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輕輕笑了一聲,立即停下了魅惑的舞姿,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步錚,轉身提起*明,快速走出了密室,眨眼便沒了蹤影。
而步錚,此時則是在跟心中的慾望在做決鬥。
半個小時後,他才睜開了眼睛,心裡的慾望被壓下去了,身體的燥熱也消失了。
他動了一下,發現原本流失的力量,似乎有所恢復,傷口也停止了流血,而且比自己預想的要快。
“這怎麼回事?”他有些傻眼,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間,他嗅到了空氣中殘留的藥水香味,立即皺起了眉頭。
“難道那藥水是療傷用的?”他不禁自問道。
他嘗試着站了起來,根本不用遲疑,他就輕鬆地站了起來,彷彿之前的傷沒有影響到他。
“真是好藥啊!”步錚這才意識到那女人在幫自己。
不過,他至今還在思索那女人的來歷,以及與自己的淵源。
看着滿地的狼藉,步錚有些無奈,同時也暗自慶幸,如果今天要是那女人不來,躺在地上的,一定是他自己。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自大了,最近做事,總是喜歡以武力解決,很容易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境。
這天下會武功的人不多,但並不是沒有,才邁入暗勁,不能保證自己真的安全,之前的宮本健太郎,而今的韓越,還有剛剛離開的女人,哪一個是簡單之輩?
“以後,得保護好自己!”步錚暗暗告誡自己。
將血色天珠收好,然後整理了一下密室,並清理掉裡面的痕跡,然後他扛着韓越的屍體,悄悄地出了別墅。
他雖然很喜歡這裡的收藏,帶回家去,又是一筆不菲的資本,但他不能在這裡久留,因爲*明還沒有死,對方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長相,說不定不久後警方就會有動作了,他必須回去,佈置好應對之策。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已經開始飄雪了,但是,顯然剛下不久,地上只是薄薄的一層白紗。
步錚走過的地方,雪掩埋了他的足跡。
很快,他出了小區,奔行了一段路程,在無人區找到了自己的皮卡,然後拿出工兵鏟,在山溝裡挖了一個大坑,將韓越埋了,最後驅車回到了鐵血俱樂部。
他此時的情況,不能讓太多人看到,以李曼琪的脆弱,估計要難過很長時間,最終難免擔驚受怕,而且,盧雪暫住在別墅裡,即便已經是凌晨時分了,也難免被那女人發現。
他們的關係是很不錯,但是,盧雪是警察,有些事情,她可以當做沒看見,但也要分輕重。
經過慎重的思考,他才選擇回到鐵血俱樂部。
對於黃河和那羣特種兵,他其實沒有什麼顧忌的,說白了,在某些方面,他們是同一類人。
再者,俱樂部裡有療傷的藥,此前他的傷可不輕,雖然那神秘女人的藥很管用,但是,步錚並不是很信任,因爲他不瞭解。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他選擇了自己所熟悉的方法療傷。
這一次的傷,表面看起來並沒有那次在天露市傷得重,但實際上,這一次的傷,確實是可以威脅到步錚生命的。
那一次,只不過是槍傷加失血過多而已,他自己並沒有太多擔心。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
韓越這樣的高手,好多次重擊在步錚身上,已然給步錚造成了內傷,如果不及時治療,非死即殘。
此時的步錚,是強忍着五臟六腑的劇痛的,那神秘女人的藥,也只是暫緩了他的傷勢,並且將他的身體激發到興奮狀態,讓他有時間自救而已。
步錚的回來,只有黃河知道,其他人都在白天勞累的摧殘下,睡得比屍體還死。
黃河知道步錚去幹什麼了,也沒有多問,立即在步錚的要求下,準備銅鼎熬藥。
這一次,藥方多少變了一些,有些藥加量,有些藥減量,熬沸騰了,然後冷卻到五十度,步錚才鑽了進去,運功療傷。
這一次的療傷,需要一次性泡三天時間,也就是三十六個時辰,若是藥不夠了,還需要加,或也不能滅。
早先吩咐過黃河,若是有大麻煩,就找趙漢民。
不過這三天時間,除了家裡的幾個女人來電,並沒有其他的事情,這樣讓他鬆了一口氣。
除了黃河知道他受傷了,其他人都認爲步錚在練功,所以,每當訓練完畢的時候,那些軍人都會圍在銅鼎周圍,看着步錚會不會像電影中一樣,頭上冒煙,或者是鼎中起泡。
他們的好奇很快就被磨滅了,第一次有人來圍觀,第二次,那羣人路過的時候,只是很平淡地瞥一眼,然後自個鑽進鼎中,接受藥力的刺激,痛得齜牙咧嘴。
三十六個時辰,一晃而過。
步錚的傷基本上痊癒了,只不過,暫時不能動武,起碼需要一週的時間修養,而且,接下來,三天泡一次藥浴,不能停,也不能亂了規律。
黃河遞給他一張昨天的樑洲日報,第一面登了一個消息。
“億萬富豪酒後醉駕,跌落大橋車毀人亡!”
