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珞藍推開他,拼命跑出書房,不久後,便聽到睡房的‘門’被人用猛力關閉的震響聲。
歐少宸凝起兩道英眉,目光轉向電腦大屏,忽然發覺播放器那暫停的畫面裡一個像極自己的身影,探究心促使他單擊鼠標。
待看清了播放的內容時,歐少宸猶如當頭‘棒’喝,心內一陣抓狂:韓娜,那個臭‘女’人,她是想用這個‘逼’我就範嗎,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糟糕,藍!腦子裡閃過妻子將傷心一味隱忍的樣子,歐少宸急忙將光碟取出,接着飛奔至臥室‘門’口,一遍遍叫喚着:“藍,開開‘門’!老婆,你讓我進‘門’再說。”
正當他的手掌再次拍向房‘門’,它卻倏然大開,始料未及之下,大手險些擊中珞藍的臉。
觸及珞藍睥睨的眼神,歐少宸乾笑着收回手,隨即膩在妻子身側,以軟磨硬泡的攻勢說道:“那個視頻裡的東西我可以解釋。”
“對不起,別說我等不起你的解釋,即便我願意傾聽,此刻我也無暇顧及你的搪塞之語。”避開丈夫纏住自己的手,珞藍腳步匆匆一副急於出‘門’的樣子。
抱着不得到愛妻原諒就不罷休‘精’神的歐少宸追了上去,發現她始終啓動不了車子,遂敲了敲車窗說道:“估計車箱沒油了,你想去哪我載你。”
珞藍猶豫片刻,立馬下了車,趁他不備,奪過掌心的車鑰匙,就躍進勞斯萊斯駕駛位,熟練地將車子駛出歐家。
“快,取出備用車油。”讓妻子將了一軍的歐少宸‘陰’沉着臉朝不遠處的傭人喝令道。
說着,歐少宸拿出手機打開GPS導航蒐羅勞斯萊斯的大體位置,發覺珞藍將車開離別墅區後,進入到克臨路,那是去醫院的必經之路。
坐進蘭博基尼內,歐少宸一個極速轉彎便把車的位置正對大‘門’,隨後按下手剎,猛踩油‘門’,數個動作幾乎同步進行。
手機上顯示的紅點一直在快速往醫院方向移動,看得出開車的人非常着急。
在一個道路分叉口,歐少宸放棄走大道的機會,將車開向小路,預備盡己所能追上妻子。
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歐少宸順利趕上珞藍,他打開車窗望着左側駕駛位上的人,急盼盼揚聲問道:“你給我開慢點,就算髮生天大的事,你的安全最重要。”
手指擱在方向盤上,珞藍聽進了丈夫的話,但她權當耳聾者充耳不聞,可是淚水卻無聲地沿着眼角滑落。
眼睛瞥見紅燈跳至黃燈,五秒之後,珞藍一鬆剎車,勞斯萊斯便飛出白‘色’‘交’通線。
難道岳母出了事?眼見妻子不管不顧的舉動,歐少宸不免聯想起躺在醫院裡的林嵐。
其實他的猜測沒錯,珞藍從歐家書房衝進臥室後,就接到了醫院打來的緊急電話,聲稱林嵐嘔吐不止。
心裡擔憂母親的珞藍當然顧不得其它煩擾事,她所有的心思都落在林嵐的病情上。
“媽。”珞藍一路狂奔來到母親的病房,卻發現人不在‘牀’已空,遂急忙抓住經過‘門’外的護士問道,“這房間的病人呢,去了哪裡?”
“你說的是剛纔嘔吐後暈厥過去的病患吧?她在急診室。”護士小姐剛說完,珞藍便如離弦的箭般衝向三樓。
緊隨其後的歐少宸一邊朝護士道着謝,一邊拔‘腿’也跑往急診室。
然而在二樓與三樓的通道口,眼尖的歐少宸瞄到韓娜踟躇的影子,他‘摸’着口袋內的碟片,調轉身軀向她慢慢‘逼’近。
察覺到有個黑影往自己撲來,韓娜剛想大呼,嘴巴卻被一隻大手捂住,當看清面前的人是歐少宸時,她不停吱唔着希望他鬆開手。
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邪魅之光,歐少宸應聲挪開手掌,趁着韓娜拼命呼吸空氣的空隙,他掏出光碟‘陰’狠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擡起頭的韓娜眼睛對上他手裡的東西時,立馬以哀求加可憐的語調說道:“少宸,我這麼做都是因爲在乎你,它凝寫着我們相愛的點滴。”
“你把那種事拍下來也就算了,爲什麼還把它‘交’給藍?”眸子‘射’出怒火,歐少宸扣住韓娜的喉嚨,語氣裡盡顯脅迫的意味。
“你除了有我這個情人,最近又勾搭上銀行行長的‘女’兒,我的心能好受嗎?”韓娜軟軟的聲音裡皆是說不盡的幽怨,“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我當然要想辦法護住我的領地。”
“‘逼’走藍,你以爲自己的到位就穩固啦?”聽着韓娜的理由,歐少宸不由地嗤笑她的幼稚想法和愚蠢行徑。
直視着歐少宸投向自己的憤怒眼神,韓娜輕笑道:“雖不知你在沒了珞藍之後會不會一心一意跟我在一起,但至少我清楚癡情‘女’人的愛情世界裡容不得一粒‘迷’眼的沙子。”
