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輝聽後默不作聲,半晌後才苦笑着搖搖頭,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這麼說起來,你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男人,你的笑容只爲他綻放,對於比的男人你就是一座冰山,你的冷豔只不過是在掩飾你的寂寞和空虛,是不是這樣的?”
徐曼麗又掏出一根女士香菸,悶頭抽了半晌,才輕聲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不也是嗎?”
趙建輝愣了一會,才擡起頭盯着頂棚的吊燈,慢慢的點了點頭:“是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管是苦辣酸甜,想起來總是能讓人心裡感到熱乎乎的,不管是悲傷地,還是甜蜜的,都是一種難得的回憶……”
徐曼麗雪白的手指猛然抓起了酒杯,猛地喝進半杯酒,瞪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視着趙建輝:“你一定很恨我!你這是在報復我,你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刺傷我……”
“我在刺激你?我有病啊?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在爲什麼煩心呢,我有什麼好刺激你的?你這是自作多情,我對你,沒那個興趣……”
徐曼麗冷着臉把酒倒上,也不說話,跟趙建輝碰了下,兩人都是一飲而盡,這樣悶着喝了三杯,徐曼麗才放下酒杯,拿筷子夾了口菜,隨後盯着趙建輝的面龐,皺了半天的眉頭,才輕輕咳嗽一聲,沉聲道:“你真的很讓人討厭……嗯……一點都不會哄女孩子開心……嗯……咳咳……我現在知道塗雄爲什麼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喝酒了……”
趙建輝的臉上就泛起了潮紅,張了張嘴想罵塗雄兩句,可是看了看對面坐着的大美人,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抓起酒杯道:“什麼都不說了,喝酒,對了,你還能喝不?我看你好像已經喝醉了!”
徐曼麗搖頭道:“你說誰喝醉了?咳咳,你不用害怕,我就是喝醉了也不會便宜你的。誰怕誰啊,再喝……”
兩人又喝了幾杯,徐曼麗雪白嬌嫩的臉蛋已經滿臉紅潤,搖晃着一根食指沉聲道:“趙建輝,其實你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知道你有好幾個漂亮的女人,就說你老婆吧,算不算得上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趙建輝用力地點點頭,輕聲道:“算!”
徐曼麗就一拍桌子道:“那你還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你知道你現在最愛的女人是誰嗎?”
趙建輝晃着腦袋道:“當然是都愛了,我愛我的每一個女人……”
徐曼麗聽後沉默半晌,拿手捂着臉,緩緩搖頭道:“你放屁,你錯了,都愛就是都不愛,你只是貪戀她們年輕漂亮,可惜,這個道理她們都不知道……”
說罷,徐曼麗搖晃着身子站起來,當着趙建輝的面把家居服襯衫的扣子一粒粒解開,趙建輝只看了一眼,就趕忙閉上眼睛,擺手道:“徐曼麗,你喝醉了。”
徐曼麗慘然一笑道:“醉了?要是真的醉了纔好。你知道嗎,當年我爲了那個男人,不顧一切地幫他出國,幾乎和家裡都鬧翻了……結果他出了國就把我忘記了,爸爸媽媽都不理我,就我姐姐對我最好了,可是現在就因爲你這個大壞蛋,我姐姐都快活不下去了,你說我不的教訓教訓你……”
說到此處,徐曼麗幾乎泣不成聲,半晌才繼續道:“你敢不敢和我單挑?”
趙建輝輕輕地搖搖頭,愣愣地望着徐曼麗,心說原來女人也會發酒瘋?只聽她繼續哽咽道:“她哭着求我想辦法……她說她失去了丈夫和兒子自己也不願意活了,你說我能怎麼辦?咯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就可以問心無愧覺得自己很偉大?狗屁!就算是其他人都該抓,可我姐姐她是無辜的,你憑什麼就能讓她傷心決絕的想自殺?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眼看着她的把自己的上衣鈕釦全部解開,趙建輝趕緊站起身來,卻覺得腳步有些發飄的感覺。
而徐曼麗則如發瘋一樣把桌子掀翻,低聲吼道:“你想幹什麼?是不是想跑?我告訴你,你想跑的話連門都沒有,我沒有本事可以幫上她,我對不起她,我每天都活在痛苦裡,我一定要打死你……”
她一邊說着,已經從身後扯住了趙建輝的衣袖,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來一副黑色的拳擊手套,使勁的砸在了趙建輝的臉上,她自己也戴上一雙紅色拳擊手套,雙手用力地拍打兩下,發出‘啪啪’兩聲脆響,深吸一口氣,兩條腿交叉着顛了幾下,嘴裡猛地發出‘啊’地一聲吶喊,之後鼓着腮幫子,扭着小腰轉身:“有種的就跟我來……”
趙建輝這纔看清楚,人家徐曼麗脫了家居服,裡面還穿着緊身的圓領T恤呢。看着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一個房間,光着腳,動感十足地在裡面不住的跳動着身子,趙建輝就不由得苦笑搖頭:“這妞,絕對是神經病。”
這個房間裡面擺放着沙袋、啞鈴、健身器、跑步機等等訓練器材,四周的牆壁上還吊着一排練拳擊的紗布墊片。房間裡面,徐曼麗煞氣騰騰的用拳頭砸向牆上那些墊片,心裡肯定已經把它們當成了趙建輝的身子。
“噼噼!啪啪!……”
在拳擊手套的揮舞下,牆壁上發出了噼啪的聲響。趙建輝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景,一個女人瞪着通紅的眼睛,殺氣騰騰的對着一堵牆壁發瘋,心裡倒是嚇了一跳。
徐曼麗踢打了一會兒,居然好像越來越有精神似得,回頭對着趙建輝夠了夠拳頭,恨聲道:“從大運市回來我就練習拳擊,我知道你很能打,我就要在拳頭上比過你……來啊,難道你不敢和我比試嗎,難道你是一個懦夫,連女人都不如的懦夫?”
