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可以去學習煮咖啡的技巧。”珞藍的一雙明眸迸發出盈盈的笑意,“免得他老批評公司的助理泡得咖啡不地道。”
韓娜見珞藍採納了自己的意見,臉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逞表情,她用尋常的語氣認可道:“俗話說‘‘女’爲悅己者容’,現在歐少‘奶’‘奶’卻是爲了博得老公一笑,苦心學習煮咖啡的手藝,這樣的犧牲‘精’神很值得讓我奉做榜樣。”
“呵呵,這不還得感‘激’韓醫生的善意點醒之語嘛。”珞藍吐了吐舌,俏皮道,“要想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既然他這麼挑剔,我就先‘摸’透他的偏愛之物,再以此取悅他,攻其心房,這樣如果他不對我死心塌地就真的逆天啦!”
“說得是呢,人們都說婚姻要經營,那必得‘花’費‘精’力、人力與物力在其內,否則就是空談了。”韓娜贊同道,爾後她似乎想起一事,便正‘色’道,“你要學咖啡直接去域泰就行,哪裡的工作室有專‘門’培訓學員的場地。”
“好方便哪!”聽完韓娜的話,珞藍倍感開心,“這樣一來倒免了我尋找培訓學校的辛苦了。你剛纔不是說阿宸喜歡那裡的味道嘛,那我就去域泰學習,更是投其所好啦!”
“可不是。”韓娜說着,便在包裡一陣翻找,接着拿出一張卡片‘交’給珞藍道,“這是域泰咖啡室老闆的名片,你改日直接聯繫他,他會給你頂級待遇的。還有既然是驚喜,你就儘量不要把自己學咖啡的事告訴你家大少爺啦!”
“嗯,受教。”沒想到韓娜事事爲自己設想好,珞藍感‘激’之餘,禁不住讚道:“韓醫生,其實相處下來才發現你這人還是蠻好的。”
“你說我是好人?”韓娜輕扯嘴角笑道,“現如今這個社會可千萬不要輕易稱讚一個人是好人。”
咦,這句話好耳熟!珞藍囁嚅道,繼而想起第一個和她講這句話的是葉蓓琪,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單純了嗎?
“兩個人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結完帳的歐少宸折回作爲,發覺兩個‘女’人臉上皆或多或少帶着笑意,不免好奇地問。
“‘女’人之間的‘私’房話。”珞藍將包跨在肩上,故作神秘道,“這個話題你不會想知道的,而且即便你想,我也保持沉默的權力。”
韓娜故意放慢腳步,落在兩個人身後,她靜靜觀察着前面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但她想起剛纔勸說珞藍學咖啡的畫面,便不禁爲自己叫好,而想到珞藍誇她是好人,又不免爲她悲哀。
她哪裡有那麼好心,更不會善良到將自己研究多年的心得告知別人,不會傻到爲她人做嫁衣裳。
鳳眸閃過一絲狠辣,韓娜在心底暗自噬笑着:珞藍,你和少宸不是在一個公司上班嘛,不是成天出雙入對,你濃我濃嘛!
哼,現在我就是要你忙活起來,要你將下班後的時間利用到別的地方去,讓你無法時時刻刻、每時每刻和少宸膩在一塊!
這時,走在前的珞藍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遂打聲招呼後暫時離開了團隊。
見狀,歐少宸急急將韓娜拉到‘門’邊的角落,並用期盼的口‘吻’肯切道:“我岳母的身體確實出現了異常情況,上次我領她複檢,結果也出來了,但不太樂觀。”
“難怪!”只一聲便道出了韓娜的頓悟,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吃飯時歐少宸那隱忍表情之下暗含的因由。
“本來沒打算讓藍知道,可你竟然鼓勵她帶我岳母去醫院,這不提前坦白、打個預防針怕是難了。”說着,歐少宸眉‘毛’緊擰,那呈現出的糾結態仿若表明其仍未想出一個既不讓妻子緊張又能將事情講清楚的法子。
“如果你還想瞞着她,或許我可以幫忙。”看着歐少宸鎖眉的樣子,韓娜好想伸出手將其撫平,但她不能夠這麼做,至少不是現在。
“紙包不住火,早晚藍都得知道。”歐少宸搖着頭,謝絕韓娜的好意,“眼下最關鍵的是以何種方式輕輕鬆鬆說出來。不管怎樣,到時藍帶我岳母去醫院檢查,縱使情況不理想,你也……”
感受到了歐少宸呵護妻子的一片心,韓娜妒忌的情緒促使其打斷了他仍未脫口的話:“啊喲,我知道啦,真是的!”
