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雜技團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張老拐看着回來的兩個人不耐煩地說道:“我說大鬍子,你們怎麼纔回來啊,我都快餓死了。”
聽到張老拐這麼說,孟紫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己說什麼來着,大鬍子還說自己兩個人回來晚了會沒有飯吃,張老拐根本就沒有做飯好嗎。
“你個老柺子,餓死你個狗日的,就不知道自己做點東西吃!”大鬍子對着張老拐罵了一聲,從孟紫瑤的手中接過東西之後進了廚房,還讓張老拐進來給自己打下手。
看着坐在客廳裡剩下的幾人,孟紫瑤怯生生的問道李小狂:“李師傅,我聽陸衡說您是小李飛刀的嫡系傳人,是真的嗎?李尋歡真的是您的老祖宗嗎?”
在一旁喝着茶的柳師傅一口熱茶直接噴了出來,指着李小狂大笑道:“哈哈哈,李尋歡什麼時候成你小刀子的祖宗了?我怎麼不知道,哈哈哈。”
李小狂黑着臉對着孟紫瑤說道:“小丫頭,不知道就別亂說話好嗎?雖說我這一身飛刀絕技確實是傳承於李尋歡,但是這並不是代表着他就是我祖宗了,我只是繼承了他的衣鉢,而且又恰好姓李而已。”
“啊?是這樣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孟紫瑤吐了吐自己的舌頭說道。
“沒事,只不過下次別再隨便亂猜測了,免得引起來別人的不痛快。”李小狂一臉冷峻的說道。
“是,知道了,我下次不會了。”孟紫瑤乖巧的說道。
正當屋裡的氣氛陷入尷尬的時候,一陣“嗡嗡”的聲音傳來,讓李小狂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這才什麼時候,怎麼就有蚊蠅了?老馬什麼情況?”跟柳師傅一同坐在旁邊喝茶的呂師太說道。
“我說老馬你這個老小子,你那寶貝疙瘩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平常別說蒼蠅了,就連蛇蟲鼠蟻什麼的都不敢往咱們這個院子裡來,怎麼現在連蚊子都飛進來了?”說着柳師傅渾身一震震死了在自己周圍飛舞的蚊子。
孟紫瑤正奇怪着柳師傅嘴裡的老馬的寶貝疙瘩是什麼東西,眼神極好的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柳師傅震死的蚊子落了下來。
“嘶”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真氣外放?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像箇中年油膩大叔的柳師傅竟然也是個高手?
“就是啊,你個老小子的寶貝疙瘩呢?”已經做好飯的大鬍子端着飯菜走了出來。
“別提了,我這會兒也鬱悶着呢,它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這會兒正睡着呢。”馬師傅一臉的無奈,要是自己的寶貝疙瘩還在,這些蚊蠅還敢進屋?
“蹭蹭蹭”
幾道寒光閃過,緊接着連着三聲響,在孟紫瑤身後的門上瞬間多了三把精緻的飛刀。“哇,小刀子,咱們的門框都快被你砍爛了,還來?”
馬師傅怪叫一聲,然後對着孟紫瑤說道:“那個瑤瑤是吧?麻煩你把你身後門上的那三把飛刀拿下來好不好啊?我怕一會兒再有不長眼的撞上去。”說着還瞥了大鬍子一眼。
“哦哦,好的。”孟紫瑤正奇怪於爲什麼李小狂會突然扔出來幾柄飛刀,聽到馬師傅這樣說當即答應了下來。
只不過在她廢了好大勁兒才從門上將飛刀取下來之後,孟紫瑤眼神的餘光看到了在刀子紮在門上的印子上好像有些什麼東西。
她不由得湊近了想看的清楚,卻猛然發現在每一條刀印上都至少有着七八隻蒼蠅的腦袋!
孟紫瑤感覺自己的心中忽然有着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這是什麼操作?難道武林高手現在都這麼不值錢了嗎?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白天的時候自己跟着張老拐驅鬼什麼的也就罷了,畢竟聽陸衡說人家也是正兒八經的當過幾年道士的人,有這種本事很正常,晚上被人劫道,大鬍子能一個打十個自己也認了,畢竟人家的體格在哪兒擺着呢。
可是現在這樣的是什麼情況?真的是小李飛刀,例無虛發嗎?孟紫瑤覺得在短短的一天內自己的世界觀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被推翻,再由眼前的幾個人重新建立。
將門上的飛刀拿在手裡,孟紫瑤默默地遞給了李小狂,李小狂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謝謝”之後,轉身投入到了與桌子上的美食的鬥爭中去了。
這一頓飯孟紫瑤吃的是毫無滋味,一直等到回房休息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還不斷地回閃過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
會驅鬼的張老拐,健若金剛的大鬍子,還有將一手飛刀玩的出神入化的李小狂,真不知道明天自己接觸到的又會是什麼出人意料的東西。
帶着對明天的小小期待,孟紫瑤很快地就進入了夢鄉。
與孟紫瑤躺在牀上呼呼大睡不同的是,此時的陸衡正在接受着煉體第二關的考驗,現在才僅僅是第一天,陸衡就有意思堅持不住地意思了。
熱,太熱了,陸衡覺得就算是把自己扔在燒開的水中煮也比現在這種滋味要強上一百倍,最起碼那只是皮外的熱,可是現在這種熱是從心了往外熱的,每當他覺得自己快要着起來了的時候,身上的感覺卻又忽然冷了下來。
太冷了,冷到骨子裡面,就像是把一個人脫光之後扔在了南極北極一樣,恨不能直接就被凍僵,但是又不會猛然將你凍成冰棍,它一點一點的消磨着你的神經,讓你在極端的寒冷下還能保持着清醒,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單單是極冷極熱也就罷了,然而在這中間還夾雜着一些別的感受,比如從骨髓裡面開始癢,就像是有着一萬隻螞蟻在啃食着你的肌肉,又比如從肌肉裡開始痛,就像是拿着尖嘴鉗揪着的每一寸肌膚用力的擰上幾圈,諸如此類的感受簡直是太多了。
陸衡自認爲自己的意志力已經很強大了,但是與這仙醫谷的藥浴相比,陸衡還是覺得自己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