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爲了殺蕭凜、蕭瑟瑟二人,心元和啞伯都做足了準備,除卻他們兩人之外,還帶來了七十個吃了爆功丸仿製品的高手,一路殺來,還剩下五十餘人。除卻那五十人之外,還有另外的很多小羅羅,此時都向着覓芳、蕭瑟瑟二女圍攻而來。這些人此時的武功,都很接近一流高手,一旦發力,當真是恐怖至極。
覓芳雖然不喜歡打架,可是並不代表她的武功沒有精進,此時她也可以稱得上世間的一流頂尖高手之一,沈孤鴻只管專心與啞伯大戰,倒是不用擔心她的安危。至於蕭瑟瑟,卻是要弱一些,不過也是不弱於一流高手的存在,當下心元、啞伯又被沈孤鴻和蕭凜接住,她自然無所顧忌,放手大戰,那些長長的傷口在流血也不管。
沈孤鴻的招式,已經不拘泥於拳、掌指的變化,不論是何招式,總是將其能用的一方面用到極致。啞伯知道,沈孤鴻最厲害的是弓箭,是以一開始,他便一輪搶攻,讓沈孤鴻不能出箭。可是鬥到現在,他才驚駭的發現,原來沈孤鴻的武功,也是不弱於他的存在。
“不行,得爲少主人除去這個勁敵!”啞伯已經是年邁之軀,但一身修爲着實深厚,就連武林盟主葉千華對上,都討不得好處。當下他嘴巴張大,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扁擔擊出時,卻是隻見得重重殘影向着沈孤鴻籠罩而下。
沈孤鴻身子或是躍起,或是後退,或是雙腿掃出,或是以掌力格擋,或是以拳勁破開。不論啞伯的攻擊如何凌厲,他總是在舉手投足之間輕易應付。二人出招都極快,瀰漫開去的氣勁更是恐怖到極致,不管是山石還是樹木,一旦被兩人紊亂的氣勁擊中,均是化作齏粉。
“你這麼大的年紀了,不用拼命的,否則待得鬼面閻羅死去時,誰給他送終?”沈孤鴻自然是故意的,當下他招式變幻之間,又有啞伯硬碰了幾下。
啞巴此時滿臉怒意,一聲大吼,身子躍到空中,雙手握着扁擔劈下。這一招化作他人,定人不敢硬接。可是沈孤鴻卻是向前一步,雙掌幻化之下,恐怖的掌力如決堤的江河一般吐出,迎上啞伯那凌厲的攻勢。
啞伯的扁擔的扁擔明明是擊在虛空之中,此時卻像是擊在一堵牆壁上一般,咔嚓的響聲傳來,扁擔已經斷作兩截,恐怖的反震之力傳來,啞伯的身子已經橫飛出去。
沈孤鴻雖然不知道啞伯是誰,但他要除去鬼面閻羅,就必須剪出他身邊的所有爪牙,當下他雙眼中冷光一閃,一腳踢出那斷開的另一截扁擔。 那扁擔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像閃電似的穿過了啞伯的身子。
啞伯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眼睛都還大大的睜着的,他實在沒有想到,他今日會送命在此。
心元正與蕭凜戰的難解難分,他回頭一看,見得啞伯已經死在沈孤鴻手上,心下一寒,發出一聲怒吼,虛晃一招,向後退去,抱起啞伯的屍首,直接沒入林中。與覓芳蕭瑟瑟二人大戰的人見得心元逃跑了,也無心再戰,眨眼之間便都逃了。
蕭凜將長刀往地上一插,道:“看來還是你厲害一些!”
沈孤鴻悠悠道:“厲害的是鬼面閻羅,時下我對他真的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殺他身邊的小羅羅解解氣了!”
蕭凜笑道:“沈兄真會開玩笑,你適才殺死的乃是曾經兇名赫赫的蕩天魔,他與鬼面閻羅有何關係?”
沈孤鴻聞言,這纔是真正的露出驚容,蕩天魔的威名,曾經令得整個江湖都位置顫動,只是他已經消失了幾十年,爲何成了一個啞巴?
“沈兄是不是沒有想到整個啞巴會有這樣的身份?”蕭凜笑道。
沈孤鴻道:“傳說中的蕩天魔,那是無人奈何得了的大魔頭,怎麼今日會變得這麼弱了?”
“不是他太弱,而是如今的你太強了!”蕭凜又道。
“蕭兄正不知道他們是鬼面閻羅的人?”沈孤鴻道。
蕭凜雙手一攤,道:“我來汴京許久了,今日與瑟瑟出城走走,冷不防他們從林中殺出,後面的事你都看到了!”
沈孤鴻的直覺,蕭凜並沒有撒謊,但話說回來,鬼面閻羅爲何要派人來殺蕭凜?
“走吧,沈兄,咱們八方客棧烤全羊去,今日還是我請客!”蕭凜道。
沈孤鴻道:“不瞞蕭兄,此次來進城,在下是有要事在身的,至於烤全羊,咱們有時間再烤!”
