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急忙道:“族長大人說就是了,萬萬不可行禮。”
博斯騰嘆息道:“前輩,我想讓艾瑪也進入青龍廳。”
“艾瑪?”
“承蒙恩公照顧,艾瑪從小修煉的是正宗的召喚系五行之靈,如今她已經能能夠召喚魔狼戰鬥,實力至少在光武黃級。雛鷹長大了,就該展翅高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還望前輩能夠成全我這個孫女。”
霍桑思索片刻,欣然道:“既然艾瑪光武黃級的實力,進入青龍庭不成問題,我會幫她安排相關的考覈。”
“那就多謝前輩了!”博斯騰哈哈大笑,艾瑪也急忙站起來,向着霍桑行禮。
青龍廳並非什麼人想進就進的,霍桑貴爲副總統領,他能安排考覈,這已經是對艾瑪格外照顧了,是以博斯騰心中還是萬分感激。
衆人開懷暢飲之際,牙帳外武士忽然前來傳報,部落上空發現金雕的蹤跡。
“族長大人,金雕飛得很高,在強弓手的射程之外。”武士不安說道。
魯莽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朗聲一笑,起身道:“交給我了!”
“還有我!”如意雀躍道。
霍桑本想阻止,一想反正是金雕武士自找麻煩,也怪不得人家下狠手了!
天空中,魯莽抱着如意,已經跳上了一隻金雕的後背,他的後腰甩出兩個長長的尾刺,深深刺入金雕的翅膀中,藉着力道,魯莽穩穩站在金雕的後背。
如意小臉激動得發紅,渾身發抖,凌厲風中,她急忙用手捂住臉,從指縫間偷看。
“如意,我們去抓另外兩隻雕!”魯莽哈哈大笑,尾刺一發力,那金雕吃不住痛,悲鳴一聲,掉轉方向向前方掠去。
底下衆人驚心動魄看着這一幕,見金雕飛走,便也急忙策馬追逐。
另外兩隻金雕聽聞同伴的求救,火速飛馳而來,金雕背上的武士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被一道金光貫穿胸膛,慘叫一聲從空中隕落。
彈指之間,兩隻金雕先後隕落,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飄搖着,最後重重摔在地上。
魯莽懷抱如意,威風凜凜站在最後一隻金雕背上,仰天長嘯,尾刺猛一發力,金雕的身形頓時向着下方俯衝而去。
衆人看着金雕彷彿一朵烏雲般向着他們籠罩而來,急忙後退躲避。
眼見金雕飛臨地面,魯莽腳下一發力,踏碎金雕的內臟,同時收回尾刺。就在金雕轟然倒地的一剎那,他的身形順着金雕的身體滑落下來,瀟灑一揮衣襬,卸去慣性,穩穩當當走到衆人面前。
“不辱使命。”魯莽微笑道。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金雕發出最後一聲鳴叫,橫屍當場。
草原武士只聽說過天行者之名,哪曾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的戰鬥,紛紛抽出腰刀,刺向天空,高聲歡呼起來。
如月急忙從魯莽懷裡抱過如意,見到如意一點事也沒有,反倒很開心,她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姐姐,很好玩,下次讓哥哥抱着你,你也試試!”如意扭過小臉看着魯莽,興奮對如月說道。
如月的臉霎時紅了,她接過如意的時候其實也有一瞬間的想法,幻想剛纔經歷一切的那個人是自己。
恰好這時,魯莽正笑着向她望來,準確說是向着如意望來,如月心中慌亂,急忙錯過眼神,心臟怦怦跳動起來。
霍桑也不禁有些動容,雖說魯莽施展的都是些最平實的技巧,看不出什麼修爲,然而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舉手投足之間都流露着殺機,顯然已經達到更高的境界,這個境界,甚至連自己都達不到!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際遇,縱是霍桑見多識廣,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艾瑪走到魯莽跟前,仰頭癡癡看着魯莽,用衣袖替魯莽拭擦額頭上的汗漬。這在草原人的習俗裡,那是最明顯不過的示愛方式。
衆多草原武士紛紛起鬨,在他們眼裡,只有天行者才配得上科爾沁之花。
艾瑪臉一紅,停下動作,向着衆人呼喝幾聲,笑着跑遠了。
如意看到這一幕,大爲緊張,趕緊偷聲對如月道:“姐姐,艾瑪那天給哥哥送禮物了,你也快送啊!”
“艾瑪送禮物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月詫異看了如意一眼。
“你再不送,哥哥就被搶走了!”如意焦急道。
“誰要和她搶了!”如月這才明白過來,瞪了如意一眼。
“你不搶我搶,長大了我嫁給哥哥!”如意大聲道。
衆人愕然看着姐妹二人,忽然爆發出震天的笑聲。如月尷尬無比,低聲呵斥了妹妹一句,匆忙走開了。
夜晚,博斯騰舉行了盛大的篝火晚會,歡迎遠方的客人,同時也爲天行者慶功。
不到半月的時間,二十一隻金雕被天行者射殺,七位金雕武士殞命,呼倫部落相當於瞎了一隻眼睛,更重要的是,如今科爾沁人士氣高漲,屬從的十二部落再無二心,決然將自己部落的命運交給博斯騰。
天佑科爾沁,與科爾沁作對,就是和天作對!
就在衆人把酒狂歡、唱歌跳舞的同時,坎多鎮南方的凱爾特部落裡,凱爾特和呼倫部落的首領們卻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
大帳的正中央,火盆裡炭火正旺,一位穿着短裙的女僕翻動着一條羊腿,她身旁的同伴則不時用小刀將鮮嫩的羊肉割下來,用銀盤裝載着,端到兩位首領面前。
凱爾特部落的首領,身材肥胖的索格斯用手抓起羊肉,將嘴裡塞得滿滿當當,吃得不亦樂乎。
呼倫部落的大首領,烏倫冷冷看着索格斯,陰聲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得下!”
索格斯滿不在乎將嘴中食物吞嚥下肚,哈哈笑道:“草原的天氣時刻都在變,大首領,一時失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那可是我手下的七位金雕武士,其中還有一位修行者!赤朮老師回來,我怎麼向他老人家交代?!”烏倫臉色鐵青,懊惱道。
索格斯眼前浮現出一個枯瘦老人的身形,心頭莫名一顫,接着狐疑問道:“大首領,你知道天行者的來歷嗎?”
烏倫搖搖頭:“要是知道倒也不用這麼擔心了,怕的就是這個,損兵折將,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是想報仇也不知道該找誰!”
“總之他是博斯騰的人,滅了科爾沁部落,這個仇,自然就報了。”索格斯安慰道。
不說還好,一說烏倫更加煩躁:“科爾沁是狼的領地,我們的地面部隊一旦進入,立刻就會被狼羣發現,現在金雕也不能派出了,要想找他們的主力決戰,難上加難。”
索格斯嘿嘿笑道:“這個道理我們都明白,可有人不明白啊。”
“索格斯,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烏倫看着一臉奸猾的索格斯,不耐煩問道。
“北疆軍部派來的那位上校,他不是一點都不把科爾沁放在眼裡嗎,那就讓他先去打一仗再說。上校大人被打疼了,,到時候着急的是北疆軍部,而不是我們。”索格斯淡淡道,“北疆軍部這次纔派出兩千人助陣,就想讓我們爲他們賣命,我們爲什麼不能把他們拉進來?到時候一旦開戰,誰求着誰,那就說不定了!”
烏倫擔憂道:“可那上校也不是傻子,他怎麼會率先出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