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殺負責解救城中被押做苦力的五萬清風精壯並且在城中和附近搜刮搶掠馬匹盔甲,以便迅速的將他們整編成爲騎兵。好在這些精壯多是北地男兒,對於騎馬射箭也有些根底,因此雖然有些麻煩,但在血殺的努力下,還是迅速完成了整編。然而這些精壯在經過了半年多的苦力之後,身體素質都嚴重的降低。只是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血殺也只有先將就一下。
而信刻則是率領着一萬騎兵在密豐城中儘量的搞破壞,凡是能燒掉的就全部燒掉,不能燒掉的也全部砸毀,甚至連城牆都被信刻驅趕着密豐百姓全部破壞,至於儲存在密豐城中的曼丹軍用物資,除了少部分用作己用,其餘的全部被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在這幾點上,血殺三人的見解是完全相同的,不過在密豐城的三十萬百姓的處置上,血殺和奉敬卻有了不同的看法。
“血帥,在臨行之前,駱先生特別叮囑了某人,讓某人在行軍途中盡最大可能的消耗曼丹的國力,所以某人認爲,這些人最好還是全部殺掉。”奉敬強調着說道。
血殺微微一笑:“可是城中有整整三十萬人,如果他們拼死反擊的話,依託着城裡複雜的地形,足以對我方的八萬騎兵造成嚴重的傷害。”
信刻上前一步,大大咧咧的說道:“那簡單,只要佔據了四面的城牆,緊閉城門之後朝裡面縱火,不出一日,他們必然被全部燒死。”
血殺又是一笑:“剛纔我觀察了一下天相,今天晚上會有一場大雪,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地方避雪,而不是在這些事情上消耗太多的精力。況且四下的城牆都被你拆的差不多了,城中也已經放了一把火,在放火的話效果不會很好。”
被解救的精壯的首領春劍賞壯着膽子,上前說道:“末將倒有一個建議,那就是將這些居民全部從城裡趕出來。然後用騎兵來回衝殺。城外一馬平川,正適合發揮我們騎兵的戰力,而且還可以起到鍛鍊騎術的目的。相信不用多時,這三十萬百姓必然全部殲滅。”他原本是帝國北方軍團的一名偏將,因爲太過耿直,所以被罷免回東海老家。塞外三國入侵的時候,他也被擄掠到塞外爲奴。幸好血殺等人攻破密豐城,這纔將他解救了出來。不過對於這個新興的團體,他很顯然還有些不適應。
信刻聞聲大笑:“這主意倒是不錯,看不出你小子倒是有些手段。”而春劍賞則連忙一個鞠躬,雖然兩人現在的職位都是統領,但是春劍賞明白,自己和信刻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
奉敬的眉毛微微一挑,拍着春劍賞的肩膀說道:“春兄不必如此。我們都是爲主公效力,相互之間並無尊卑之分。信刻爲人直爽,他這是欣賞你的爲人,把你當作了兄弟這才如此豪爽。”
“謝過奉敬將軍,末將知道了。”春劍賞又是一個鞠躬,不過這一次他很顯然是要真摯的多了,血殺甚至可以看見他眼睛裡滲出的淚光。
“這樣雖然能夠解一時之氣,但是卻不能給曼丹帶來最大的傷害。”血殺將話題拉了回來,沉聲說道:“戰爭的目的在於最大程度的摧毀對方的戰爭潛力。殺人雖然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方面,但是絕非全部。”
“血帥難道還有更好的提議?”奉敬恭敬的說道。身爲英武居士的親傳弟子,血殺的才能資質無意識極其卓越的。奉敬雖然心高氣傲,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小看過這個嗜殺成性的中年漢子。而且血殺怎麼說也是天意的義父,就這一點來說奉敬就有足夠的尊敬的理由。
血殺淡淡的說道,只是他的眼睛裡那嗜血的光芒卻越加的濃重:“我們這次的目的僅僅是削減對方的國力,而不是滅國,所以重點就應該放在其他方面。本帥認爲,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這些人從城裡驅趕出來,徹底的破壞城裡的一切設施,然後將他們全部驅散。這麼冷的天,他們既沒有飯吃又沒有衣穿,也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如果密豐周圍的駐軍或百姓不進行救援的話,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活活的凍死或餓死。耶律滄海若不採取措施,他必然會背上一條漠視民生的罪名。而如果進行救援,這三十萬人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他們的軍事行動必然會因此延遲,這樣更加有利於我們的行動。”
奉敬等人眼中都是一亮,血殺這一招真的是陰險狠毒,比起其他人屠城的提議,這一招的威懾力無疑更加恐怖。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趕出城之後,我們乾脆讓騎兵衝殺一陣,儘量的傷人而不殺人,這樣對方必定更加頭疼。”奉敬惡狠狠的說道。
信刻臉上也是異常的猙獰:“乾脆在放他們出城的時候,最好把他們的衣服全部剝下燒掉,今天晚上不是要下雪嗎,那看他們怎麼過。”
