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夏只覺得哭笑不得,這個女人眼下居然還有心思來問這個問題,不過當他聽到秦清兩個字的時候,雙眉就緊緊的皺了起來冷喝道:“不要在我面前說那個女人,我跟她之間半點關係都沒有,退到後面去。”
趙炎夏的語氣讓閆嵐嚇了一跳,癟着嘴巴泫然欲泣的往後退去。
這時候,已經緩過勁的男子獰笑道:“原來是先天高手,我唐發輸得不冤啊!”
趙炎夏冷冷一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其實,他自己最清楚,自己哪裡是什麼先天高手,不過是因爲天賦異稟,加上老頭子的地獄式調教大法頗有成效罷了。
“不過,今天能夠幹掉一個先天高手,我也算是長臉了。”男子唐發話鋒一轉,嘴角笑容變得詭異無比。
趙炎夏心頭一凜,唐門弟子,奇門怪招層出不窮,他不得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得分心照顧着身後的閆嵐。
唐發笑容一斂,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口中再度噴出一口黑色血液出來,同時身子往後面撤退了半步的距離,左手的袖子中疾射出了無數的暗器,趙炎夏眼睛微微的眯着,極快的就看清楚了那些暗器是什麼。
柳葉鏢、追心箭、孔雀翎、白骨釘……
一樣比一樣怪異,一樣比一樣細小,一樣比一樣數量更多,尤其是這些暗器上面都餵了劇毒,藍光閃爍,集成一片光幕朝趙炎夏爆射而來。
也不知道這傢伙身上怎麼就藏得了這麼多的暗器,難道他就不怕不小心把自己給紮了麼?
來不及多想,揮舞銀牙,劃出一片如同九天落月般的光幕,叮噹作響中,暗器全部擊飛。
唐發似乎並不氣餒,暗器依然層出不窮,趙炎夏手中銀芒如電,璀璨眩目,一一將暗器擊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似有心靈感應一般,不停變化角度疾發暗器的唐發也冷笑一聲,遽然停手,將一個小小的物件放在口中,吹出一陣尖細悠長的嘯音。
隨着嘯音,一道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細小黑影在空中劃出一條長達數丈的拋物線,朝趙炎夏電射而來。
趙炎夏大驚,抽身暴退一丈,黑影甫一落地,立即折向他的面門。
趙炎夏揮刀疾斬,正中黑影,吭的一聲,隱隱火花迸現,黑影倒飛落地。
趙炎夏這纔看清楚,黑影赫然是一條身長一尺左右,蟾頭蛇身,蠍尾鷹足的怪物,口中信子猛吐,隨時欲擇人而噬,身上的鱗片在月光下閃爍着幽冷的光芒,以銀牙之鋒利,一刀下去居然不能傷其分毫,可見其鱗甲之堅硬,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哈哈,嚐嚐我養出來的神物的厲害吧,它可是我花費了十年時間,耗費了無數精力才培養出來的神物,你可有福氣咯。”將趙炎夏的表情盡收眼底,唐髮狀極癲狂的獰笑道。
好厲害的毒物,今天的事情,有些棘手了,看來自己對這個武者的世界,瞭解的還是不夠啊。
五年的苦修,趙炎夏接觸了無數自己以前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培養了他冷血無匹的性格,但是唯獨有一件事讓他有點茫然,那就是對自己實力的估量。
老頭子是從來不會跟他交手的,用那個老頭的話說就是他怕動一動小手指頭就把趙炎夏五年的功力給廢掉。
而老頭子放他出來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掉銀牙的主人,加上之前輕鬆殺掉了唐門一個高手,也讓趙炎夏對這個門派實力有些低估了。
當然,如果沒有閆嵐的話,
他倒有把握在這毒物面前全身而退,可是剛纔回頭的瞬間,趙炎夏就看到閆嵐的臉色有些不對,百分之百是毒藥已經發作的反應。
趙炎夏目呲欲裂,這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暴喝一聲,銀牙一旋,鋒芒暴漲,勢若猛龍過江般朝毒物狂斬而去。
而他這樣的做法似乎正中毒物的下懷,發出一陣興奮的叫聲,不退反進的撲了過來,這毒物身型細小,動作又異常敏捷,而且用膝蓋想都知道,被它咬上一口的結果絕對不會舒服,哪怕就是被它挨着皮膚,趙炎夏都不敢嘗試,只得得全力以赴,才能夠勉強用銀牙抵擋住它的攻勢,可是銀牙卻無法傷其分毫,如此下去的話,結果就是被這毒物給累垮。
可是就是這樣,依然不是最壞的結果,就在趙炎夏迫於應付時,唐發抽冷子再次噴了一口黑血出來,話說,從開始到現在這廝起碼也噴出了數百毫升的血,難道他就不怕失血過多嗎?