“那好,我着就告辭了,對了,最近我都會在八方客棧,若是沈兄有空了,就過來找我!”蕭凜一抱拳,與蕭瑟瑟進城去了。
“他們爲何出城?爲何又會被追殺?這當真是奇怪得很!”覓芳道。
沈孤鴻淡淡一笑,道:“他們的身份擺在那裡,會出城到處遊玩不足爲奇!”
“我明白了,他們不是出來遊玩的,而是來了解大宋河山的。”覓芳驚道。
沈孤鴻神色嚴肅起來,點頭道:“我甚至懷疑,那個所謂的遼國使臣,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就是他!”
覓芳道:“按你的推測,鬼面閻羅與遼國有莫大關係,他們爲何又要刺殺蕭凜?”
沈孤鴻道:“如今基本上已經肯定,鬼面閻羅不是姓趙就是姓柴,他與遼國有關係,也不過是利用關係,像他這樣的人,一旦夥伴沒了作用,或是影響到計劃,自然是要殺之而後快的!”
覓芳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而後便開始了他們的探查任務。
汴京城內,這是一處普通的巷子,在巷子的盡頭的院子裡,鬼面閻羅揹負着雙手,背對着心元。心元此時跪在地上,擺在他面前的是啞伯的屍體。
心元知道啞伯對於鬼面閻羅來說的意義,當下他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鬼面閻羅開口了,但那聲音卻是透着一股滄桑之意。
“殿主,節哀!”心元站起身來,走到門邊上時又回頭說了一句。
鬼面閻羅身子微微一顫,依舊背對着心元,這時只見他手向後擺了擺。心元見狀,很知趣的退了出去,並將院子的大門給關上。
鬼面閻羅轉過身來,深深的吸口氣,此時只見他那面具的下巴處,有水珠滴落,那顯然是他的眼淚。
“啞伯,連你也走了嗎?這下子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鬼面閻羅彎下身子去,看着死不瞑目的啞伯說道。
“沈孤鴻,我的親人幾乎也是死在你的手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報應?可是我不信命,我一定要你償命!”鬼面閻羅渾身顫抖起來,眼中的殺機幾乎凝實,若是此時他將臉上的面具揭下,定然能看到他的面容也是扭曲的。
深秋之後,汴京城的夜漸漸的冷了下來,但繁華依舊,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繁華的地方,也總會有那麼幾處安靜之地,鳳凰湖這個時候就安靜。因爲天氣稍冷,王公貴族們不出來划船了,整個湖面都很平靜,更是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水面如鏡,將周圍的建築都倒影過來,威風吹起,水面上的一切都亂了,待得再次寧靜下來時,上面卻多了一道人影。
八方客棧的左八方,向來也是神秘人物,似乎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個人,可是真正見過他的卻是沒有幾個,只知道他年紀應該在四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事實上,人們的這個描述,不過是客棧裡的掌櫃的身材。真正的左八方,才三十出頭,而且人也長得挺俊俏的人,在這京城之內,他是有名的錢三爺,而非是左八方。
左八方就是錢三爺,這絕對是許多人都意想不到的。在這深秋的夜裡,左八方獨自一人來到了鳳凰湖,走到前面時,見得黑暗中的那道人影,他才行禮道:“見過少主!”
“不必多禮,鬼面閻羅已經徹底叛變,這個消失傳回去給太后,請她老人家定奪!”那黑暗中的人道。
左八方道:“太后已經下了懿旨,她老人家說了,一條不聽話的會咬主人的狗,殺了直接吃肉!”
“明白了,對了,最近那個沈孤鴻正在與鬼面閻羅爲敵,你們暗中幫着一些。沈孤鴻這個人很是精明,你們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讓他發現!”那黑暗中的人道。
沈孤鴻和覓芳走了一天之後沒有一點收穫,他與映庭會合之後,讓覓芳與映庭和蕭晴一起去了寇府,而他,則是又來到了霸王莊,因爲他知道,關於最近進京的人,向小龍這裡的消息絕對比其他地方來得快,也要準確得多。
事實上,沈孤鴻在沒有進京城之前,便捎信讓向小龍幫忙留意了,是以三五天之內,沈孤鴻都會收到向小龍的飛鴿傳信。可以說,沈孤鴻人雖然不在京城,但對京城的局勢卻是瞭如指掌,這一切,功勞自然都是向小龍。
沈孤鴻已經是霸王莊的貴客,來到霸王莊時,守門的人見得是他,都一齊行禮。沈孤鴻也不用他們進去通報而直接走進去,這是向小龍給沈孤鴻的特權。說實話,沈孤鴻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能與向小龍成爲至交好友。
走進院子,忽聽得屋裡傳來嘈雜聲,卻是向小龍等人在猜拳喝酒。沈孤鴻聽覺極爲敏感,對於霸王莊的人也都多少有些瞭解,當下他已經聽出,屋內有客人,那是他未有見過的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