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護送龐憲(十二)
牟榮添痛斥那軍頭一番後,親自登上城頭把守,但他來遲一步,龐憲已被帶出城去。
雨水打透布袋,將龐憲淋醒。他睜開眼一看,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手腳也動不了,感覺是被人裝在布袋裡,扛在肩頭前行,心中惶恐,想喊救命,卻喊不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扔在地上,摔得生疼。感覺沒有雨水淋在身上,卻能聽到雨聲,料想應該是進了屋子。
又過了很久,想不到雨聲了,他估計雨應該是停了。後來聽到雞鳴聲,知道天亮了。又過了很久,他再次被扛起來,片刻之後,又被放下。隨後聽到馬蹄聲,感覺自己在移動,料想應該是上了馬車。
又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住了,片刻之後,布袋被解開,他被拎了出來,只見一個女子站在他面前,那女子看上去大約二十四五歲,相貌豔麗,身材豐滿,一對傲人的雙峰鼓鼓着,又圓又大,高聳挺拔,長得很有女人味兒,十分性感。
那女子道:“老傢伙,你乖乖聽話,姑奶奶讓你多活幾天,你要是不聽話,惹姑奶奶不高興,姑奶奶立馬送你見閻王。”說着解開了他的定穴,啞穴卻沒解。
那女子遞給他一個饅頭,讓他趕緊吃,待龐憲吃完之後,那女子讓他到路旁去拉屎撒尿,拉完屎,撒過尿之後,他又被裝進布袋,馬車繼續前行。
數日後,那女子駕車來到黃河渡口,見岸邊小船無法載馬車過河,決定將馬車丟棄,過河後再找一輛。
她將龐憲從布袋裡放出來,說道:“待會兒咱們過河,你老實點,要是不老實,姑奶奶要你的命。”說着解開他的定穴,又道:“下車,跟我走。”
二人來到河邊,那女子叫了條小船過河,爲掩人耳目,她攙扶龐憲上船,說道:“爺爺,小心點,別摔着。”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她儼然就是個孝順孫女。
艄公一邊搖擼一邊笑道:“老爺子好福氣,有這麼乖巧的孫女。”
龐憲說不出話,心道:“你知道個屁呀,這丫頭可不是好人。”
那艄公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自打那女子一踏上他的船,他就不時地偷看那女子的臉蛋、胸脯和屁股,動了歪心思。
他加緊搖擼,暗想:“今天我老朱算是抄上了,遇到這麼個大妞,一會兒可得好好樂樂,至於那個老不死的,一腳踹下河去喂王八。”
剛上船的時候,那女子見艄公還算老實本分,哪知道船一離岸,那艄公就變了一副面孔,兩隻色眼貪婪的往她肉裡盯,她料想這廝不是好人,卻也不怕,心中暗想:“你要是想找死,姑奶奶就送你見閻王。”
她沒有猜錯,那艄公果然不是好人。此人叫朱七,擺渡只是幌子,實則幹得是殺人搶劫的勾當,他專挑那些有油水的船客來載,到了蘆葦叢中,便問船客是要吃餛飩還是板刀面。
他所說的餛飩和板刀面可不是食物,餛飩就是讓船客脫光衣服自己跳入河中,板刀面就是一刀將船客砍了,然後扔進河裡。
朱七瞅着那女子,饞的他不住咽口水,加緊搖擼,終於來到蘆葦叢中,見周圍無人,將船停下,往那女子身邊湊,淫笑道:“妹子,你咋長得這麼好看呢,哥想喜歡喜歡你。”說着伸手去襲那女子豐滿的酥胸。
朱七以爲這大妞是普通的小女子,想在她身上找個樂子,他哪裡知道那女子可不是好惹的,瞪眼就宰活人。
那女子早就準備好了,沒等朱七把手伸過來,便從靴筒中拔出一把蝴蝶刀,刺入朱七的心口,朱七一聲慘叫,那女子飛起一腳將其踢入河中,轉瞬間河面染出一片紅。
那女子趴在船邊,將血刀伸入水中洗淨,插回靴筒,啐一口,罵道:“呸,什麼東西,也想吃姑奶奶的豆腐,瞎了你的狗眼,想吃豆腐,就去陰曹地府吃個夠吧。”
龐憲嚇壞了,怯生生的看着她。
那女子拿起擼搖船,小船出了蘆葦叢,飄蕩蕩,蕩飄飄,來到對岸。
二人上岸繼續趕路。沒了馬車,走起來又累又慢。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聽背後傳來一陣雜亂的馬蹄聲,那女子回頭望去,就是一怔,只見身後馳來數騎,當先一匹馬上坐着“三尺地靈魔”蔡寶奇。心想:“這癟犢子咋跑這來了。”
