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默克多身邊的三個工作人員退縮到了一起,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隨時可能爆發了。
他們可沒有默克多的那種小國情懷,他們受僱而來就是爲了賺錢,所以才懶得爲了什麼試驗成果而殉葬。
其中一個黑人科研人員竟然還懂華語,熟練地說:“先生,希望您能保證真的不傷害我們,我們可以將已經生產成功的兩支‘天狗病毒’交給你。而且,還有正在培育之中的十支。”
“特納,你敢!”默多克似乎要瘋了。病毒是他的“學術”結晶,是他用數百條性命換來的。要是就此毀掉,他以後到哪裡再尋找這樣的試驗條件。
而這個叫特納的黑人搖了搖頭:“默克多教授,不管天狗病毒值多少錢,但他畢竟沒有您的性命值錢。要知道,槍口現在正指着您的腦袋呢。”
說着,這個特納就不顧默克多的反對,返身去旁邊的一個小型冷藏庫裡去取病毒樣本。
而趙玄機則把憤怒的默克多交給了小熊,懶得跟這個老瘋子折騰。小熊更乾脆,直接一掌將默克多劈暈了,和那個金髮女助理享受同等待遇。
爲了驗證高正傑的說法,趙玄機詢問這個黑人特納關於病毒的一些參數。
結果證明高正傑確實沒有被允許涉入機密圈,因爲他知道的一些信息是不太準確的。
比如說高正傑以普通狂犬病的病毒來揣測這種“天狗病毒”,以爲被感染之後會潛伏几天甚至幾個月。但是這天狗病毒是升級變種了的,只要感染之後,24小時之內就會發病!
而且發病之後那種前期症狀持續時間很短,很快就會進入狂躁的興奮期,並且具有強大的攻擊性。因爲那時候的感染者已經沒有理智,甚至沒有痛感或者說痛感嚴重降低,而力量卻變得非常大,簡直像是發了狂的殭屍。
最可怕的是,這種類似於殭屍的感染過程卻持續很久,最長的能存活半個多月!
一個彷彿瘋狂殭屍般的患者,而且帶着高烈度的傳染性,存活長達十幾二十天,這該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假如沒有及時處理這種“類殭屍”,說不定一個就能傳染上百個,然後依次呈幾何倍數暴增,一傳百、百傳萬……
趙玄機甚至懷疑,假如這種病毒一旦爆發開來,恐怕會上演一幕現實版的生化危機。
幸虧自己把這東西掐死在了萌芽狀態,而且可以將技術徹底毀掉——因爲這個技術纔剛剛成型,但這裡沒有網絡,所以各種技術資料肯定還存儲在這裡面。
另外,這天狗病毒和普通狂犬病所不同的是,它不需要連續注射疫苗五次甚至七次,只要一次就行。但是,這一支疫苗的有效期卻只有兩天。
也就是說兩天過後你若是繼續接觸到感染源,那麼還是會被傳染的,那就需要再次注射一支疫苗了。
其實默克多教授做出這種疫苗,當然不是出於人道主義考慮,而是爲了掌握勒索別人的資本!
很明顯——我不但擁有讓你們整個族羣感染的能力,同時還能拯救你們,所以你們就算是超級大國也必須對我俯首聽命!
黑人特納和趙玄機一邊聊着,一邊將那個冷藏庫的門打開。一股幽森的寒意傳出,特納將裡面一個固定特殊試管的小保險箱取出。
打開之後,兩支湛藍色的病毒試管安靜躺在箱子裡。看上去竟然有些炫彩迷離,但想到後果就會讓人感到心悸。
至於正在培育之中的那十支則在另一個箱子裡面,藍色的程度還沒有這麼濃。
趙玄機戴着防護手套伸手去拿,同時問:“怎麼將它銷燬?烈火焚燒可以嗎?”
特納點着頭,但臉上卻忽然浮現出一抹獰笑。
而後他猛得抓住那兩支試管,哈哈大笑起來:“小子,別過來!哈哈哈,不要試圖用槍打我,只要你敢,這兩支病毒就會跌落地面上摔碎,後果你知道吧?”
趙玄機有點懊惱,心道只怪自己太小心,生怕被感染,真該提前就去抓取這東西。而且特納這混蛋也表現得太有僞裝性了,剛纔簡直像是一個五好青年,哪知道竟然這麼壞。
這時候,特納身邊一個年輕的西方女人用英語冷笑道:“蠢貨,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剛纔也聽說了吧,這兩支病毒是專門針對你們中國人的!所以就算我們現在就摔碎了,我們幾個也都不會被感染,只有你們三個纔會被感染,哈哈哈!”
太蛋疼了!
但高正傑卻哭喪着臉說:“不是三個,是我們四個!我雖然是美國的國籍,但我父母都是中國人啊……特納,千萬不要鬆手,千萬千萬求你了……”
還真是,雖然是個黃皮白心的“香蕉人”,但是高正傑這傢伙真的無法避免被感染。
黑人特納冷笑:“你還有臉跟我們求情?混蛋玩意兒,要不是你帶着這幫匪徒闖進來,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那個西方女人則冷聲說:“被跟他們廢話,讓他們讓路,否則我們就馬上摔碎試管!這種病毒最大的自然傳播範圍是五十米,他們逃都逃不掉!”
瞬間傳遍五十米內的空氣。雖然五十米後會急劇衰減,但趙玄機不敢確保自己能跑到五十米之外,這個險沒法冒。
另外還有一點需要注意,這裡面不但有他們,還有龐建勳父子、謝東籬等一幫中國人。這些人要是感染了,再帶着病毒進地下王城裡追捕小樹和慕容千里……不堪設想,到時候這幫超級高手都會中毒!
真的投鼠忌器,趙玄機不敢亂來。
這時候,特納已經把試管交給那個高冷的女人,並且親自拉扯昏迷之中的默克多和金髮女助理。趙玄機知道,這些傢伙是要把默克多也拉出去之後,就把這鐵門從外面鎖上!
這是指紋加密碼的門,從裡面開啓也得需要這些。假如真的這樣,哪怕對方不摔碎試管,他們幾個也得被困死在這裡面。
慢慢的,默克多兩人已經被拉出去,高冷女人手持試管面帶嘲諷的微笑,慢慢關上這道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