在經過了一番簡單的磋商之後,這件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搞破壞的事情自然是血殺三人親自行動,而春劍賞則是率領着他剛剛組建的五萬騎兵在數十萬百姓中盡情的虐殺。他們這羣人都是當初被塞外異族擄掠而來的苦力,不僅家破人亡,而且在塞外吃盡了苦頭,現在能夠報仇雪恨,他們自然是毫不留情。
不過血殺的計劃雖然狠毒,但他還是算錯了一步。原本他以爲要晚上才下的大雪居然在中午的時候就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面對着惡劣的天氣。無奈之下,四人只好決定在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的密豐城中暫時度過一夜。不過這時候城池也破壞的差不多了,雖然有足夠的物質,但還是讓血殺等十多萬人吃了不少的苦頭。然而最讓血殺頭疼的是,當他們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曼丹王朝的皇家近衛兵團八萬餘人以及南部長城防線的六萬駐軍已經冒着大雪朝密豐城合圍了過來。
在血殺等人偷襲密豐城的時候,曼丹宰相耶律滄海就已經收到了風聲,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就立刻下令正在清風長城防線駐守的耶律遲顯部星夜北上,而駐防在王都沉沙城的八萬禁衛兵團立刻南下,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將血殺的八萬騎兵消滅在曼丹南部。這樣一來,雖然沉沙城中只剩下兩萬士兵,但是耶律滄海深信,以王都的防禦能力,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而耶律遲顯部在通過信鴿與禁衛兵團的耶律明煌之後,彙集了密豐城周圍的駐軍,很快的就在密豐城的周圍形成了一個鬆散的包圍圈。
密豐城城守府的府邸裡,血殺等人都是一臉的凝重。
奉敬率先說道:“末將估計了一下,曼丹現在具有戰鬥力的軍隊大約就是六十萬人多一點,其中二十萬位於大河防線,十二萬位於河套大河東岸,在除去各地必要的駐軍,此次能夠拿的出手的,最多不超過十八萬。”
春劍賞皺着眉頭說道:“敵軍現在是兩倍於我方,兼之熟悉地形,後勤補給方便,我們雖然全是騎兵,但是在這冰天雪地裡根本無法擺脫對方的追擊。”
信刻聞言,頓時大聲喝道:“怕他個鳥!我們這裡可還有八萬正規騎兵,要是逼急了我們,頂多和他們拼一個魚死網破!”
“閉嘴!我們這八萬騎兵已經是主公能夠夠拿的出手的全部家底,如果我們全軍覆沒,那以後河套能不能防守住都是一個問題。”奉敬大聲喝道。在幾個人之中,現在也就只有他能夠喝住信刻,也就只有他還會這樣直言的訓斥信刻。
血殺也是雙眉緊湊,他心中正在後悔昨天不應該在這裡過夜。如果他能夠堅持當初的一擊必殺即刻遠匿的計劃,雖然在雪地裡行軍是苦了一點,但是怎麼說也不至於落到如此的困境。現在敵軍已經在北西南三面形成了包圍圈,東面雖然還沒有動靜,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東北三國必然會同仇敵愾,如果不出所料,拜京現在必定已經在調兵遣將,準備在東面給自己一個驚喜。究竟該何去何從,血殺不由得一陣頭疼。
卻說昊天一行人回到靖北侯府之後,勞累了一個晚上,昊天現在最希望的自然是抱着天意舒舒服服的睡大覺。而駱祥和展書堂也是異常的懂事,一看見昊天的表情,就知道了昊天心中所想,於是都聲稱自己有事,率先離開了大廳。
“流氓!剛纔駱先生他們都還在,你就開始動手動腳的了,你難道就不害怕先生笑話嗎?”回到房中,天意一臉羞澀的說道。
昊天哈哈一笑:“有什麼好害怕的?夫妻之事乃是人倫大事,想來先生也是會理解的。倒是你這個丫頭,不如那天挑一個日子,我們先完婚吧。嗯,這諾大的靖北侯府也該有一個女主人了。”
“看你那得意樣。”天意狠狠的掐了昊天一把,這才說道:“天,你覺不覺得今天晚上聖蘭心和仙戀塵出現的太過突兀?還有,你今天在太師府中怎麼那麼衝動,你可知道,妾身當時嚇得是背心裡全是冷汗。”
“這個是張濟世自取其辱,我昊天的女人,也是別人能夠蔑視的嗎?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至於聖蘭心和仙戀塵,確實是有一點,不過她們不是已經解釋了嗎?”昊天心不在焉的說道,他自然知道她們出現的很突兀,那個背對着月色搭弓射箭的神秘女子同樣如此,只是現在真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天意的嬌軀之上。
“等一等!你怎麼就這麼急色?”天意掙扎着說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剛纔看見了兩大天驕,因此動心了?不然今天晚上爲什麼這麼着急?”
“哪能呢?有你在我的身邊,即使天下所有的美女站在我的面前都是猶如糞土。”昊天連忙辯解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