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我一直就很奇怪像你條件這麼優越的‘女’孩子,怎麼甘心在江氏做個小小秘書呢,原來是出於這個緣故!”
其實儘管歐少宸嘴裡這麼說,他最好奇的地方卻不在此,而是爲什麼主席會甘願自己的‘女’兒屈就待在江氏,眼下Sara的回答算是爲他解開了困‘惑’。
“哎呀,到底在哪裡呢?”Sara十指併攏做成祈禱狀,對着白淨的天‘花’板呼叫着,“Oh,mygod!幫幫我這麼糊塗鬼吧!拜託!”
“你有沒有一絲微的印象,對江承陌所待的病房?”歐少宸也開始焦急起來,遂想用自己的引導‘性’話語幫助Sara想起一點畫面,從而尋找出一絲的蛛絲馬跡。
Sara努力回想着,可惜腦袋一團漿糊。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和絃樂如鬼魅般驟然響起,Sara看清打來的人名時,喜意爬上眉梢,“喂,承陌!”
“你跑到哪裡去啦?怎麼這麼長時間都不見你?我已經包紮好了!”江承陌平穩清爽的男音襲進耳膜,不帶任何感情的‘波’動。
“我……”Sara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如果實話實說必然暴‘露’自己的弱勢,於是她便向歐少宸投去求助的目光。
歐少宸心領神會,將Sara手裡的電話接到自己掌心,遂按事先想好的版本說道:“是我,歐少宸!剛纔Sara在醫院碰見我就把你的情況和我說了一下,我想着怎麼樣也得探望你啊,就拉着她閒聊了幾句。那你現在什麼地方?哪個病房呀?
聽着話筒裡江承陌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所在處,歐少宸向Sara擺了個搞定的手勢。
當歐少宸和Sara踏入江承陌的病房內,就看到手上纏着繃帶的江承陌正靜坐在‘牀’邊,悠閒的翻閱着城市日報。
一見到江承陌的樣子,Sara幾個快步走上前去,坐到江承陌身邊的椅子上,擔心的眼睛對準那雙澈清的褐‘色’眸子,憂悸的問道:“下次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啦,可別讓關心你的人擔心了!現在你感受怎樣?”
江承陌的眼角卻微微上揚,淡淡的回答:“還好啦!謝謝關心!”隨後便將目光從Sara臉上移開,轉向不遠處的歐少宸,近乎完美的五官,卻從那雙望一眼彷彿就要結冰的眼眸裡看不出任何感情,除了完美的過分,再無過人之處。
此時的江承陌心裡竟生出一份恍然:難怪那麼有多的‘女’人對他傾心,一連珞藍也不例外,被他控制住,原來是被這副外表所‘迷’‘惑’着。
“你這麼看着我,是別有用意呢?還是懷着其他的情緒呢?”歐少宸感受到江承陌投在他身上的熾熱目光,沒有嫉妒、沒有敬佩、沒有蔑視……總之不含帶任何情緒。
“難得你會來看我!”江承陌合上報紙,將全部‘精’力集中在與歐少宸的談話之中。
“不用這麼客氣,來看你全屬意料之外!”歐少宸偉岸的身材,此刻修長的雙‘腿’正‘交’叉在一起,雙手抱拳倚在‘門’框邊,講出的話語顯得狂野不拘。
江承陌發覺歐少宸的口‘吻’隱有沁凜的挑釁意味,竟也不急不怒的說:“那也要感‘激’你,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人最後還是來了!”
歐少宸特意忽視着江承陌那毫不關乎的神情,而是話鋒稍轉道,“這次的項目,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爭取到的!”說出這一句時,歐少宸‘露’出自信的笑,一副不落於人後的表情。
“彼此彼此!”江承陌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股溫柔,他的儒雅並沒有被歐少宸那張冷酷霸氣的面孔所凝視,亦沒有絲毫的退卻,他迎上風口,大有較量見高低的氣派。
Sara察覺出了兩個大男人之間的刀光劍影和血腥殺氣,烏黑濃密的睫‘毛’眨了下,想阻止兩個人,隨即又恢復了平靜,睫‘毛’下的杏仁眼眸,思考着該怎樣化解這場無硝煙的鬥爭。
片刻後,一名小護士手裡捧着記錄簿,禮貌的敲敲‘門’,堆着一臉盈合的微笑走進‘門’,倒是無意間緩解了違和的緊張氛圍。
只聽那位護士對着江承陌說道:“江先生,醫生讓我通知你,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不過記得兩天後回來換‘藥’就行。這次一定不能忘記啦,否則惡化後容易結成永久的傷痂。我想您這麼帥氣一定不想自己的手肘上有一個難看的疤痕吧!”
“呵呵,男人嘛,身上有那麼一兩道疤痕,才能顯出男子氣概來,沒什麼大不了!”江承陌從病‘牀’上翻身將腳落在地上,朝護士謙和一笑。
當江承陌走到歐少宸面前時,歐少宸邪魅一笑,將手搭住江承陌的肩膀,大幅度的摟着他向外走去。
後面跟着一臉冷汗的Sara,她不住感到顫沭:今夜的風總覺得散發出鬼魅般的狂叫聲,難道這一切昭示着暴風雨即將到來嗎?天,鬼才知道!
