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歌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自己好像在哪兒聽到過。她正在回想,椅子已經轉了過來。
最先映入江雲歌眼簾的,是那雙充滿魅惑的桃花眼,迷離中帶着幾分慵懶,彷彿整個世界的事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他就是個局外人。再看他整個五官,略顯陰柔。他樣貌雖然俊美,卻和君衍那種剛毅的帥氣是截然不同的。
她敢說,如果眼前的陳瀾換上一身女裝,她絕對看不出對方是個男人。那白皙的皮膚,連江雲歌看了都有些羨慕。
當她的目光落在陳瀾露出的脖子時,熟悉的紋身引起了他的注意,江雲歌心裡一驚,那個位置,那個圖案,雖然不明顯,可她絕對不會看錯的。眼前的陳瀾,就是鬼市拍賣會上,和她競價古方的那個神秘男人。
原來,他們早就見過了,只是還不認識對方而已。她壓住內心的激動,緩緩擡起頭,迎上陳瀾審視的目光。
“陳會長,你好!我是韓副會長的助理,江雲歌。聽說,你找我?”江雲歌不卑不亢,同樣打量着陳瀾。這可是自己來學生會的目的,現在終於見到了。
過了好一會,陳瀾都沒有說話。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了,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懷念。
江雲歌見他一直盯着自己,又不說話,低頭看了看自己:“陳會長,我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你這樣看着我,我會感覺怪怪的。”
王琳都因爲江雲歌的話大驚,就算是她,也不敢用這樣的語氣和陳瀾說話,江雲歌第一次見陳瀾,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
“江雲歌,你面前的可是會長大人,你怎麼敢這樣和會長說話?”
江雲歌笑了:“不然,我應該用怎樣的語氣和他說話?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我又不是誰的僕人,就算是學生會的會長,我們也是平等的,我爲什麼要像你一樣,在陳會長面前放低姿態?我不覺得,自己比會長低人一等。”
“你……”王琳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下來了:“會長大人,新人就是太過狂妄了些,還是我們沒有教好,回頭,我們一定會好好教她,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的。”
韓碩倒是頗有興致的看着江雲歌,並沒有對江雲歌的態度提出異議。陳瀾見他的目光始終盯着江雲歌,越覺得有意思了。
“韓碩,你覺得呢?”在學校的人都知道,見到他,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的,還沒有誰敢不把他放在眼裡。江雲歌剛來沒多久,態度惡劣,換做別人,肯定是要倒大黴的。
王琳心裡冷哼一聲,江雲歌這是自己找死,韓碩可不會愚蠢到在這個時候維護江雲歌,和陳瀾唱反調。
可誰知道,韓碩竟然說:“我不覺得江雲歌的話有什麼問題,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就算職位不同,每個人也應該是平起平坐的,真正對一個人恭敬,並不是只表現在嘴上。心裡尊重,那纔是真的尊重。”
王琳的臉色更難看了,韓碩今天這是怎麼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樣的語氣,他就不怕在陳瀾面前暴露自己嗎?這個時候,她就算想提醒,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都是江雲歌帶來的禍事!
會議室裡傳來陳瀾冰冷的笑聲:“一陣子不見,韓碩倒是越來越喜歡說真心話了。這種直來直去的交流方式,似乎也挺不錯的。是誰改變你的?江雲歌?”
韓碩沒有回答陳瀾,只是平靜的說道:“我說的不過是事實。現在是和平時代,人人平等,再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了。”
陳瀾笑了,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以爲,這段時間你應該會有所長進,可我現在看到的是,你變得越來越天真了。韓碩,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纔好。平等?這麼可笑的想想法,你怎麼會有?”
傻子都知道, 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平等,有錢人就要比窮人高人一等,在權貴面前,平民百姓就是賤命一條。這些都是事實!韓碩什麼時候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看不明白了。
陳瀾看着江雲歌,輕笑道:“有點意思!你這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性格,也不算壞。不過,我回來了,以後,你很快就會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不管在哪,都有着身份尊卑之別。我當你是新來的,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
江雲歌也覺得他的話很好笑:“陳會長該不會以爲,自己是帝王?這裡是學校,離開這,以後,你會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些人害怕你,纔會對你唯命是從,可總有不會聽從你的人,和身份無關。不是每個人都會臣服在你腳下的。”
陳瀾揚起了嘴角:“最近都流行用這樣的方式來吸引注意了嗎?這法子倒是挺別緻的,你也算是,別出心裁了。”
江雲歌驚了,沒想到,陳瀾竟然也是個自戀還喜歡異想天開的人。
“你該不會以爲,我這麼做是爲了吸引你的注意吧?那你就搞錯了,這點,我必須先說清楚,我對你這種類型,一點興趣都沒有。更何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嗎?”他笑着,突然看向了旁邊的韓碩:“喜歡的人,是你?”
“我也很希望,這個人是我。”可惜,他沒有這個本事讓江雲歌喜歡上自己,就算自己仰慕着她,也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這樣的話,那我大概明白了。”不是韓碩,那就是拍賣會上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不得不說,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的確很強,當時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特別是那雙眼睛,深邃如黑洞,讓人難以看穿,又像是充滿了某種神秘的力量,能將一切都吞掉。
這種磅礴的氣勢,陳瀾也只能自嘆不如。
如果,當時的人是江雲歌,那麼,站在她身邊,又能拿到黑色邀請函的男人……
陳瀾已經猜到這個人是誰了,只不過,傳聞不是說,他是個病秧子嗎?當時,他可沒有絲毫感受到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