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上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您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我說着,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對方聞言,卻道:“龍紋的事,回去再說,你要侍奉吾主,就先把那個小丫頭抓回來,主人等着享用呢,不要誤了時辰。”
對方說着,拄着柺杖走在水面之上,我點點頭,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可誰成想,這一轉頭的工夫,卻赫然發現鬼鬼跟丁翎不約而同地從車上下來了,正鬼鬼祟祟地往這邊趕呢!
看丁翎往前湊合的姿勢,這妞兒的手裡,肯定拿着手槍一類的東西......
我了個去......
見此情形,汗如雨下,本來還尋思這老頭兒常年呆在深山裡頭把自己呆傻了呢,卻沒想,這兩個女人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跑來添亂了!
心下着急,我一溜煙似的跑過去,站在她們倆面前,隨後,轉頭看看正在一邊等我的大長老,見他正死死地盯着這邊,我看看鬼鬼,又看看丁翎,咳嗽兩聲之後,彎下腰將一臉茫然的鬼鬼扛在肩頭對丁翎說:“傻吧,不跑等什麼!?”
“那老頭兒怎麼辦?”丁翎說着,轉頭去看,見她如此,我扯住丁翎的胳膊急急道:“告訴你別過來別過來,偏偏不聽話,那老頭兒活了五千多年了,你能幹得過麼!快走!”
“陸離哥哥,放我下來,我能跑的......”鬼鬼說着,拍拍我的肩頭,隨後一聲驚呼被一股氣浪直接掀了下去,人仰馬翻地摔出一溜兒,我回頭,這時候,那老頭兒已經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冷笑着,像是看透生死一樣沒有半點情感。
再看鬼鬼,正吹着自己的小手擺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來,我知道,剛纔,這妮子八成結出屏障擋了一下對方的重擊......
“你沒事吧。”準知道跑不了了,我將鬼鬼的抱起來,隨後交給丁翎,讓她先上車。
一順手,冥尺出現在手中,我無比沮喪地攔住對方對他說道:“老爺子,我本不想與你爲敵,但是,我答應過金九爺好好照顧鬼鬼,你要是幹別的,多少還好說,讓鬼鬼去侍奉那麼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說出八來我也不會答應的,你不是會水遁麼,水能克火不假,但是,離開水面你還有那麼大的把握能勝得了我麼?”
說完這話,我手一掐立即結了一個茅山派的指訣,那老頭兒雖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是,多多少少看出一點玄機,他站在水面上,望着已經退到了堤壩底下的我,用那聽起來極是古怪的聲音問我道:“你要做什麼?”
“將你逼退,或是,殺死。”說完這話,一陣心虛,可踩在土地上的感覺可比在那淺淺的河道里頭的感覺好多了,趁着對方不敢貿然上前的空當,我大吼一聲,隨後,故技重施一個大火球吐出去轉身就跑。
可上坡的路,比往下去難得多,還沒跑出兩步呢,那老頭子便蹭地一下到了我的身後,萬不得已,我只能魚躍而起,一個後空翻下去,閃展騰挪地跟他戰在一處,說是打鬥,其實更像是在追逐,捱了對方一記重擊之後,我的劣勢相當明顯,想要跟他死磕,必然不是辦法,好在這段時間下來,早就對陳老爺子的“六壬鬼罡”駕輕就熟,依靠着這種極爲靈活又有着超絕速度的步法,倒也能跟他糾纏一陣,圍圈打點,見縫插針,隔三差五就撇出一刀,倒也將這老傢伙弄得無可奈何,對方雖然看起來很牛逼,但是,終究是個老人,沒用多長時間就因爲身體上的疲勞而變得暴跳如雷了,漸趨頹勢的他,猛地停住身形,隨後,扔了手裡的靈幡將手一揮,隔空一勾便在不遠處的河邊勾來一串水珠,那串水珠,大約能有小半桶的量,隨着他翻動的手掌拖出一條類似半個陰陽魚的圖案來,堤壩上頭,已經躲起來的鬼鬼見了。大喊一聲:“小心啊,這是孃親用過的無上秘法!控水術,破奔流!”
“啥意思?”從來沒聽過這麼一種東西,我愣了一下,這時候,鬼鬼卻急得跳了出來:“快阻止他,不能讓水注消失!”
可她這話說完,已經晚了,猛地轉頭看去,那道水柱已經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不見,於此同時,老頭子冷笑一聲,將那收攏到左肩的右手猛地往外一甩,剎那間,無數的水珠如一根根利劍一般揮灑而出,呈放射狀,奔着我的方向就衝了過來。
見此情形,心中大駭,玩兒了命地將雙手扣在一起,立即喚出《焚天訣》裡唯一一個用來防禦的招式:“豪龍炎,烈焰金鐘”!
剎那間,無形中生出一團烈焰,猶如一座銅鐘將我扣在裡頭,那像是子彈一樣激射而出的水流撞在金鐘之上立即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轟鳴,雖然被打了個趔趄,可是,一團水霧過後,很榮幸地發現,對方那個看起來像是必殺技的絕招已經被我成功擋了下來。
“這不可能!”瞪着老眼看了半天,那老頭子像是不相信這一切似的,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隨後眼神一凜奔着他的方向衝了過去。
這老頭子好像習慣了我的步步退讓,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一連三刀,直接將他擊退,於此同時,兩個人全都沒了後路,我想追上去,已經不可能,對方想再退避,也不可能,就在這相持不下的一剎那,反手一勾,一道青光直奔他的面門。
老頭兒一側頭,硬生生地將我的冥尺咬住,隨後身形落地,一個滾翻出去,藉着剛纔的慣性,身形一頓便在地面上劃出兩米多長的一道痕跡來。
不過,見此情形我並沒有剛纔那麼緊張了,冷笑一聲,豎起劍指,隨後,在那老頭子十分警惕的目光中低喝一聲。
“砰!”一聲轟鳴,被對方銜在口中的冥尺收到感應,微微一閃便裹着氣浪爆出一團巨大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