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點點頭,我說。
“你好。”對方說着,很輕蔑地笑了一下,隨後,一扭頭走了。
看看自己這懸在半空沒人搭理的右手,輕輕地抓了抓,隨後揣進兜兒裡擺出一副很無奈的笑容來,說真的,這些年,我的脾氣比以前好多了,但是,看到這個長得不好看又不懂禮貌的女人的時候,我依然有一種飛身一腳將她踹到在地再打她個生活不能自理的衝動!麼得,拽什麼拽?你特麼以爲老子是來你這裡蹭吃蹭喝的啊!
想到此處,趁着對方不注意我狠狠地啐了一口,這時候,那個接我過來的青年軍官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說:“你別介意,她這人就這樣。你別看長得挺寒磣性格又不好,但是,軍事素質過硬,最主要的是,上頭的人信得過,忍忍吧兄弟,我們都忍了好幾年了。”
他說着,一指邊兒上的小帳篷對我說:“那個是你的住處,一應裝備都給你準備好了,本來尋思着,你能帶個家屬什麼的一起過來呢,卻沒想,竟然只有你自己,哦,對了,叫我小張就行,住在你隔壁,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嘛,喊我一聲就行了,我隨時在。”
小張說着,笑了一下,隨後便自顧自地跑了進去。
其實,要是他們現在想進山,也是可以的,但是,看這些人的意思他們好像並不着急進去,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這次行動又不是自己來負責,說白了,我呢,嚮導地幹活!
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讓我想起了那個趕車的老漢,我們上一次進山,他做的,不也是類似的活計麼,反正邱老也沒說讓我怎麼做,就讓我把他們帶進去,等一會兒,進山了,我把他們帶到林子裡頭,然後,自己找個地方一貓,等他們三五天的,他們出來,我就給他們帶走。他們不出來,我就自己走。我去他三舅老爺的四姨奶的五姑六丈人的吧!跟這些人,沒什麼好說的。
想到這裡,鑽進帳篷裡,倒頭便睡。
當晚無話,第二天早餐之後,大家一起進山,這些人雖然訓練有素,但是,卻也不都像是那個阮什麼什麼的女人一樣牛逼,最起碼,幾個還算年輕的軍官還是不錯的,要說的話,只是他們這又是彈夾又是手雷的一身着裝有點嚇人,我甚至,在他們的隊伍裡頭看見了兩個穿着吉利服的特種狙擊手。
“你們這是要幹嘛?去打仗麼?”手裡擺弄這小張給我的那把噴着迷彩的多功能叢林刀,我笑着問他道。
“不是打仗,可也差不多,上面的人想讓我們找一樣東西回去,怎麼,你不知道麼?”對方說着,呵呵一笑。
“我當然不知道了,高層的秘密,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咱們說好了,我只把你們帶到地方,之後的事情,要由你們自己搞定,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要來找我。”我說着,一甩手將手裡的軍刀撇出去,徑直釘在路邊的樹幹上,幾步之間走上前去,又慢悠悠地將它拔了下來,經過這麼久的磨練,飛刀什麼的都成了我的拿手絕活兒了,只是,這跟我沒有半點默契的叢林刀遠沒有自己的冥尺來得順手,不過,這下子還是把小張他們弄得微微一怔,一個臉上塗了三條綠色的油彩的小子跟我豎起大拇指,隨後,拍拍我的肩膀問我道:“你這刀法,跟誰學的,很不錯的樣子嘛。”
“呵呵,說出來你都不信,跟一個比我還小的小妮子學的。”我說着,苦笑了一下,隨後,看看手裡拿着的狙擊步槍,本想借來打打野雞什麼的,但是,很快發覺我的想法的阮睛雲瞪了那小子一眼,他吐吐舌頭,立即拒絕了我的請求。
“他好像對我很不滿。”嘆息一聲,我說。
“她對誰都那樣。”一撇嘴,小張說。
“這不很正常麼,你看那熊色,就一嫁不出去的女魔頭,這樣的女人,哪有好脾氣?心虛火旺,容易躁動,你得理解理解。”嘴裡叼着一根草棍,那揹着狙擊槍的小夥子偷偷跟我說,聞聽此言,頓時就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一下子,邊覺得心裡頭平衡多了。
“哦,對了,我都忘了問你了,來之前,首長們給做動員的時候說過,這次的行動比較特別,可能會遇上一些無法理解的麻煩,這話......我一直沒琢磨明白,啥意思啊?”
他說着,撓撓腦袋像是真的很疑惑似的,聞言,我笑了,笑得無比盪漾無比猥瑣,看樣子,這些小盆友也夠苦逼的,被人支會到這裡來,竟然,連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情況都說不清楚。
可是,話說回來,這個問題我怎麼回答?
我會告訴他,這山裡頭,有一種類似殭屍又不是殭屍的樹妖?會告訴他,山裡頭的本土居民,是年紀最小的也有兩千多歲的老怪物,還是告訴他們,他們可能會碰到的,是二十年一轉生,一層層往下蛻皮的,生了六隻胳膊,甚至極有可能是跟伏羲女媧一個時代的牛逼人?
說出這些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們這些受過思想政治教育的人會認爲我是一個信口雌黃的神經病,然後,我就苦逼哈哈地冷嘲熱諷一番,這,顯然我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至於第二種,其實更苦逼,假如他們相信了我的話,那,下面的話題一定會牽扯到一些很麻煩的問題上去,就比如說,他們是怎麼活那麼長久的?樹妖從何而來?還有那個九頭相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又應該如何對付?
一想想這些事,我就覺得頭大,爲了不給自己惹麻煩,我果斷搖搖頭對他們說:“具體是什麼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到了,自然就清楚了。不過,我上次,確實在山裡頭遇上一隻巨熊,啊不,應該說,是人熊,說得更準確以點,叫羆,老林子頭纔有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