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流傳得非常廣,但是,那棺材是個什麼樣子,最後又落在了誰的手上都不得而知,上大學的時候,我曾經花了不少心思想看看這棺材的真相,可是,百般調查之後,所有的線索都是無疾而終的。
而且,到了最後才發現,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都是有待考證的,衆多說法也有不少矛盾的地方,因爲有很多事情要忙,到後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遇上這檔子事兒,倒讓我想起了當年的那些疑惑,可是,現在的我早就沒了年輕時候的獵奇心態,琢磨了一會兒,也就搖搖頭不做理會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等着老婆回來吧,看護好她們纔是最重要的。
正想着,褲兜兒裡揣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電話一接,來電話的竟然是小胖。
小胖邊上很嘈雜,一羣人在大喊大叫,我捂着一隻耳朵聽了老半天才聽出來他在幹什麼。
原來,在我下樓之前小胖他們已經跑去看熱鬧了,現在,正在河邊觀戰呢,我問他們那邊戰況如何,他只回答說戰況慘烈讓我去看看,我搖搖頭拒絕了,說我沒時間,這時候,大牛在一邊扯着脖子叫喊道:“老大!你得過來看看啊!有個牛鼻子老道在壞你們茅山派的名聲呢!”
“啥意思?”一聽這話,我就是一愣,可再問下去小胖那邊的電話已經掛了。
我猶豫了一下,跟櫃檯的服務員支會了一聲去了事發地點。其實那地方離我住的小旅館不到兩公里,正好在一座橋的下面,跟路人打聽一下沒有一個不知道的,沿着大橋的邊緣滑下去,我提着褲腳跑到事發的堤岸邊上,馬上看見一羣頭破血流的人正圍在一起在看什麼。
“老大!在這兒呢!在這兒呢!”離着還挺遠,小胖便跳着腳跟我擺動雙手,這貨那小紅帽還帶着,打着旅遊團的記號的白襯衫也沒脫,遠遠看去倒是挺喜慶的,我走過去問他咋了,他一指人羣對我說道:“你看看吧,撈寶貝撈出一具棺材來!我覺得挺邪門的,可也說不清楚哪裡有問題。”
小胖說着,扯着脖子喊了一聲,衆人聞言,齊刷刷地轉過頭來,在衆人讓開的一條小縫兒裡擠過去,正看見一個乾瘦乾瘦的穿着一個老式的中山裝的老頭兒正在盤腿坐在一個超級大的大棺材上面掐訣唸咒。
這貨的兩隻手掐的都是道指,十字相交地橫在胸前,腦門上面也不知道被誰點了一點硃砂,挺有喜感,不過,他那高高挽起來的法纂還有那稀稀拉拉的山羊鬍子倒是挺有派頭兒的,乍一看,像個道士,再一看,就有點不倫不類了。
“這是幹什麼的啊?”見他坐在那棺材上面對着一個點着檀香的香爐在那裡念念叨叨,我十分詫異地問小胖。
“在做法啊,這傻-逼說他是茅山天師,還說這棺材裡封着惡魔,這不,在這兒做法驅鬼呢麼!”小胖說着,聳聳肩擺出一副相當無語的樣子,這時候,大牛也在人羣中擠了過來,他指着那個裝模作樣的老頭兒,轉頭問我:“老大!這是你同門?”
“拉倒吧,江湖騙子。”我說着,冷笑一聲示意他們跟我從河邊出去,這時候,那坐在棺材板上正在那裡催咒的老頭兒突然睜開眼睛朝着我的方向大吼一聲:“何方妖孽,竟敢出言不遜!見到本天師還不跪下來好好認罪!”
“說誰呢這是?”被他這句雷得夠嗆,我轉頭看看四周,這時候,那些捂着腦袋身上都是傷的觀衆們齊刷刷地朝着我的方向轉過頭來,從他們的眼神裡,我看出了驚詫和恐慌,看樣子,這些山民還真相信那老頭兒的一派胡言將我當成妖怪了......
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好笑,我齜起大牙十分誇張地笑了一下,又扒着眼皮做嘲諷狀,這下子,棺材上面的老頭兒掛不住了,一擺手對邊上的衆人說道:“爾等衆人,速速將這妖孽拿下,我要以此人的鮮血祭奠此棺!”
“誰敢!”小胖一聽,非常仗義地衝了過來,我一擺手將小胖拉到一邊,上下打量那個江湖騙子,旋即手掐指訣跟對方行了一個茅山門內的禮節對幽幽道:“在下陸離,茅山天師道北派第三十九代嫡傳弟子,家師金九齡,師祖金道清,此次前來並非故意叨擾,有和不妥還請道兄見諒!”
這話本是來客氣一下的,說的還算委婉,哪知道,一石激起千層浪,聽聞我的身份之後人羣之中立即掀起軒然大波,那些人圍在一起,在邊上議論紛紛,就連那個掐訣唸咒的老頭兒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他站起身,在旁邊一個小夥子的手裡接過一把桃木劍,用那劍尖兒指着我喝問道:“你說你是茅山弟子!?一派胡言!老夫在此幾十年怎麼沒有聽說茅山派還有你這一號人物!?”
“哦,在下資歷尚淺,名氣不大,前輩見笑了,不過,在下的確是茅山弟子,就算去茅山總壇去查查,也可以找到名姓的。”我說着,陰測測地笑了一聲,七分戲謔,三分諷刺。
對方聽出我的話音,底氣有些不足,可仗着人多勢衆這老傢伙依然不依不饒地對我說道:“臭小子!你少在這裡裝屁了,你阿公吃過的大米比你吃過的鹹鹽還要多!念你年少,不再追究,快滾到一邊去不要耽誤你阿公做法!”
老頭兒說着,又氣鼓鼓地坐了下去,我覺得挺鬱悶的,索性走了回來,這時候,那旅社老闆拿着個扁擔湊了過來,老頭兒拉拉我的衣服,低聲道:“咋的?你還真是個道士啊!”
“如假包換。”我說着,點了點頭,老頭兒聞言,往後退了兩步再次問道:“說真的,你真是道士?”
“咋的,不像啊.....”見他十分懷疑,還問了兩遍,我挺胸擡頭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