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怕外人說閒話,也是給足君家面子,次日的婚禮,場面格外壯觀,從場景佈置,到酒宴,甚至用在江雲歌身上的每一樣東西,羅玉鳳都下足了本錢。
這樣的婚禮,不禁讓江媛和江雅心生嫉妒。
看着雲歌穿着高級定製的婚紗坐在休息室裡,美豔中帶着三分清純,她們都要看不下去了。姐妹倆也算樣貌出衆,今天還盛裝打扮出席,可站在江雲歌面前,硬是成了背景牆。
江雅忍不住上前諷刺:“江雲歌,你別以爲,給了你這些,你就真把自己當千金小姐了。就算穿着名貴的婚紗,也掩蓋不住你骨子裡的土氣。你這個剋死自己母親的喪門星,要不是君三少不行了,哪兒輪到你嫁去君家。沒想到,你這條狗,也有用得着的時候。”
雲歌眼眸微微一沉,一道精光劃過,漫不經心說道:“這樣的大日子,羅玉鳳應該把你們倆拴好的。放出來亂吠,也不怕嚇到外面的賓客。”
江雅沒反應過來,得意地說道:“這樣的日子,母親當然要讓我們出來多露露面,萬一……”
她突然反應過來,江雲歌在罵她,立即黑下臉:“江雲歌,你罵誰是狗?”
“誰承認,誰就是。”
“你!”江雅上前就要給雲歌一點顏色瞧瞧,江媛立即上前拉住了她。
“妹妹,不要惹事。你忘了爸媽交代的事嗎?”江媛說着,把江雅拉到自己身後,迎上江雲歌的目光。
“今天是姐姐出嫁的大日子,我們特地過來恭喜姐姐,喜結良緣。”
江雲歌打量着江媛,冰冷的目光讓江媛渾身不自在,總覺得,她能輕易看穿自己的心思。
雲歌笑着,湊上前輕聲說道:“既然你覺得,這因緣這麼好。要不,你來?”
江媛一聽,臉色驟變,想要後退,卻被江雲歌抓住了手腕。
情急之下,江媛脫口而出:“姐姐,就算你不甘心,可是,人生就是有得有失。如果不是我給了你替嫁的機會,你這輩子都要呆在鄉下過苦日子。是我徹底改變了你的人生,難道,你不該把我當做恩人,感激我嗎?沒有我,你怎麼可能嫁去君家?你要對你的恩人動手嗎?”
“恩人?那我豈不是還要感激涕淋,向你下跪磕頭,以示誠意?”
冰冷的聲音迴盪在休息室裡,看着江媛這朵小白花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將這朵白花撕碎了。
她不要的病秧子,就推給自己,還高高在上地說,她是自己的恩人。
這就是江家教出來的,有教養的千金小姐!
“這就不必了!”她驕傲地擡起頭,挺直腰桿,理直氣壯強調:“我可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是他全部的希望。姐姐,你要是敢動我,父親絕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雲歌冷笑道:“你可知道,我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威脅。”
話音剛落下,雲歌一記巧勁,同時捂住了江媛的嘴。隨着一記清脆的聲響,她悶哼出聲,疼得眼淚嘩嘩直掉,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江雲歌,她竟敢折了自己的手腕!
“姐,你怎麼了?江雲歌,你……”
就在這時,江宏義夫婦帶着一羣賓客進來:“時間快到了,你們都準備好了沒有?大家說要來看看新娘子。”
他一進來,就看見自己心愛的兩個女兒神色不對,江媛更是哭了起來,立即問道:“你們姐妹這是怎麼了?”
江雲歌一秒入戲,抱住了江媛,儼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還不忘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
她哽咽着聲音,強顏歡笑道:“沒什麼!讓各位見笑了。兩位妹妹只是捨不得我這麼快嫁人,剛纔說了些體己話,沒控制好情緒,有些傷感。”
雲歌笑着,問起江媛:“二妹,我說的對不對?”她捏着江媛有傷的手腕,眼神中透着警告。
江雅正想拆穿,江媛立即拉住了她,吸了吸鼻子:“是我,太捨不得姐姐。讓大家笑話了!”
江雅目瞪口呆看着姐姐,不懂她爲什麼要幫着江雲歌,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
江宏義雖然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可他也沒多說什麼,讓羅玉鳳帶着賓客先去外面,準備開席。
“今天是江家的大日子,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三個,可千萬別給我鬧出亂子,聽見了嗎?”
在利益面前,江宏義永遠都是這副嚴肅的樣子,江媛姐妹倆也不敢再胡鬧,這個悶虧,只能硬生生吃下去。
等其他人走後,江雅怒視着江雲歌:“你竟敢耍手段!”
“你們自己太笨,不算計你們,算計誰。”
雲歌盯着姐妹倆,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你們既然說,我要對你們感恩。那以後的日子裡,我一定,好好關照你們。”
最後一句話,雲歌加重了語氣,從她們身旁笑着走過,看不出絲毫怒意。那瞬間,江媛姐妹不約而同渾身一怔,竟覺得,背後一股涼意襲來,遍佈全身。
姐妹倆呆呆地看着對方,江媛因爲手上的傷,痛得皺緊了眉頭。
“姐,這野丫頭不好對付。”
“來日方長!君三少的母親,可不是善茬。她連我們都看不上,如何看得上江雲歌這個野丫頭?等着瞧吧!她不會好過的。這筆賬,以後我們再跟她慢慢算。”
姐妹倆只能悶聲吃暗虧,暫時憋着這口氣。
婚禮熱鬧非凡,美中不足的就是,新郎沒有出現。
當着衆人的面,江雲歌故意無辜地問起:“爸媽,吉時都快過了,新郎還不來嗎?別讓客人們等久了。”
頓時,江宏義夫婦頓時滿臉尷尬。雲歌這麼一問,等於提醒了所有人,這夫妻倆黑心的把女而賣去君家沖喜,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真夠心狠的!後媽就是後媽。”
席間傳來細碎的聲音,羅玉鳳的臉一陣青一陣紫,她故意將婚禮辦的隆重些,沒想到,還是沒能讓大家忘記沖喜這件事。
江宏義眼神閃躲,慌亂中說道:“新郎有些不舒服,不會親自來。你自己跟着迎親隊伍過去吧!吉時到!送新娘出門。”
議論聲就此被帶過,江宏義捏了一把汗,看着雲歌被送上車,總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