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張毅對自己手中的高濃度“惡魔之手”投鼠忌器,南充棟愈發囂張地大笑起來,瞪着一雙無神卻猙獰的赤眼,力壓張毅還把燒瓶封口打開,準備朝張毅方向傾斜。
張毅一看眼瞳緊縮,再顧不得藏拙,奮力將南充棟狠狠推開,伸手就去抓燒瓶。
江上波濤起伏,橡皮汽艇陡然一晃,導致南充棟腳下打滑,愣是憑藉狗屎運躲過張毅的一招。
張毅叱罵一聲,不甘心再去奪,這回南充棟不敢再大意了,只見他面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忽然打開封口把裡面的“惡魔之手”全數朝張毅潑過去。
不好!張毅心下大震,想也不想急忙抽身撤退,奈何這是在橡皮汽艇上,他根本退無可退。
除此之外他身後便是羅斯江,鬼知道高濃度的“惡魔之手”傾倒下去,羅斯江這一帶的江水會不會受到毒品污染。
不能退,不能躲,張毅只好狠狠咬牙心一橫,站在原地不動,任憑“惡魔之手”潑過來。
緊接着他確定多餘的“惡魔之手”都灑在汽艇上,他赤紅着雙眼舉着重拳二話不說照着南充棟的太陽穴就是一擊。
南充棟大腦一陣轟鳴,頭暈目眩地倒下,橡皮汽艇都隨之一震,叫張毅好不緊張,生怕那些微量的“惡魔之手”流出去,滴入羅斯江。
好在這艘橡皮汽艇底下封閉性做得還不錯,暫時沒有這個後顧之憂。
饒是如此張毅也沒敢放鬆警惕,“惡魔之手”都沾染到身上了,他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毒癮發作。
“瑪德,要不是現在還有其他事情做,老子非在這兒做掉你不可!”
心情已崩的張毅再度提起暈頭轉向的南充棟,冰冷殘酷的話語彷彿從他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南充棟只是笑,他這副欠揍的笑臉又引得張毅重拳相向,這回沒有顧忌他劈頭蓋臉照着這傢伙就是飽以老拳。
直到給南充棟打的半死,張毅想了想上岸之後他這一身毒,勢必會引起H國警方以及其他勢力的警惕,忙聯繫接下來要跟他接應的金幸樹和樸正義。
此時兩人乘車已經來到碼頭,正要上快艇直追張毅與南充棟他們,樸正義就接到了張毅的電話。
“喂,我是樸正義……什麼!?好,我們現在就繞到去另一邊,您千萬小心,時刻記得保重自己,我們會隨時策應,決不讓再出意外。”
“正義哥,出什麼事了?你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金幸樹轉身看來,不解的問道。
樸正義神色緊張地說了下張毅剛在電話裡通知他的事:“張毅首領在橡皮汽艇上與南充棟產生衝突,南充棟爲對付他,潑了他一身高濃度的‘惡魔之手’!”
“什麼?豈有此理,南充棟這是想玉石俱焚啊,那張哥他現在沒事吧?”
提起“惡魔之手”,金幸樹心都跟着懸到嗓子眼,這段時間聖光在他們身邊可沒少唸叨關於“惡魔之手”的危害。
那東西沾上就有癮,甭管你是否有意要觸碰,因此一被批量製作出來,很多無辜的富人都因此而中招,染上毒癮被迫受毒販挾制,只能提供他們大把錢財,好換取能讓他們毒癮發作時唯一能使他們不再痛不欲生的“惡魔之手”。
爲此金幸樹和樸正義來了都是全副武裝,差不多武裝到牙齒,就是怕南充棟狗急跳牆會用“惡魔之手”來對付他們。
不曾想他們是沒事了,張毅正面對上南充棟,還被那傢伙玉石俱焚地潑了一身毒,這下該如何是好?
