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打量了她一會,印象中,學校的確有這麼一回事,每年名額都有限,給的也是那些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至於她這個妹妹,一直以來成績都不出彩,能夠不掛科就不錯了。現在居然絕望到要在學業上努力一把。
江媛思量了一會,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就你,申請做交換生?哈哈哈!”她彷彿聽到了什麼特別可笑的笑話,一時間捧腹大笑起來。她笑得歡暢,看在江雅眼裡,就成了赤|裸|裸的嘲諷。
也對!在江媛的眼裡,她這個妹妹一直沒有長進,人生也只能定格在‘一事無成’這四個字上,再不能有更多的可能。去爭取做交換生的名額,更是癡心妄想。
她搶走江媛手裡的戶口本,小心翼翼護在包裡,彷彿那就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江媛不再阻攔江雅愚蠢的行爲,嘲諷着祝她好運。顯然是不看好江雅這一蠢笨的行爲,在她看來,只有實在無路可走的女人,纔會選擇在學業上讓自己有所突破,通常,那都是醜八怪會選擇的路。
美女,是不需要靠實力活下去的。
她終究沒有放在心上,心情大好,哼着歌出門了。
“希望,我們那個醜八怪的媽能夠看到你學成歸來的一天。以後,我是不是可能在外面對別人說,我有一個特別厲害的醫生專家,是我親妹妹?哈哈哈!”她誇張的笑着,開着車離開,陽光下,她容貌嬌好,畫着精緻的妝容,像是一朵盛開的曇花。
可江雅知道,這都是假象,這樣的美好,不會維持太長時間的。
看着江媛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江雅這才鬆了口氣,小心謹慎帶着戶口本出門,前往有關部門辦理手續,等辦妥這一切,她和媽媽的簽證下來之後,母親就可以正式向父親提出離婚了。
要說這會羅玉鳳在哪,沒人留意到,她每天都去了財務部,盯着她最信任的會計做賬。既然決定離開,她必須爲自己和女兒的以後,做好充分準備。
這一消息,也傳到了江雲歌的耳中。當她知道羅玉鳳在籌錢,又辦理簽證的時候,她就知道,江家要面臨一場大風雨了。而這,正是江雲歌當初期望看到的。那個女人,終於忍受不了了嗎?
江宏義,他這樣的人就活該妻離子散,孤寡一生。
而這個消息,卻是白嵐親自過來告訴她的。雲歌以爲,自己上次就這樣貿然離開,還得罪了家中長輩,君家的人肯定對自己有了成見,就算婆婆對自己的態度改變了,她也不意外。誰知道,白嵐反而對自己的態度更好了。
她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這話着實讓江雲歌感到意外,若不是白嵐握住她的手,表情誠懇,江雲歌真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媽媽,你不怪我嗎?”
“怪你幹什麼?我兒媳婦有情有義,還有本事,我爲什麼要怪你?只是,外面的惡人太多,你有能力,別人就總是想着害你。我是擔心,不管你還是阿衍,任何一個人出事,我都會擔心的。我承認,一開始我有些看不上你,可我只是覺得,我的兒子那麼優秀,應該有更優秀的女孩子陪他走完一生,而不是……”
白嵐想起以前自己對江雲歌的印象,有些尷尬的笑了。
“當初,是我沒有眼光。誰也不知道,從小鎮藥鋪出來的姑娘,勝過京都城千萬大家閨秀。是我們一家人有福氣。這更是我們幾個人的緣分!爺爺那邊,你更是不用擔心。他知道你爲什麼離去,還是很支持你的。女孩子也應該有自己的理想和事業,不要被一些條條框框束縛住。你要知道,君家就是你最大的後盾。所以,你做什麼,都不需要有後顧之憂。”
當然!他們也是看中江雲歌的手藝,畢竟,江雲歌的本事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這麼年輕就有此等成就,傻子纔會把這麼好的姑娘往門外推,老爺子可不糊塗,豈會被幾句閒言碎語就迷惑了?當時不出聲,也只是爲了平衡大家的心境。
事後,沒過多久,君衍兌現了賭約的事,老大老二一家被無情的掃地出門,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們被君家除名,淨身出戶,老爺子愣是一個字都不說,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
老大和老二在雨裡頭跪了一夜也沒用,只跪來管家一句話:“男人,就該敢作敢當,言而有信。”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有人感嘆君衍的雷霆手段,連自己的親伯伯都不手軟,也有人說,豪門爭鬥從來都是這樣的,成王敗寇,若是心慈手軟,只會戰敗。君家老大和老二一家,純屬活該。沒有金剛鑽,非要攬瓷器活,結果呢?
兩家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話,君衍強勢迴歸,才半天的時間,就穩住了龍華集團,股價持續上漲。什麼是帝王風範,大家都瞧見了,談及君衍時,一個個聞風色變,誰也不敢去招惹。
他在衆人心中,已經成爲了比君老爺子更加恐怖的存在。
君家的閻王爺,鐵面無私。從此,君衍又多了一個外號。
江雲歌得知,並不意外,她很清楚,在一些事上,君衍一直都是清清楚楚,從不會混入私情。她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江媛的事,趁着君衍不在,江雲歌還是沒能忍住問了一聲:“媽,我不在京都的這些日子裡,沒有發生其他特別的事吧?”
她想試探一下,白嵐知不知道那件事。
“你指的是什麼?”白嵐眉宇間流露出疑惑,看上去不像是撒謊。
她笑了笑:“我不在,阿衍他……”女人之間,有些問題,一個眼神就明白了。
白嵐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敢!你這麼好,這小子要是敢對不住你,我就敢把他掃地出門。他呀!對你是一片真心,你擔心的事,肯定不會發生的。不過,女人就是這樣,多少會有點不安。還是,有人在你面前亂說了什麼?”
“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大家都是女人,媽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思。”
雲歌笑着,心裡有了自己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