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捨得你孤身一人到那麼遠的地方洽談生意。 ”莫翔以想讓珞藍知曉世界上除了她念念不忘的歐少宸,還有他願意呵護她,“不管是去香港還是澳‘門’,我都可以陪着你。”
“難道要三人行?”這時,小美忍不住‘插’話道,“翔哥,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的嘛,現在這麼‘弄’究竟是什麼情況?”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這兩天在家好好靜養,我先陪珞小姐去談生意,日後再尋個適當的機會遊山玩水,其實比香港好玩的地方數不勝數,以後我讓你逐一玩過。”考慮到小美的身子,莫翔以立馬改變了原計劃,而且他想着珞藍是孕‘婦’,過關時更不會引起海關注意。
珞藍從莫翔以虛與委蛇的說辭裡‘洞’悉到他已然放棄把小美列爲運毒對象,‘胸’口的大石瞬間擱下。
而小美並沒有因爲自己逃離靶心感覺輕鬆,其對珞藍的安全擔心比自己更甚,她張了張口剛‘欲’講些什麼,卻被驚覺一股冰涼的液體灑落在裙子上面。
“啊呀,糟糕。”隨着珞藍的一陣暗呼,她‘抽’過幾張餐巾紙便忙着爲小美擦拭,時不時表述着不好意思之心,“許小姐,請原諒我的冒失,趕緊去洗手間清洗一下吧!”
“原以爲珞小姐很婉順沉穩,沒想到也有失禮人前的時候。”小美道出一聲幽怨,隨即快速跑向盥洗室。
“你這情‘婦’脾氣還蠻大,估計是被你慣壞的。”珞藍朝莫翔以嘀咕一句,遂急忙追向小美以補救自己的過失。
她鑽進小小的空間內,纔將‘門’關上,便聽到小美急切的聲音:“少‘奶’‘奶’,你這樣做也不行,我倒是安然無事,可你卻要站在風口‘浪’尖,遭臨危險,我不能讓你冒險。”
“剛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幸虧我打翻沙冰,要不然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啦!”珞藍善意地指斥着小美的不理智,爾後心知其也是源於爲自己擔憂,便拍了拍她的肩悄聲道,“我會見機行事,不要憂心。”
“少爺知道也不會同意的。”小美遲疑之餘道出了疑慮,“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都無法預知,萬一遭遇意外,我會良心不安。”
“如果出事的是你,我和阿宸才更加坐立不安。”珞藍衝小美莞爾一笑,隨即齒冷道:“即便前方等待我們的是一條血路,我和阿宸也會義不容辭迎難而上,我相信天有眼地有情,最終贏得勝利的仍舊是咱們。”
城市的光輝炫亮耀眼,衆多林立聳然的攀鋼樓廈中總會潛藏着一雙悄悄窺視的眼,讓‘陰’謀詭計無所遁形。
在‘交’通高峰時段,一輛銀灰‘色’賓利載着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向機場驅趕,華貴的豪車裡坐着雍容典雅的人,必定象徵着不同於尋常的事即將發生。
珞藍由後座窗口望向人滿爲患的高速路,看着各種‘交’通路線像蜘蛛網一樣覆蓋到都市的每一方領土及每一個角落。
高立入雲的機場展現在眼前,那恢宏的氣魄好似離蔚藍的天空僅有咫尺的距離,珞藍站在那片寬廣的領地上仰望天際,發覺塵世是那般明亮浩渺,人‘性’卻始終暗生着醜陋與骯髒。
她手裡抱着莫翔以執意送予她的娃娃,看着那堪能與其一較身高的絨型玩具便覺苦惱:“真搞不懂我去香港出差,憑什麼要抱着一個笨娃娃。”
“噓!”莫翔以將手指豎在‘脣’間,神叨叨提醒道,“不要對它這麼兇,它會傷心的。本來要送你鮮‘花’,但又怕你罵我俗氣,念着‘女’生都有可愛情結,便感覺這熊娃適合你,何況你肚子裡還有個Baby,多欣賞些帶着喜慶的東西,對孩子大有好處。”
在莫翔以說話的空隙,珞藍敏銳地察覺到他身後的新助手臉上帶着極不自然的表情,似乎滿心‘交’雜着憂忡忡和伸張公義時纔有的正氣。
當二人拿出護照準備過關時,一幫穿着制服的警察從通道兩側圍攏上來,從海關隊長紛‘亂’的指揮聲裡,珞藍聽出他們正執行着緊要任務,謹防罪犯鑽空子運送禁物出域。
“煙癮犯了,你先排着隊,我去吸菸區解解渴,馬上就來。”剛說完,莫翔以朝Mark使着眼‘色’,讓其監督珞藍,自己則退離一邊,緩緩點上一根菸,繚繞的白霧飄浮在人聲鼎沸的機場上空,他嗅着菸草氣味靜觀前方局面。
時間逐漸流逝,珞藍步步向檢測關口靠近,她捧着儼如燙手山芋般的大熊玩具,愈發覺得呼吸困難,腳步沉重。
不遠處注視着珞藍與海關動靜的莫翔以待一支菸慢慢燃盡,又悄無聲息點開一支,任由夾在指尖的菸草味越來越濃郁薰鼻,他柔美的臉‘色’有股超乎尋常的寧和與平靜。
“小姐,你手裡抱着什麼?”珞藍將護照‘交’到檢關員的手中,便聽得她一聲嚴厲的詢問。
“玩具。”珞藍努力保持鎮定,她拉住緊隨其身後Mark的手臂,嬌嗲道,“我老公喜歡,可又怕自己拿在手裡別人會嘲笑他太娘,就讓我捧着,可憐我大肚婆還得‘操’持這份心,你說我年紀輕輕何苦一頭栽進婚姻的墳墓裡呢!”
