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林竟然能被特戰局給盯上,這也算是件小小意外的事情。但由此也就說明,周家林這傢伙身上的事兒挺嚴重。
“不僅僅是周家林,事實上整個燕雲會也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田思文更是語出驚人,因爲燕雲會畢竟是個商會性質的團體,要說裡面勾心鬥角爭奪傾軋的事情確實有,單獨某個會員違法亂紀的事情也肯定有,但要說整個組織被盯上,這就有點厲害了。
田思文繼續說:“當然,我們基本上也能確定,燕雲會涉嫌做的一些違法事情,也基本上就是周家林乾的。他打着燕雲會的旗號,藉助燕雲會的資源,做這些隱秘而且黑暗的髒活兒。所以說,最主要的矛頭就是調查周家林。”
趙玄機點頭道:“這麼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幫你對付他?”
田思文笑了笑:“你們就算不幫我,不也一直在做這些事嗎?我在暗中觀察很久,正是確定你們和周家林不死不休、而且你們基本上爲人可靠,這才確定跟你們合作一下。再說小樹同志本來就是警方內部人員,合作起來更方便。至於說你們的身份問題,當然還是存在很多疑點的,甚至可以說是重大疑點。”
咳咳……
“趙玄機,你的身份可以解釋一下嗎。從雲水出去讀書,大學期間似乎有點神秘,大學畢業之後的好幾年……呵呵,身份顯示自然人死亡,而神秘兮兮回到雲水之後又‘復活’了。實不相瞞,我請公安部調查過你這段經歷,但系統顯示正常,部裡面相關領導對我說可能是系統問題。系統問題,你信嗎?”
趙玄機咧嘴笑了笑:“當然信,你們部領導都發話了,那得是多大的官兒啊,我能不信嗎。”
慕容小樹低着腦袋偷偷瞅他,心道你小子果然夠狠,部裡面都發覺你的事兒了,竟然都查不出毛病來。
而此時王局長似乎覺得問題開始有些深入了,於是笑着起身說:“田主任,要不你們三位細聊,我出去安排一下晚上的便飯。放心不用公費,我自掏腰包請各位隨便吃點簡餐。”
“別麻煩了,我們說的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又不是必須保密的事情。”田思文示意王局長坐下,而後對趙玄機和小樹說,“另外可以對你們兩位表明,其實王局長也是我們特戰局的老朋友了,很多事他都有知情權。”
其實還沒說透徹,王局長不但是老朋友、有知情權,他甚至還是特戰局在齊陽省的編外顧問,等同於駐齊陽省辦事處的副主任級別。
並非每個市局一把手都有這個身份,因爲這是一項殊榮,是特戰局精心遴選之後纔會挑出幾位級別足夠高的警官加入,也便於配合特戰局在當地的工作。
當然有了這個身份的話,辦理各種大案要案的機會也多,估計晉升的可能性也大。
也難怪王局長這麼支持慕容小樹的工作,原來他本人也算是半個特戰局成員。
既然不用避諱他這個編外成員,王局長也就笑呵呵地又坐了回來,但基本上是隻聽不說。
田思文嘆道:“所以對於趙玄機你的情況,我也是猶豫了很久。從你最近做的一件件事情來看,你這人很有操守,做事靈活但在大是大非上講原則。所以就算你以前的身份可能存疑,但我也願意合作——事實上我們特戰局合作的人多了,想必你也知道。”
趙玄機笑着點了點頭:“明白,就算一些做過驚天大案的江洋大盜,也可能反水成爲你們的地下成員,所以你們的把握尺度是非常寬泛的。”
“我可沒說這個。”田思文說。顯然收編頂級江洋大盜這種事情並不光明正大,說出去不合適,不過田思文也沒明確否認。
而要說江洋大盜都能合作的話,趙玄機這樣的也就更符合條件了。
田思文:“而且你現在的身份很有利於行動,因爲你是陳琳的軍師,而她是燕雲會的會員,所以你可以名正言順地介入燕雲會的事務。特別是陳琳若能成爲燕雲會理事的話,你們接觸機密的權限會更大,能做的事情會更多。”
趙玄機搖了搖頭:“不,成爲理事還不成熟,時機錯過了。前陣子剛剛改選補缺,現在理事席位已經滿了。”
田思文不屑地一笑:“滿了?我讓他空出來一個不就行了?那些理事裡面,手頭有髒事兒的又不止周家林一個。”
我去,夠狠!眼看着理事會沒空缺,她就抓走一個,這不就空出來了?
田思文:“至於空出來之後,我想以你的能力,這個缺兒應該能補上吧。要是補不上的話,就證明我高看了你的能力。”
機會給你創造出來了,你要是沒能力抓到手,別怪我看不起你。
趙玄機苦笑,沒想到陳琳竟然還能博得這樣一次機會。但是他也能感覺出,和特戰局合作有點不舒服。因爲對方掌握的資源太多,對自己調查得這麼細,信息上面就有點不對等。
“怎麼,對這種合作不感興趣?”
趙玄機和慕容小樹竟同時點頭!
這倆人夠默契的,估計都覺得特戰局這種機構有點強勢,還是避而遠之爲妙。
而田思文笑了笑:“小樹你也不想合作?你知道我要調查周家林,其實是爲了幫你姨夫和老姨昭雪嗎?你現在正調查你姨夫的死因,但兇手隱約指向了周家林,你不想繼續追查下去了?”
慕容小樹有點頭大:“你啥都知道啊……”
“當然不可能啥都知道,至少你成爲雲水警察之前幾年的事情,我就不知道!”田思文笑得有點得意,“其實和趙玄機相比,你的神秘程度一點都不差啊。”
小樹頓時眼睛眯了起來。
趙玄機則樂呵呵地惟恐天下不亂:“田主任,說說看。”
“說你個頭!”小樹狠狠掐了掐他的胳膊。
不得不說,田思文這女人太厲害了,近乎無所不知啊。
當然也有她疑惑的地方,只聽她笑道:“要不是你父親和王局長關係特殊,王局長打保票爲你做保證,其實我還真不敢這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