徐曼麗咬着牙關揮動手臂,又在牆壁上‘砰砰’地打爆,接着跑到場地中間,對着趙建輝連連揮拳,嘴裡還唸唸有詞:“死男人……臭男人……打死你……打死你……啊啊啊啊!”
趙建輝見她彷彿瘋魔了一般,對着自己不住的拳打腳踢,儘管自己左躲右閃,可依然還是被她白嫩的小腳踢到了好幾次。他奶奶的,真的是喝酒誤事,自己根本沒有喝多少啊,兩個人喝了三瓶而已……
看到她一邊踢打,一邊還咬牙切齒地盯着自己,趙建輝晃了晃腦袋,看來這徐曼麗已經進入狀態,已經進入瘋魔神功的最高層了。
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趙建輝就緩緩站住身子,撓頭道:“你沒事吧?”
“啊!”徐曼麗又發出一聲大喊,雙足發力,猛地跳了起來那雙白嫩的小腳踹向趙建輝的胸口。
“喂喂,咱們不是比賽拳擊麼,你怎麼用腳踢啊?”趙建輝見勢不妙,撒腿就跑,兩個人在屋子裡就追逐起來。
跑了三圈後,趙建輝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被她追着打,這也太沒面子了,比打女人更沒面子,就只好停下來,等徐曼麗衝過來後,他躲過那記綿軟無力的右手勾拳,搶上半步,捉住徐曼麗送過來的手腕,乾淨利索地做了個背摔的動作,徐曼麗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飄了出去。
趙建輝聽到‘撲通’一聲響,心裡就有些後悔,這些招式都很厲害的,自己怎麼真的就用在徐曼麗身上了呢?他趕忙上前兩步,彎下腰想把倒在地上的徐曼麗扶起來。誰知徐曼麗躺在地上又大喊大叫了兩聲,腳蹬手刨的不讓趙建輝靠近,躲開了趙建輝伸過來的雙手,自己翻身爬起來又猛衝過來。
“還來?還他孃的摔上癮了?”趙建輝看着像母豹子一樣衝過來的徐曼麗,繼續重複着剛纔的動作,一時間屋裡不停地發出‘撲通撲通’的響聲,雖然腦子裡還是暈乎乎的,但趙建輝手底下招數使得還真不賴,竟然沒有一次失手。
過了五六分鐘後,趙建輝蹲下身子,對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氣的徐曼麗道:“怎麼樣,你沒事吧?要是發泄的不夠那就再來……”
徐曼麗扔了拳套,拿粉嫩的手掌擋住眼睛,開始無聲地啜泣起來,沒過多久,就變成了嚎啕大哭。趙建輝見她哭得傷心,只好坐在旁邊,聽着她一邊哭一邊罵,最後自己也索性躺在地上,盯着頭頂那盞水晶吊燈呆呆的出神。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徐曼麗已經哭得有些啞了嗓子,這才幹嚎了兩聲停下來,翻身側頭看着趙建輝。趙建輝見她眼睛已經紅腫,就嘆口氣,搖頭道:“有的時候,哭出來未必不是發泄的一種……”
徐曼麗就扁了扁嘴,憤聲道:“你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地獄裡來的魔鬼。難道你就不懂得什麼叫惜香憐玉?”
“你這是自作自受,別說得這麼可憐,沒人同情你。”趙建輝說完慢吞吞地翻身想站起來,徐曼麗卻突然翻身,一隻手臂和一條腿已經壓在了趙建輝的身上:“不過,你也有軟弱的一面,你不該相信女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