“男和‘女’結婚後的狀態究竟呈不呈現泯沒愛情的悲劇,那還得看夫妻倆經營的方式。”檢測員隨和道,透過她言語間的表達,看得出她不僅結了婚,而且婚姻美滿。
“您說的是呢!”珞藍‘露’出俏美的笑容,爾後盯着自己手裡的重物問道,“您要不放心就拿過去開膛破肚吧,我很是無所謂,就怕老公待會到了飛機上便得埋怨我咯!”
爲了表現真實,珞藍連忙將熊玩具舉過頭頂,可在其剛要遞到檢關員手裡時,忽然大叫一聲:“哎呀!”
緊接着,她擁住腹部,五官扭曲在一處,‘脣’齒緊咬,看得出她非常痛苦。
“小姐,要不要叫醫生?”聞聲趕來的海關隊長一邊忙着扶住珞藍,一邊善意的問道。
“沒事啦!”珞藍吸氣呼氣做了幾個連貫的動作後,‘露’出充滿歉意的笑容,“孩子可調皮了,只要我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多逗留一會就耐不住了,這不剛纔就狠狠踢了我一腳,估‘摸’着以後把其生下來也得是個淘氣王。”
小‘插’曲過後,珞藍無恙且順利的過了關,她用餘光瞥見久久在吸菸區拭目以待的莫翔以一見萬事平靜後,開始邁動腳步向通道口移動。
那一刻他像極了豹子,面臨危險躲得遠遠的,一到威脅消除,即集聚自己的猛力和兇狠戾氣撲向獵物,心安理得地享用自己的戰利品。
在飛機上坐穩,珞藍定睛看着他爲自己繫上安全帶,她用不以爲意的口‘吻’掩蓋着自己冷冷的心緒:“剛纔過關時發生了件很好玩的事,可惜你在吸菸區沒有看見,不過你的新助手全過程參與着,如果你好奇的話就問他吧!”
“真的好玩嗎?”莫翔以的‘脣’角牽起一抹耐味的笑,隨即假裝惋嘆道,“都怪我煙癮大,錯過了好戲。”
“我累了,不想說話,如若你要死皮賴臉地坐在我旁邊,就乖乖的,千萬別打擾我。”珞藍睨了莫翔以一眼,語氣不善的警告道。
“想休息玩具我幫你拿吧!”既然目的達成,莫翔以便‘欲’取回意味着大筆收入的熊娃娃。
“不。”珞藍耍起倔強的脾‘性’,她緊緊摟住‘毛’絨絨的大熊說道,“枕着它睡覺非常舒服,我之前抱得累死,也不見你幫忙拿一下,現在到最適宜的時刻你卻妄作好人,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
凝視着珞藍依偎着玩具漸漸入睡的俏皮模樣,莫翔以可謂哭笑不得,他滿滿的心事皆在熊肚子裡那一批毒品上,他沉寂下來以便‘抽’空思索奪回它的法子。
好在不是出國,從登機到下機僅‘花’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珞藍拖着玩具熊走出機艙,忽然直視向莫翔以,朱‘脣’微抿,繼而說道:“你是不是在我睡覺時動了娃娃?我怎麼感覺不一樣了呢?”
聞訊,莫翔以立時黑下臉,他這還沒有絲毫舉動珞藍就疑神疑鬼的,萬一他真做出些什麼來豈不是得鬧得天翻地覆,遂語氣淡淡道:“也許你睡覺時讓周公偷偷調了包。”
調包!這倒是個好辦法!莫翔以頓生一計,頃刻間柔美如斯的臉龐上即噙起些許喜‘色’,他倒要感謝珞藍的無理取鬧之舉讓自己靈光驟現。
“你這笑容令我想起一個成語。”珞藍直愣愣望着滿臉笑意的男人,眯起眼故作神幻莫測道,“非‘奸’即盜。”
誠然他長着一張‘迷’死衆多‘女’人而無需償命的俊臉,但並非呈‘露’着“濟世救人”的慈悲面相,反倒烙印着絲縷的鬼魅。
莫翔以很不喜歡珞藍的形容詞,他吹鬍子瞪眼道:“你居然這麼講我,好歹我是在陪你商談生意咧!唉,好心沒好報,這世道真是越發是非‘混’淆咯!”
直接漠視他略顯譏誚及玩味的措辭,珞藍的‘脣’角漾開淡淡的弧度:“我約了客戶在風恆海灣見面,你沒有必要全程陪着,既然來了,就四處逛逛走走,買點禮物回去哄你的莫多情‘婦’吧!”
“呵,你心思還真齊全,竟然連我的行程都安排上了。”莫翔以眸子裡含着不懷好意的意韻,隨後說道,“雖然少‘女’嗜愛玩具,但作爲參與項目磋商的成功人士,手裡捧着這個玩意着實有些不妥當,要不讓Mark幫你暫管唄!”
“難道你的心就小嗎?你還不是一直心繫着玩具麼!”珞藍反詰道,“如果你真心喜歡它,就別裝大方送給我,而縱然你送給了我,那麼我如何處置它,你也無權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