做到”的話呢。
“呵呵,我無非只是,把動作做得非常的真實,讓你們所有人都注意着我喝酒,卻沒有注意過罈子。酒罈子只是個工具,我們的目的是用這個工具喝酒。但是,當你把喝酒這件事,做到連你自己都相信時,別人就也會不知不覺,忽略了你手裡的工具。至於這個道理,等你真的把它用熟練了,你會發現,在很多方面,你都能用得到它。”鬼面說完,把酒罈子拍開,大口地喝了一口。
由斯嘴裡的東西都忘了繼續咀嚼了,整個人都陷入了剛纔的回憶中。
閉上眼,死命地回想剛纔的畫面天哪,從頭到尾的記憶裡,那個酒罈子真的都是沒有打開的,只是因爲鬼面騎士做得太自然了,自然到沒有人能感覺到,和真的在喝酒有什麼區別。
他不禁想,如果自己也能練到這樣的本事,那麼,在戰鬥之中,每個假動作,都可以做到讓所有敵人都信以爲真,那自己的實力得提高多少個級別呀。
這師傅,真是賺到了,太賺到了。
要不是外面還有很多的事等着他,他真的想一輩子跟着鬼面騎士算了,這麼短短一天,就讓他感覺到,鬼面身上有無數可以讓他學習的地方。
果然如巴拉達所說的,他真的是無所不精,無所不能,這樣的人,怪不得所有的領主都想消滅了他。
誰也不敢讓這麼一個可怕的人物,活在自己的地盤裡。
再擡頭時,發現鬼面已經站起來了,他笑着對大家說道:“荒郊野外,沒什麼東西好招待大家,大家能吃得這麼高興,是給我最大的面子,你們盡情享用吧,我休息的時間比別人早一些,先去休息了。”
由斯看了看外面的天,不會吧,都還沒黑透呢,就要去睡覺了,這鬼面騎士處處透着與人不同的地方。
轉念一想,不會是因爲他每天這麼早睡,才變得這麼厲害吧,如果是這樣,自己以後也保證天天這麼早就去睡覺了。
“哈哈哈”由斯想着想着,居然不知不覺就笑了出來。
“由斯,你在笑什麼”銀狼看見由斯笑得那麼幼稚,很是奇怪。
由斯當然不能告訴他們,自己那麼幼稚的想法。只好隨口說道:“沒什麼,剛纔看了我師傅露的那一手,想起小時候和巴拉達一起玩的一個遊戲。”
雖然是情急之下,順口引的話題,但說起這個,由斯心裡還是暖暖的,眼睛向着巴拉達看了一眼,巴拉達也正在看他。
兩個人好像都想起了由斯小時候那段快樂的時光。
如今,都要面對這麼多的壓力,更是要面對這麼多的殺戮,一對比起來,從前的日子,雖然窮了點,但卻是多麼美好呀。
“哦”大家的興趣都被他勾了起來,特別是佐澤和羅門兩個孩子,都湊了上來。
“你們看,這裡是三個杯子,我現在把這顆花生,放進這個杯子裡,然後”由斯突然在桌上迅速地變換起杯子的位置。
所有人都大約猜到,一會兒,由斯是要考他們,有花生的杯子在哪裡,所以,都緊緊地盯着那個有花生的杯子。
特別是比靈比麗兩姐妹,兩個都是練箭術出身的,眼力自然是非常的驚人,無論由斯怎麼把杯子弄得變幻莫測,她們都能準確地盯着那個有花生了杯子。
突然,由斯把手停了下來,三個杯子並排整齊地放着,翹着嘴角笑着,掃視了一下大家,果然問道:“現在,請問,哪個杯子裡有花生押中的,可以從我這裡得到1000第納爾,沒中的,挨我一巴掌。”。
“沒勁,就是中間那個嘛不過1000第納爾倒是真好賺呀,拿來拿來。”大學者很肯定地說道。
佐澤和羅門都指着左邊一個,比靈比麗果然也是指着左邊一個,銀狼笑着,說道:“巴拉達前輩,您覺得是哪個呢”
巴拉達笑着說道:“這個遊戲是我教他玩的,騙不過我,我就不玩了,你選吧。”
“巴拉達,你也押吧,也許你也會輸呢”由斯狡猾地笑着,看着巴拉達。
這下倒是把巴拉達的興趣給提起來了,湊上去:“什麼你說我會輸,小子,你這兩手就是我教的,我不想來賺你的1000第納爾,你難道還想打我巴掌不成。好,右邊這個”
銀狼迅速地也把手指向右邊的杯子。
由斯“嘿嘿”一笑,先打開了中間那個杯子。
“啊不可能,明明是中間”大學者鬼叫了一聲。
由斯說道:“看你重傷在身,這一巴掌就記下了。”
誰知道,話音剛落,只聽“啪”一聲巨響,大學者已經打了自己一巴掌,憨厚地一笑:“我也忘了告訴你,我從小被我父親打巴掌,根本已經不會疼了。”
這時,比靈比麗和兩個小孩子,都叫道:“肯定是這個,肯定這個,我們都練遠程的,怎麼可能看錯。”
由斯笑着,把那杯子又拿開。
“啊”四個人同時叫出了聲,怎麼會,連這個也沒有。
“你們兩個小夥子,自己執行吧,至於比靈比麗嘛,我可捨不得打,要不讓我親一下好了。”由斯發現,現在和這兩姐妹開這種玩笑,已經變成了自然而然,根本不需要思考。
不知道的,一定以爲,這對姐妹花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兩姐妹好像也習慣了由斯這種玩笑,都羞澀地笑了笑,引開話題道:“那是那個了2個人勝了,主人,你要輸2000第納爾了。”
只見由斯冷笑一聲,把那杯子打開。
“哈哈,我就說嘛,我教你的東西,你騙得了我嗎”巴拉達一下子笑出了聲,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只有和這孩子在一起時,才能找到這種生活的感覺。
銀狼也笑着說道:“由斯,你是我的新老闆,這1000第納爾,我也不好意思這麼急着要,下次發錢時再一起發好了。”
“等等,你們看仔細點。”由斯翹着嘴角笑得很燦爛。
“看什麼,這不是有嗎”
“有什麼”
“有啊草”銀狼也鬼叫了起來。
原來那個杯子裡,從頭到尾放進去的就不是花生,而是一顆栗子
由斯現學現用,硬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別的問題上去,卻忘了他放了一顆什麼進去,只聽他說着“花生花生”,最後就都把那杯子裡的東西當成花生了。
巴拉達突然“啪”一聲巨響,也打了自己一巴掌。
由斯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巴拉達你你你我開玩笑的,你不用真的呀。”
“不,我打得很爽,有出息,我高興”巴拉達眼裡充滿了光芒,看着眼前這個養子,心裡說不出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