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麻煩你了啊!給,這是車費!”
已是夜幕降臨,燈火璀璨的星月集團總部大樓,將四周的墨色天空,渲染的成爲一抹亮白,在老城區廣袤的地域裡,猶如天空亙古不變的北極星一樣。
一輛綠色的出租車,停在星月集團總部大樓的前面,隨後,拖着滿身是傷的疲憊身體的鄭嘉和,從後車門緩緩走了出來,將一張百元大鈔,透過副駕駛的窗戶,遞給了出租車司機。
出租車司機從鄭嘉和手中接過錢,視線難免在這個渾身血污,滿臉倦態的人身上停留片刻,心想着這又是剛從哪個修羅場離了出來的打手。
“先生,您等一下,我打表並找錢給您!”很快,出租車司機從無限深的腦洞裡掙扎了出來,將鄭嘉和遞給他的錢放進錢包裡面以後,又從裡面抽出了幾張小額鈔票。
然而,當出租車司機擡起頭,準備將錢遞給遞給鄭嘉和的時候,卻發現那人的身影早已從車門前遠離了,遠遠的,只聽得他一句話的傳來。
“不用了,師傅,找的錢就麻煩你把我解在車裡面的繃帶,給收拾一下吧!麻煩了!”鄭嘉和一瘸一拐的身影,不回頭的朝着身後招了招手,說道。
出租車司機一聽鄭嘉和這麼說,突然想到,這個人身上滿是上,那車裡後面的座椅,肯定被他沾染的不像樣了,哪兒是區區幾十塊就能收拾乾淨的!想到這裡,出租車司機就像罵娘。
隨後,出租車司機趕緊將車內的車燈打開,轉過身,做好了心理準備本想看到的將是慘不忍睹的畫面。然而,當他回過頭,視線穩定了以後,卻發現後排的座椅上沒有任何的污漬,哪怕是一滴也沒有。
反倒是在後排座椅的走道上,整齊的堆放着一條條沁滿血的紗布和繃帶。
“這個人是怎麼做到的?身上手受那麼重的傷,就算傷口不流血了,可是沁在紗布裡面的血稍稍一擠壓,還是會再漫出來的。這個人爲了不弄髒座椅,受這麼重的傷,坐的一定很不舒服!”
出租車司機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那幾張鈔票,又看了看後排地上的那些繃帶紗布,一時哽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在鄭嘉和那邊,他在快要到達星月集團總部的路上,便已經開始將纏縛在身上的那些繃帶和紗布,一一解開來了。他這麼做的目的,也是不想讓人看見他身上所受的這麼嚴重的傷。
因爲他擔心孟紫瑤會誤會,會以爲這些傷是陸衡製造的,不僅不會原諒陸衡,反而會更加的怨恨他,況且這些傷,本就不是陸衡製造的。
想到了這一點,鄭嘉和忍着疼,硬是一句都沒有喊出來的,將身上已經和結痂的傷口,黏在一起的紗布,活生生給撕扯了下來,連近在咫尺的出租車司機都沒有感覺得到,他呼吸粗細的變化。
而下了車以後,鄭嘉和也沒打算直接從大門走進去,那樣就太招搖了,所以他閃進總部大院以後,直接就拐彎兒,朝着只有高級職工才能乘坐電梯那邊,走了過去。
不過身上的傷實在太重,重到這傷是怎麼來的鄭嘉和都不知道,而且被陸衡他們治療過以後,自己一刻都沒有休息,就嚷嚷着要回來,無論車內再穩,可是鄭嘉和的坐姿使得他身體必須超負荷來承擔,所以到現在,他身上的傷始終沒有任何消弭。
儘管他想要跟孟紫瑤先彙報一下陸衡那邊的情況,可是在此之前,他必須先回自己的辦公室,換一身衣服,可不能這麼狼狽的陸陽,被孟紫瑤看見了。
心想着這一點,也是擔心自己再磨磨蹭蹭都會被其他人看到,所以鄭嘉和不由得就加快了腳步,朝着電梯門那邊就跑了過去。
鄭嘉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藍底鑲黑紋的卡片,在電梯緊閉的大門前刷了一下,紋絲不動的電梯門,瞬間便打開了。鄭嘉和連忙閃身進去,立刻將電梯門重新合閉。
“唔!這究竟是怎麼搞的嘛!這麼狼狽,看來還是自己太弱了嗎?”鄭嘉和倚着電梯裡面的牆壁,有些絕望的擡頭望着頭頂的壁燈,心中無限哀傷。
沒過多久,電梯很快就上升到了他辦公室的那一層,隨着電梯門緩緩打開,鄭嘉和探出頭,往走廊左右望了望,確定沒有人以後,他才貓着腰跑了出去。
然後馬不停蹄的就朝辦公室那邊跑去了。
“嘭——”
鄭嘉和猛地摔門反鎖,倚在門後面,粗聲且無力的喘息着。就在這個時候,安靜的空間裡忽然叮鈴叮鈴的響個不停,把鄭嘉和嚇了一跳。
鄭嘉和的手機響了。
“是紫瑤小姐啊!大概見這麼晚了,我還沒有回來,着急了吧!呵呵,又自戀了不是!”鄭嘉和傻笑了兩聲,隨後滑動接聽鍵,將手機貼在了耳畔。
“喂!紫瑤小姐,是我!鄭嘉和!”鄭嘉和沒等對面先問話,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噢!鄭科長,怎麼了,聽着你的聲音,有點怪怪的!”孟紫瑤問道。
鄭嘉和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虛弱到不行的聲音,趕忙挺直了身子,以便讓氣息更好的脫口而出。
“嗯!紫瑤小姐,沒事沒事,剛剛在夠一個東西,夠到了!”
“這樣啊!”孟紫瑤哽咽了一下,隨後繼續說道:“鄭科長,你現在在哪裡啊!都這麼晚了,不會還沒回來的吧?”
“不不不,紫瑤小姐,剛好我剛剛回來,您等着,我這就去您那裡找您去!”鄭嘉和說了一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鄭嘉和立刻就呲牙咧嘴地蹲下了身,因爲他剛剛大聲說話,將手上的肺,又給傷着了,現在他的身體內,猶如萬千刀絞一般,痛的要命。
“鄭科長?鄭科長?”孟紫瑤又一臉對着電話叫了好幾聲,知道確確實實的聽見話筒裡穿過滴滴的忙音,孟紫瑤才又緩緩的將話筒,放回了座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