幽怨地凝望着面前的男人,韓娜繼續咕噥道:“唯恐你的寶貝老婆內心脆弱經受不住打擊而垮掉。等我複審後,在她面前拐着彎地指出病情無大礙還不行麼!然後再把真實情況向你彙報。”
“我就喜歡和聰明的‘女’人打‘交’道,溝通起來不會費勁。”韓娜的確是極富智慧的‘女’人,對於她的這一特‘性’,歐少宸很是賞識。
話剛說完,接完電話的珞藍姍姍走近,歐少宸順勢且自然地摟住她的肩,好奇她和誰講了如此久的電話。
“秋意,待產期快到了,有些緊張。”珞藍平靜地回答着,接着拾眸看着丈夫,貌似在徵詢他的意見,“我想明天去看看她,可以不?”
“必須可以,這種芝麻小事你何必問我哩,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又不是那種**集權的人。”話剛由口溢出,一抹壞壞的笑扶上歐少宸的嘴角。
那種神態恍若在說:哈哈,即便我是專權者,死不承認,你也奈何不得我!
自那日與韓娜球場相遇並一道用餐後,珞藍果真過起了朝九晚五上班,恢復自由身後又找各種藉口偷學咖啡的日子。
夜晚悄然來襲,天空昏暗灰‘蒙’‘蒙’一片,大有一派“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窒息感。
一輛嬌小卻不失奢華的轎車駛入歐家別墅,幾秒後,一個身穿紫‘色’緊身連衣裙,腳蹬高臺細跟閃亮涼鞋的‘女’人踏出車外。
那滿頭大‘波’‘浪’捲髮在主人扭動的走姿下肆意飄舞,彌散出一股“我是美‘女’,別擋道”的狂傲之氣。
“韓小姐,你來啦!”劉管家循聲出‘門’迎接,他以前並不熟悉韓娜,但他此時之所以表現得如此熟絡且自然,是因爲近幾日來,這位韓醫生三天兩頭拜訪。
“劉叔,我車內有些糕點,你取出分給大家吃吧!”韓娜將垂落‘胸’前的長蛇式捲髮撩到肩後,說話的語氣格外平易近人。
劉管家杵立在原地,默默望着徑直走上二樓並‘摸’索進少爺書房的‘女’人,心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
這個‘女’人有着冷‘豔’的外表,是個地道的富家千金,她與同爲貴族小姐的孟筱婕很不相同,如果說孟筱婕的‘性’情屬於任‘性’刁蠻、目中無人的話,韓小姐則收斂許多,亦隨和親善一些。
但她那和善的舉動隱隱給人一種做作的感覺,好像在極盡姿態籠絡人心般。
劉管家向來看人準確,若是此次他的火眼金星沒有失靈,那這個韓小姐着實是個厲害的角‘色’。
常言道“壞人不可怕,小人才是真正的製造恐怖者”,人們在面對明目張膽的惡人時,因爲內心已知他的‘陰’謀,所以自會發揮聰明才智,與其搏鬥;
但是對於小人,由於他們隱藏極深,自此尋常的人根本不知他會在何時何地放自己冷箭,不知他會以何種方式和手段算計自己,往往便會在被動的處境下慘痛落敗。
“咦,劉伯,你沉思啥呢?動也不動,像被人點了‘穴’。”此時,小美系着圍裙從廚房走去,看到劉管家一副愣然的樣子,不免要打趣一番。
從自己的思維之中回過神,劉管家憨直笑道:“可不真是被人點了‘穴’嘛,我只求着別被人洗腦纔好。”
“嗯?”聽着劉管家突發感悟的話,小美用手‘摸’了‘摸’腦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劉伯是老薑,誰有這本事給你洗腦哦!”
“這有啥難的,下蠱或者甜言蜜語不就行了。縱然你劉伯坐得端行得正,還是怕自己被送甜品給咱吃的人‘迷’‘惑’咯!”吳媽手拿着抹布靠近小美,朝二樓努了努嘴。
眼睛在臉‘色’凝重的劉管家與神叨叨的吳媽之間來回轉悠着,小美倏然徹悟,遂壓低聲音說道:“不會韓小姐又來了吧?”
當她的問題得以證實時,小美頗感狐疑:“這幾日少‘奶’‘奶’晚上都有事回家得晚,偏偏韓小姐就來得勤,你們說是我多想了呢?還是多想了呢?”
“咱家的少爺是那種要麼不專情,一專情就分外上心的人,所以咱得相信他。”劉管家總會在適當時候講一下盡忠主人,穩定民心的話。
吳媽嘆了口氣道:“自己家的主子自己知道,但就怕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死皮賴臉地橫‘插’一槓子。”
“算啦,咱還是別在人背後叭道了,更別在少‘奶’‘奶’面前提起。”這一刻,小美最擔心的不是書房裡的兩個人共處一室在做些什麼,她僅害怕珞藍會聽到相關的閒言碎語。
不過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小美的忡憂似乎有些多餘,因爲每輒韓娜到歐家,都像事先掐算好時間一樣,皆會趕在珞藍回來之前就離開。
正小聲議論着,突然吳媽對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不多時,便看見韓娜與歐少宸一前一後出了書房,並步步往樓下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