“當務之急不是報仇,而是儘快過去接應張毅首領。”
樸正義能瞭解到張毅的心急,畢竟車聞京等H國多方勢力還想方設法在找戰斧的把柄,試圖把戰斧趕出H國。
萬一被他們發現張毅身上帶毒,那麼長一萬張嘴都說不清楚了,平白會遭受罵名不說,戰斧在H國甚至是國際上的地位都會受到影響。
“好,正義哥我們現在就出發。”
隨着金幸樹話語落下,快艇準備就緒,兩人果斷轉道,馬力全開朝羅斯大橋那頭衝去。
他們要趕在張毅他們的汽艇衝到盡頭之前,攔住他們,再接應張毅迅速離開。
張毅找好後路之後,他眯着眼蹲下來看南充棟,越看越覺得手癢,險些又按耐不住自己的暴虐衝動把南充棟打死在這兒。
“算你好運,我還得把你交給幸樹,你在我手裡死不了。只是,你最好祈禱咱倆別在半道別遇上崔氏家族或者別的勢力的人,否則……”
怕什麼來什麼,張毅耳聽得陣陣快艇馬達聲轟鳴,眼神都直了。
草拓麻我早知道自己是開過光的烏鴉嘴,怎麼還傻逼地在這時候放話,麻了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所幸橡皮汽艇還在全速前進,快艇再快,相隔有一段距離他們想追上也不容易。
張毅考慮到自己身上沾滿毒不能下水,眼珠子一轉用汽艇上的繩子拴住昏昏沉沉的南充棟,直接把他丟下水,然後自己一個人大喇喇立在橡皮汽艇上,故意讓他們看到自己被潑了一身藍色的“惡魔之手”毒。
約莫過去五六分鐘的功夫,快艇很快就趕上,張毅發現這是一夥勁裝打扮訓練有素的殺手,他們來的目的就是下手斬殺張毅和南充棟,儘管顧忌張毅身上的“惡魔之手”之毒,他們還是分出一部分人手鉗制張毅,剩下一部分人全數撲向在水裡沉浮的南充棟。
“都知道我一身毒還敢衝過來,勇氣可嘉!”
張毅冷哼一聲,這樣的陣仗沒見過一千也有八百,怕他有鬼。
他身體不能活躍超出汽艇的範圍,這正好被殺手抓住限制,從四面八方猛烈來襲,張毅扯下兩個金屬船槳,舞得虎虎生風,沒能讓這幫殺手靠近自己分毫。
這時候張毅眼角餘光偶然注意到暗處一點寒芒乍現,他瞪大眼,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遞出船槳,打偏對方的暗器。
那是一個造型十分眼熟的鏢,若要張毅匆忙之間給它起個名字,多半要叫“太極如意鏢”。
這玩意兒跟他曾經在尚賢KTV衛生間,巧合碰到的提着黑皮箱的男子,他那個黑皮箱上的標誌完全重合。
張毅再傻也清楚那個男人屬於暗處針對自己和戰斧的勢力之一,只是沒想到他們的消息比誰都靈通,他才通過尹柱石的死亡聯想到南充棟要發瘋,衝過來阻止南充棟,這幫人也沒多久得到了消息,精英殺手齊出來刺殺他和南充棟。
這是要一勞永逸收拾掉兩個不穩定因素啊!
但張毅可能讓他們的計劃得逞?
笑話!他可是戰斧的首領,甭說一身毒伸展不開手腳,還時刻面臨有毒癮侵襲的危險,他面對這些只會矇頭遮面的殺手也無懼!
“有什麼能耐一起上,想在我眼皮底下動南充棟?休想!”
此時此刻張毅幾乎能確信,他們統統是某一方勢力,尤其是神秘主顧口中的棋子。
那提着黑皮箱的男子打電話不也是口口聲聲地說棋子,可以見得他們的死必會讓那個勢力以及神秘主顧如願。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讓他們的心願得逞!
張毅向來與天鬥與地鬥與自己鬥,從不認命,儘管面對這麼險惡的情況,他還能談笑風生,跟殺手過招也頗有些大開大合的豪邁之風,直看得關注他的人暗暗點頭。
在他們一心都爲自己的目標忘我交戰的時候,橡皮汽艇轉眼也快挨近羅斯大橋的橋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