她任由歐少宸掐着自己的脖子,繼續傾訴着自己原本的打算:我瞭解簡單單純的珞藍想擁有的僅僅是最平凡的愛戀,她的愛情寶典裡不會忍耐愛人的‘花’心和背棄。
縱然她是我嫉妒大半輩子的情敵,但我還是不得不誇讚她的專情和癡心,如果她忍受不得你的背叛而從此離開了你,我至少沒了個對手。
“荒謬。”一個帶着極強感**彩的詞彙從歐少宸皓齒間吐出,他全身散發着獵豹捕食時的兇悍,“我說過欣賞知趣的‘女’人,原以爲你很聰慧,如今看來你也不過是個俗貨,哼,咱們的關係OVER了,所有關係。”
拿開卡住韓娜脖子的手指,中間白皙的粉頸赫然入目的五指紅印,歐少宸最後瞪了她一眼,轉身揮袖便‘欲’離去。
誰知韓娜從背後摟住他,聲音顫抖道:“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不能在我心靈最需要安慰時離開我。少宸,我爲了你犯下大錯,你不可以在這個時刻不管我。”
“你犯的大錯關我半‘毛’錢的事,我指使你做了嗎?”拉開韓娜緊拴在腰上的手臂,歐少宸表現得異常絕情。
“林嵐會死。”驀然意識到再怎麼挽留也無濟於事,韓娜使出了撒手鐗。
她‘洞’曉歐少宸的弱點在珞藍身上,而此刻唯有關乎這個‘女’人所有切身利益的話題才能夠留住他留足傾聽的**。
果不其然,歐少宸直直看着韓娜,步步靠近她眼前,以恨不能刺穿她的冷鷙語氣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我爲了減少你們夫妻相處的機會,我用‘藥’拖延林嵐的病情,希盼珞藍每日每夜都只能陪伴在她媽媽的病‘牀’前。”說出自己的罪惡,韓娜冷笑數聲,“我成功了,你們的感情越來越淡。”
“你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和孟筱婕一樣毒惡。”知道真相的歐少宸倍感震愕:‘女’人是個可怕的生物,一旦愛上某個人,若是得到手尚可,如若遲遲爭奪不到,便會用盡‘陰’險的手段。
“愛上你的‘女’人不僅身心廣受折磨,更是無所不用己極。”韓娜的鳳眸裡淚水汪汪,“可惜的是如果林嵐這次搶救不過來,我就一無所有了,哼呵,那我就是爲她人做嫁衣裳。”
“我就懷疑岳母的病雖然嚴重,但並非不治之症,怎麼會老是不見好轉,原來是你在‘藥’物裡搗鬼。”歐少宸揚起手,非常想扇她一耳光以解妻子這段時間所經受的疲苦,但最後還是作罷。
他不僅難以認同韓娜爲感情耍盡心機的極端作風,更質疑她的醫德心存在與否,他想過要讓這個‘女’人爲她的一念之差承受處罰,但念及兩個人先前的關係以及她這麼做的原委還是拋棄了告發的念頭。
“少宸,要是我真的出了事,你一定要救我。”韓娜眼裡閃爍着莫名的恐懼,她拽着歐少宸的衣袖,唯恐放開後就喪失了救命稻草般。
“你在做這件事的時候爲什麼意識不到害怕呢?”這一次歐少宸沒有甩掉她的糾纏,但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可以不揭發你,但真要被人查出是你的問題,我也不會出手救你。”
撂下這句,歐少宸即頭也不回地撇下癱跌牆角的韓娜繼續往三樓跑去。
急診室外,護士們一路小跑出入於手術室和‘藥’房,而珞藍站在牆根處,眼睛直直盯着黃‘色’實木‘門’,雙手不安地相互‘交’握着。
這時,一雙大掌包住了那不停顫抖且冰涼的小手,珞藍凝眸看向給予自己溫暖安慰的男人,柳眉一蹙,使起力氣想‘抽’回自己的手。
“給我道歉的機會,給我陪着你度過難關的機會好不好?”儘管感受到妻子的抗拒,歐少宸還是沒有鬆開手掌,他緊視着面‘色’憔悴的珞藍,滿臉愧疚的說道。
見母親生死不明地躺在手術檯上,那種對親人的擔憂和對死亡的害怕漸冉襲籠着珞藍的心,這一刻丈夫的深情柔意恰好撫慰了她惶恐的情緒。
她停止了掙扎,明眸泛起水‘花’凝望着丈夫,她喃喃地問道:“我一直在給你機會,可你就是懶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懶得說出一個能夠讓我折服,讓我可以對你以寬容心對待的理由。現在、此刻,你終於要道歉了嗎?”
“藍,之前不是我不想解釋,而是我認爲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根本不值得我做出解釋,也不值得你放在心上。”直視着妻子的星眸蓄滿愛意,歐少宸想起視頻裡的畫面,嘆息道,“但我和韓娜之間的關係一直是我的心結。”
聽到丈夫主動提起和韓醫生的關係,珞藍低垂的長睫‘毛’微微眨動,表情裡盡是無限的嗟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