步錚一看到這個消息,眼睛微眯起來,這裡的億萬富豪,自然就是*明瞭,至於這個醉駕發生車禍,步錚自然不會相信。
但是,這卻是他想要的結果!
看來,那個女人榨乾了*明的剩餘價值,弄了點車禍,讓其意外死亡。
他原本的擔心瞬間一掃而空,胸中憋着的一股氣,也蕩然無存。
*明死了,這是他想要的結果,而且還不是死在自己手中,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至少現在爲止,沒有表現出是他的敵人。
就在步錚順了一口氣的時候,黃河又遞過來一張報紙,同樣是涼州日報,但卻是今天的新聞。
新聞的第一版,依舊是圍繞着*明的死而報道的,只不過,與昨天有所不同,一個涼州經濟大亨就這麼死了,自然有人對此事上心,經過一天的檢查,警方懷疑這是謀殺!
看到這兩個字,步錚眼睛突然瞪大,然後又迅速縮小,半眯着,神色有些冰冷。
情緒變化之快之繁,就連一旁的黃河,也是驚歎不已,他至少做不到在震驚之下瞬間恢復鎮定。
步錚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將整篇報道看完,最終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警方雖然懷疑是謀殺,但也只是懷疑,並不排除車禍的可能,而且,更重要的是,事故發生後,所有與*明有較親密關係的人都接受了審查,唯獨不見*明的老保鏢,這讓一些人懷疑是韓越殺死*明,然後畏罪潛逃。
所以,警方已經開始下令追緝韓越!
有人背黑鍋,自己鐵定會被排除的遠遠的,況且,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與*明的矛盾,警方很難弄懷疑到自己頭上。
所以,近段時間,他完全可以放下心來。
上前天那場雪,從凌晨開始,足足下了十個小時,地面上急了足足有一尺後。
瑞雪初霽,太陽便高掛藍天,曬了兩天,郊區的雪不爲所動,站在俱樂部盯上,放眼望去,山野蒼茫一片,銀裝素裹,讓整個世界顯得極爲冷清。
只不過,靠近城市的地方,雪被掃成一堆堆的,堆積在路邊的花壇裡,或是草坪中,亦或是喬木下。
雪水融化,也正如步錚所想的那樣,不管是鄉野小道,還是市中大街,都顯得有些泥濘。
那些有潔癖的人,自然不會喜歡這種場景。
西北就是這樣,地處黃土高原,且靠近沙漠,很少有不受沙塵的侵襲,大街上自然會蓋着一層薄薄的沙土,經過雨水的攪拌,便讓漆黑的柏油馬路,變得如沙漠一般顏色。
步錚雖然不是有潔癖的人,但是,他不喜歡泥濘的街道。
不過,今天不一樣,也許是幾天前的劫後餘生,讓他很想徒步行走在大地上,感受着山野的靜寂與廣袤,感受鄉村小道上留下的一行行匆忙的腳印,感受着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們帶來的生氣。
一早在俱樂部“享受”了一頓並不合胃口的大餐,步錚便暫別了黃河,徒步向着楊柳山莊走去。
他的步子邁的很大,頻率並不快,但速度還是不慢,三個小時後,他進入到了市區的最外圍。
相對於高樓聳立,大廈鱗次櫛比的市中心,這裡明顯落後許多,街上的行人比較稀疏,但這種情景,倒讓步錚的心分外平靜。
這裡是南區的範圍,靠近東區,經濟並不是很發達,人們也不是爲了工作而匆匆忙忙地生活着。
步錚邁着平穩的步子,走在人行道上,看着兩側的那些即將被高樓大廈替換掉的老房子,心中有諸多心事。
這猶如一幅風景畫,要將主體襯托得更加美好,那麼背景自然不能宣兵奪主,如果悽慘一點,會更有衝擊力。
步錚此時正想着,自己會不會是這幅畫的主體,周圍的一切都是背景,行色匆匆,滿懷心事,……
只不過,當他眼睛稍稍移了一下之後,瞬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剛剛生出的優越感,頃刻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