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再燃,兇焰滔天。
此時的龐建勳像是一尊紅了眼的魔,一步步走向趙玄機。氣勢更加兇悍旺盛,令人越發驚悚。
不會是瘋了吧?
而一個瘋癲了的大宗師,將會是何等恐怖。
但是和氣勢爆發成正比的還有洶洶的怒氣,比之剛纔似乎更加狂暴憤怒。
趙玄機知道,就憑着龐建勳這份無法遏制的怒氣,他心中的那個“缺”還是會再度擴張。所以趙玄機並不畏懼,也沒用躲閃,而是以更加狂烈的氣勢衝了上去。
硬碰硬。
這回大家算是開了眼了,知道趙玄機究竟有多麼能戰能打。而且他的氣勢也爲之一改,變得凌厲而威猛,宛如一頭戰力十足的猛龍,圍繞着龐建勳瘋狂進攻,並且在進攻之中尋找可以一招致勝的良機。
不僅僅氣勢不同,甚至看上去武力也有些提升。因爲他剛纔再次經歷了和大宗師的搏鬥,對龐建勳更加了解,而且也進一步完善了自己的功法和心境。
轟!
轟!
密集而恐怖的交擊聲不絕於耳,趙玄機的龐建勳竟然漸漸有了些平分秋色的意味。
“原來總教官就算不以巧取勝,而是單純地以力相搏,也能和大宗師勢均力敵啊!”
“還不算吧,總體上守多攻少,龐建勳的拳腳還是更厲害一些。但趙先生至少氣勢上不落下風,說兩人大體勢均力敵也不算錯。”
說後面這句的是龍玲瓏,龍家的大小姐,而且極有可能隨時進階到大師之境的高手。她出身於武道世家,自身修爲見識也非常了得,說出的評價自然有可信度。
而現場其他高水平的練家子,比如各個商盟派來的高手,也都有類似的看法。
假如此前趙玄機的戰鬥還有取巧和用謀成分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實打實的以力相搏,再無花巧。在此狀態下可以和龐建勳近乎匹敵,那麼趙玄機對等於大宗師再無任何不服之處。
現在的問題是,兩人前前後後交戰近乎二十分鐘了,究竟怎麼纔算是個完。而且趙玄機畢竟不是大宗師,在這種瘋狂鏖戰的最後,八成還是他倒下的可能性大吧。
但現在趙玄機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激烈對戰的感覺,甚至全副身心地投入了進去。別人喊不停,而且也無法插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汽車緊急剎車的聲音從人羣外發出,不少人紛紛回眸,發現是一輛警車。
車上下來了幾個面容嚴肅、警銜非常高的警官,並且直奔戰場核心。於是人羣自動如潮水般分開,帶頭的警察帶着三個下屬徑直走到了戰場的邊緣。
看了看趙玄機和龐建勳的戰鬥形勢,這個警察竟似乎有點想多看一會兒的衝動。難得一見,而且難得見到趙玄機這麼實力超然的年輕人。只不過想到自己帶來的任務,這位嚴肅的高級警官還是厲聲喊停了。
“龐建勳先生,住手吧,我們有重要案情要問!”這警官吼了一句,但是暴怒之中的龐建勳似乎沒有停手。
於是這位警官有點惱火,大步走進了戰團之中。雖然面臨兩大高手誤傷的可能,但他卻並未畏懼,同時還掏出了槍!
“住手!”這警官再次厲喝,聲如雷震,而且手中的槍已經指向了龐建勳。
龐建勳總算從暴怒之中回到了現實,而且他認識來者。恰好此時趙玄機一個虎跳退後了一大步,於是龐建勳也退後一步停下了攻擊。但是,心中當然大大的不平,依舊大恨自己無法拿下趙玄機。
二十分鐘無法拿下,而且曾被打得流鼻血,自己的威名受到嚴重損害不說,還白白替趙玄機打了廣告。
不過不停也不行,因爲來的這位警官都已經對着他舉槍了!
要知道兩人還算有點淺薄交情呢,這位警官竟然這樣,龐建勳也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妙。更重要的是,這不是普通警官,而是來自於龍牙的吳建堂!
看到龐建勳收了手,吳建堂這才把槍收了起來。
龐建勳則不禁搖頭冷笑:“吳司長跟趙玄機的關係可**,我倆只是一場比試,就犯得着讓你直接拔槍相向了。”
當然外人也有類似的疑惑,心道警方這麼幹預有點不妥吧。
但吳建堂卻搖頭:“跟你們的比試毫無關係,而是要問你一件不小的案子。”
“什麼案子?”龐建勳一怔,但心裡忽然有點不祥的預感。
吳建堂冷笑:“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非要我說出來嗎?跟我走一趟吧。”
龐建勳:“我龐某人站得直行的正,沒什麼不能說的,還望吳司長明示。”
吳建堂長嘆一聲,說:“從境外聘請‘死士營’,試圖在國內展開惡性襲擊,這案子夠大嗎?”
說着吳建堂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了看這密密麻麻的上千人,冷笑:“準備在這密集的人羣裡惹事,真要是成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呢?”
所有人心中大駭,心道龐建勳真狠啊,竟然還想玩兒這個!老王八蛋,要是真的出了那種事,現場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成爲死傷者,大家能不怒嗎,當然也對龐建勳有了怨念。
龐建勳心中一凜,心道對方竟然已經查到這件事了?不過,現在還是以完全否認爲妙。於是冷笑道:“什麼時候吳司長也學會開玩笑了,我可不認識你說的這些。也或許龐某人樹大招風,所以被人栽贓陷害吧。”
吳建堂冷笑:“怎麼,死士營的那些雜碎還會陷害你?不怕告訴你,兩個死士已經被活捉了,也已經完全招供!從你弟弟龐建鑫怎麼找到死士營,怎麼聘請,已經通過什麼方式入關潛伏……事無鉅細全都交代了。怎麼,是不是感到意外呢?!”
龐建勳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他終於意識到真的大事不妙了,但同時又感到萬分震驚和疑惑——死士營這件事非常隱蔽,怎麼可能泄露這麼徹底,甚至都被人生擒活捉了呢。
剎那間,龐建勳感覺自己陷入了死局,甚至整個龐家都陷入了死局。嚴重的危機感瘋狂襲來,迫使他不得不想方設法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