無暇考慮這個問題,趙炎夏雖然已經提防了他,躲過身子卻躲不過揮舞銀牙的手臂,被黑血擊中後,右臂馬上騰起一陣煙霧,發出難聞的焦臭味。
趙炎夏的動作微微一滯,毒物趁機帶着怪叫瘋狂撲了過來。
趙炎夏一邊抽身暴退,一邊將銀牙交予左手,但是始終不如右手靈敏,防守已是漏洞百出,岌岌可危……
唐發得意的狂笑:“哈哈……真是無知,我耗費十年時間培養出來的神物,豈是你可以破解的。而且你中了我的黑血,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你就會渾身化膿潰爛,最後變成一團膿血。小子,你的確很強,但是經驗太匱乏了,我搞不懂沈老頭爲什麼會請你來保護他的寶貝女兒,哈哈,沈老頭這次怕是要氣死了。”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影從暗處一閃而出,速度之快,比之剛纔那毒物猶有過之,瞬間跟毒物重疊在一起,倏合乍分,毒物發出一陣淒厲的怪叫倒掠一丈,狼狽不堪的摔落在地上。
唐發臉色大變,白影落在趙炎夏身前,只見那赫然是一隻通體純白,身子不過巴掌大小,卻拖着一條身子三倍有長尾巴的小獸,看起來似貂似狸,人立而起,母獅子一般的小臉上,瞪着一雙黑寶石般的小眼睛看着毒物,狀極無辜,卻難以掩飾小眼睛裡的那抹垂涎。
沒錯,就是垂涎,就如同一個餓極的乞丐看到了燒鵝腿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可憐唐發常年奔走山林,見多識廣,居然不認識這小獸。
看到毒物不敵自家愛寵,趙炎夏心情大好,想起之前對方的狂言,戲謔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我用兩小塊乳酪釣來的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鼠。”
小獸似乎聽得懂他的話一般,回過頭來極爲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一陣吱吱亂叫,彷彿對趙炎夏把它歸類爲鼠輩而極爲憤慨,那表情極端的人性化。
那毒物從地上爬了起來後,警戒的瞪着小獸,發出陣陣悲鳴,唐發這才肉疼的發現,他這刀劍難傷的“神物”的背上居然被抓掉了幾塊鱗片,創傷處黑血淋漓,惡臭撲鼻。
小獸朝趙炎夏抗議完之後,回頭對着毒物一陣呲牙咧嘴,似乎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到它身上似的。
而毒物居然猛的後躥了數尺,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這貨……受驚了。
唐發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培養出來的毒物有多厲害他自己最清楚,平時就當自己的心肝寶貝一樣供着,不到關鍵時刻他一直都捨不得動用,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被他視爲“神物”的東西,頭一次出手遇上一隻流浪鼠就不敵而膽怯了。
嗯,雖然他對於流浪鼠的這個說法抱着極大的懷疑,可是……這小傢伙看起來就應該是那種趴在富家小姐的懷裡撒嬌,看到夜貓路過都瑟瑟發抖的物種啊,怎麼會連自己耗費十年心血才培養出來的絕世毒物都不是它的對手?
想到這裡,心有不甘的唐發再次掏出那小哨子放進嘴裡,吹出陣陣催促之音, 這哨音對於毒物似乎有種魔力,就如同孫悟空對唐僧的緊箍咒一般極爲懼怕,甩了甩腦袋,做出一副兇狠狀朝前邁了兩步。
小獸卻等得不耐煩了,猛的劃出一道流星,朝毒物猛的撲了過去,在趙炎夏和唐發的注視下,兩隻稀世怪物慘烈的廝殺成一團,不過,唐發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對方的小獸那看似軟嘟嘟的小身軀,居然強橫無比,毒物的鷹爪根本奈何不了它,甚至就連毛都捨不得掉一根。
更讓他抓狂的是,小獸對於毒物噴射出來的液體完全免疫,絲毫不當回事,要知道,那可是一滴稀釋出來,就足夠毒死上百頭公牛的超級毒液。
反觀他的“神物”,卻在小獸的撕咬抓打下,很快就傷痕累累,血水流了一地,方圓數丈的雜草瞬間枯萎了下來。
尼瑪啊,這哪裡是鬥毆,這分明是單方面的被虐啊!
肉疼得不行,唐發立即吹響哨子,想要收兵,奈何小獸正戰意熊熊,步步追殺,一下撲上去,用短小的四肢戳進毒物的鱗甲內,一口咬住它的脖子,瘋狂的吸食起來,毒物發出奄奄一息的悲鳴,很快就如同漏氣的皮球一樣漸漸萎縮。
唐發目眥欲裂,抽出一把彎刀猛的朝小獸狂斬過去,然而小獸的速度比他不知快了多少倍,抱着個頭和體重都在自己數倍以上的毒物,咻的一聲躥進了雜草中,不知去向。
無頭蒼蠅般的追了一陣,無功而返的唐發對着趙炎夏暴跳如雷:“它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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