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冰山,向內收攏,就好像一把把利劍斜着刺向天空,最終在頂端形成一個圓形,魯莽和猛獁此刻就站在哪個圓形的平臺之上,冰山四周,則是浩浩蕩蕩,海洋一般的白熊!
魯莽看着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白熊,不禁苦笑,他大概明白了,對方這是在消耗自己的實力,驅趕一些畜生,總要比讓武士送死更划算。
不過也好,魯莽本來就打算拖時間,索性就和這些畜生周旋幾天吧。
轟鳴聲和熊羣的咆哮聲響起,驚天動地,蠢鈍的白熊,不斷拍打着堅硬的寒冰,層層疊疊的推進之下,它們竟然沿着陡峭的冰山搭起了人梯,好像漲潮一般向上漲起。
魯莽瞄着身旁的猛獁,一擡腳,將猛獁給踹了下去。
可憐的猛獁在冰山的峭壁上迅速向下滑行,怎麼也無法停下來,反倒越來越快,最終掉進一羣白熊中間,被白熊給淹沒了。
“好好鍛鍊一下,有我在呢!”猛獁驚慌之際,耳邊迴盪起魯莽的聲音,頓時心神大定,一翻身,將身上壓着的白熊給拋飛,它在熊羣中不斷跳躍着,開始向熊羣發起進攻。
開玩笑,你們的三個老大都讓我幹掉了,就憑你們一羣小崽子,還想殺了我?!
猛獁有主人罩着,動作越發從容,兩隻獠牙時而快如閃電,時而是力奪千鈞,不斷在熊羣中蕩起漣漪,天空中飛濺起一朵朵溫熱的血花。
遠方,一片冰谷中,兩位藍衣祭司盤膝坐在地上,神識鎖定在激戰的地下堡壘附近,他們的神識不時從魯莽的身上掃過,但卻一無所獲,不禁有些鬱悶。
片刻,兩人緩緩睜開雙眼,無奈一笑,身材高大的那人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古浪已經領悟了水元素法則,修爲至少在劍師級別以上!”
“大人,但我們還是無法確定他是否是光明神教的人。”他對面的藍衣祭司擔憂道。
無法確定古浪的身份,他們就無法確定古浪還藏着什麼陰謀,畢竟突然間冒出一個強者,守護着幾百個賤民,既不佔領地盤,又不帶着人離開這裡,這件事從頭到尾,處處透着詭異。
殺一個強者很容易,可萬一要是光明神教的圈套,他們貿然出擊,勢必會損失慘重,甚至有可能促成敵人的陰謀進一步展開,這也是他們驅趕白熊去試探的主要原因。
但現在看來,作戰的除了古浪,還有那隻實力堪比劍師的雪山猛獁,一切似乎都很平靜,越發讓藍衣祭司們心存顧忌,懷疑其中有詐。
前幾日被魯莽擊殺的那些強者,充其量也不過是三流,並非祭司一脈的主力,所以衆人只是覺得遺憾,尚能保持克制,真要讓他們派出主力,就算死一個強者,祭司們都會心痛得無以復加。
不安地等待中,一夜過去了,冰谷中的百十位強者都顯得十分克制,即便內心的戰意再強,他們也表現得非常平靜,只是用神識不斷探查着地下堡壘附近的戰況,並時不時鎖定冰山頂上的魯莽,試圖從魯莽的身上發現一些秘密。
但他們失望了,魯莽始終沒有變換過氣息,能量的波動也非常微弱,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事實也是如此,魯莽真的睡着了!
他躺在冰山的頂端,雙目微閉,睫毛時而跳動一下,在祭司一脈的強者掃描他的同時,他也將人家裡裡外外看個透徹。
這些人實力都不弱,但真正讓魯莽忌憚的是那兩位藍衣祭司,兩人的實力至少在劍聖級別,僅僅比自己低半籌,真要打起來,這麼多人一起上,自己還真討不着便宜,更不要說保護地下堡壘的人了。
而且這還只是一部分,方圓百里,至少有三個冰谷中都藏着強者,從他們身上的氣息可以斷定,也都是祭司一脈的人。
魯莽閉目養神之際,忽然聽到猛獁的求救聲,他只得睜開雙眼,坐起身,大手一揮舞,一道冰鎖鏈將猛獁的身體捆綁住,猛的一拉。
渾身沾滿血跡的猛獁騰空而起,離開憤怒的熊羣,輕飄飄落在魯莽幾米外的地方。
鏖戰了一個晚上,猛獁身上也受了些傷,但精神卻是亢奮無比,要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它還從來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打過架!
與熊羣激戰的過程,正是他體內能量和火龍內丹能量融合的過程,是他熟練掌握攻擊技能,甚至是領悟新技能的過程,如果不是因爲乏力,猛獁願意繼續打下去。
魯莽從蛇肚子裡取出一顆絕塵丹,給猛獁喂下去,考慮片刻,他還是決定不用木屬性能量給猛獁治癒傷口,而是掏出玉龍膠,塗抹在猛獁的幾處傷口上。
休整了一個時辰,瘋狂的熊羣用撞擊,用熊爪子,硬生生將最外圍的四座冰山給弄塌,突破了第一層防禦。
“猛獁,休息好了嗎?”魯莽笑道。
猛獁點點頭,不用等魯莽踹它,自己已經站起來,順着陡峭的冰壁滑行而下,威猛無比地衝進熊羣之中,就好像是一個重磅的保齡球,頓時將堆積的熊山給砸飛。
這些白熊體型雖然也很大,但比起先前的白熊攻擊力差遠了,猛獁一番衝殺,地上至少留下了三十多具白熊的屍體,瞬間就凍得僵硬不堪,壘成一座小山。
魯莽索然無味,也是一頭霧水,正如潛伏的強者看不透他一樣,他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要說試探吧,試探了這麼久了,他們也該拿個章程出來了,這倒好,現在還是讓這些可憐的熊頂上來,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
魯莽懶得多想,他巴不得這麼舒舒服服過三天呢,希望後面的兩天也能安穩過渡吧。
聽到冰山下猛獁威武雄壯的吼聲,魯莽重新躺下,閉上雙眼,進入假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