那日,蔡寶奇捱了牟榮添一腳,身負重傷,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曹旦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他趁曹旦和牟榮添交戰之際逃之夭夭,躲在一個朋友家養傷。他的這個朋友叫朱潤,住在離此地不遠處的朱家集,是附近十里八鄉的惡霸。
馬隊裡有個瘦子,此人叫朱九,是朱七的弟弟,他們幹得是一樣的勾當,都是殺人搶劫。
那女子和龐憲找船渡河之時,朱九的船也在岸邊等活兒,那女子看朱九不像好人,沒上他的船。朱九見那女子貌美如花,饞得不行,又見她上了他哥的船,心中歡喜,知道他哥一定會將其帶到蘆葦叢姦淫。
他駕船遠遠跟着,想等他哥吃完之後吃第二輪。後來蘆葦叢中傳出一聲慘叫,他聽得真切,認出那是他哥的聲音。知道出事了,加緊搖船趕奔蘆葦叢一看究竟,當他來到事發現場的時候,發現水面一片血紅。他跳入水中找到了朱七的屍體,將其打撈上船。
朱九想去追趕他們爲朱七報仇,又怕打不過,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路,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回去找人幫忙。他住在朱家集,朱潤是他本家的大哥,他找到朱潤將事情一說,朱潤勃然大怒,招呼手下帶上傢伙,就要去找他們報仇。
蔡寶奇在朱潤家住了一段時間,吃朱潤的,喝朱潤的,朱潤還找一些貌美的女人陪他睡覺,他深受感動,一直想找個機會報答朱潤。聽說朱潤要找人尋仇,他也跟着湊熱鬧。
朱九見那女子和龐憲出現在前方,用馬鞭一指,叫道:“蔡大哥,就是他們。”
蔡寶奇見那女子的背影有些眼熟,心想:“像是黑玫瑰。”待離得近了,心說:“還真是她。”催馬追上去,笑道:“這不是玫瑰妹子嗎?”
黑玫瑰笑道:“原來是蔡大哥呀。”
朱九對蔡寶奇道:“蔡大哥,你認識這娘們兒呀?”
蔡寶奇道:“那是自然,你知道她是誰嗎?”
朱九道:“誰呀?”
蔡寶奇道:“她就是俺們關東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女中豪傑黑玫瑰呀。”
朱九叫道:“黑玫瑰,你們殺了俺哥,俺要你們償命。”
黑玫瑰問道:“蔡大哥,這小子他哥是誰呀?”
蔡寶奇道:“你過河的時候是不是宰了一個艄公?”
黑玫瑰道:“是呀。”
蔡寶奇道:“那就是他哥。”
黑玫瑰道:“這麼說你們是來找小妹尋仇的了?”
蔡寶奇道:“他哥想佔妹子你的便宜,那是成心要往閻王爺的褲襠裡鑽,找屎。死了活該,只能怪他不長眼。”
朱九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叫道:“蔡大哥,你咋這麼說話呀?”
蔡寶奇瞅着朱九,把眼一瞪,叫道:“咋了,你不願意呀,你他孃的要是想找死,就放一聲,老子馬上送你去見閻王。”
朱九不敢吱聲了。
蔡寶奇對朱潤道:“老朱,玫瑰是俺妹子,我看朱七的事就算了吧,別計較了。”
朱潤道:“小弟聽大哥的,不計較就是。”
蔡寶奇對黑玫瑰道:“妹子,你咋跑這來了?”
黑玫瑰道:“小妹來做一筆買賣。”
蔡寶奇道:“什麼買賣?”
黑玫瑰一指龐憲道:“這是個土財主,有人要買他的命。”
蔡寶奇沒見過龐憲,不知道那老者就是龐憲,對黑玫瑰的話信以爲真,說道:“妹子大老遠跑這來做買賣,看來這筆買賣瘦不了。”
黑玫瑰道:“還行,也不算肥。”
朱潤問黑玫瑰道:“這老傢伙叫啥名呀?”
黑玫瑰道:“他叫趙富貴。”
朱潤道:“不對吧,他不叫趙富貴,他是龐憲。”
蔡寶奇叫道:“老朱,你沒認錯吧,他真是龐憲嗎?”
朱潤道:“錯不了,城門口貼着這老傢伙的畫像,小弟見過,他就是龐憲。”
黑玫瑰心想:“糟糕,竟然讓他認出來了。這回免不了要有一場兇殺惡鬥。”
蔡寶奇臉色一沉,說道:“妹子,你這是要搶哥哥的買賣呀,太不地道了吧?”
黑玫瑰道:“有買賣大家一起做嘛,蔡大哥也不能太獨了。”
蔡寶奇道:“要一起做也行,但還是先前那個條件,你得陪我樂呵樂呵。”
黑玫瑰道:“蔡大哥若能勝了小妹,小妹就答應你的條件。”
“哈……”蔡寶奇笑道,“此話當真?”
黑玫瑰道:“那是自然。”
蔡寶奇飛身下馬,亮出雙鐮刀,笑道:“既是如此,那哥哥索性就陪你玩玩。來,進招吧。”
黑玫瑰拔出蝴蝶雙刀,說了聲“小妹得罪了!”施展出詠春八斬刀法和蔡寶奇鬥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