當清晨的曙光帶着晶瑩飽滿的晨‘露’到達人世時,杜秋意所在的病房內,卻在上演着與昨夜兩個男人冷眼相對完全大相徑庭的戲碼。
此刻的珞藍正站在窗戶邊觀望着蔚藍的天空,看雲聚了又散,接受陽光的洗禮,得到的是心境的平靜與淡定。
另一側,護士拿着一瓶吊液,告訴杜秋意自己要爲她輸液時,杜秋意安靜地躺在‘牀’上,伸出沒有紅腫‘潮’‘色’的右手,讓護士小姐嫺熟麻利的爲其綁好輸液,並貼上‘藥’棉膠帶。
“謝謝你!”杜秋意笑了笑,向護士道着謝,好像因爲自己的病情給醫院的工作人員造成了莫大的麻煩,而感到莫大的歉意。
“不客氣,這是我們所應盡的職責!”護士看杜秋意態度極好,也是心情歡暢道,“阮小姐,你再休息休息,到下午時你就可以出院了!”
說着,護士便推着‘藥’劑車離開了房間,留下飲歌高鏗的杜秋意和微展笑珞爲好友痊癒誠摯開心的珞藍。
下午的天氣雖然‘陰’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色’的濁雲,那東北風更在吼叫着、肆虐着,彷彿握着銳利的刀劍,能刺穿行人身上嚴嚴實實的皮襖一樣,讓人倍覺冷凜寒衾,但天空仍保持着那一份藍湛光輝,又給人一種純潔與清爽的感受。
杜秋意在珞藍的陪同下跨出了醫院的大‘門’。仰望天空,‘性’情豪爽的杜秋意深感愜意非凡,她展開雙臂擁抱藍天,歡快的在陽光的輝彩下轉動着身姿,並大聲吶喊道:“噢噢噢,我出院咯!
珞藍目視着杜秋意有些瘋狂的行徑,唯恐身子尚未完全恢復的她有不測,遂用冷言語澆灌着她:“有什麼好開心的,不就是感個冒嘛,就鬧成這個樣子,也太經不起事了吧!再說你在青天白日下,幹這種丟人的事,我都沒臉告訴別人我和你認識了!你快消停些吧!”
聽清了珞藍話裡的意味,杜秋意嘟着嘴幽怨的說:“藍,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吃不消這樣折騰,但你的話也太……太沒樂趣了吧!”
不管這兩個‘女’孩怎麼鬧騰都好,她們皆忽視了不遠處的路邊,有兩雙眼睛正死死的監控着她們。
柏油路面,一輛灰‘色’的轎車躲藏於荊棘叢生的街道苑栽處,裡面坐着兩個帶着黑‘色’墨鏡的男人,其中一個用鴨舌帽壓住了頭髮,長長的帽檐讓人無法瞄見他的長相,手裡擒着的香菸,讓人不難識別出這是個極愛的香菸的男人。
副駕駛位的男子卻是一頭的黑‘色’中長髮,肆意披散着,渾身洋溢出流痞邪氣,墨‘色’的鏡片後面那雙深眸裡,閃動着孳孳之光。
“柯叔,後面那位拿着手提包的就是珞藍!”痞氣男開了口才彰顯出他的身份,便是雷逸,他正在和身旁的柯天‘交’流着信息。
黑‘色’的鏡片之後,柯天眼睛正隨着雷逸的介紹望向遠處那長髮披肩,舉止安靜的‘女’子,吸了一口手中的香氣,悠悠的吞雲吐霧一番後,纔開口道:“看起來不像個複雜的人,應該不難搞,不過她旁邊的那個瘋丫頭是誰?好像不是個容易擺平的‘女’人。”
“是麼?”雷逸聽完柯天的話,突然妄自笑了起來,“柯叔你相信不,任何‘女’人都過不了‘情’這一關,再難搞的‘女’人都會栽在情字上面,所以我想自己已經想到擊潰珞藍的方法了。”
“你是說?”柯天有些吃驚的看向雷逸半眯的眼,一臉壞壞的神情,隨即眼裡透出敬佩,向雷逸豎起大拇指道:“真是後生可畏呀,這樣的法子你都能想到,我這個半老頭子可真是自愧弗如!”
“哼哼,好戲即將開場!”雷逸嘴角浮起一抹鬼黠之‘色’,隨後發動車子,駛離了原地。
珞藍和杜秋意互相攬着彼此的腰肢,心情大好的回到杜秋意的小窩。突然,杜秋意連打了兩個噴嚏,鼻腔的震感席捲着整個身子,她竟發出欣愉之音:哈,有什麼人在想我撒?抑或這噴嚏是預示我感冒快好的症狀!
“你太臭美了吧!”珞藍拎着杜秋意的耳朵,懲戒着她的自戀,繼而又摟過她,開心道:“不過我倒是希望你的身體健健康康的!”
兩個人嬉鬧着走進院子,便看見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異草被安種在盆栽內,別處還有一些經年不凋的雪松龍柏,走廊下的幾株臘梅‘花’開得正盛,滿樹的淺白嫩紅,在這滿院青翠中顯得尤爲孤傲橫‘豔’。
珞藍手拂着瓣香的‘花’朵,極力嗅聞着滿庭的香氛,心裡自有有一股說不出的清怡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