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在牀邊的那個少女被閻五行一腳踢到琴桌底下,如死人一般連哼都沒哼一聲。
凌采薇在他懷裡連打帶踢,即使知道這些可能是徒勞,仍然在做無謂的掙扎。
“如果你敢碰我,我立即咬舌自盡。”
閻五行哈哈一笑,根本不理她的威脅,把她直接扔在牀上。
凌采薇迅速爬起來抓過身後錦被裹在身上。她所有防身的毒藥都已離身,此刻唯有一死才能自保。此生,她註定與南榮烈無緣再相見。
她心念轉動的功夫,閻五行手指卻飛速點在她胸前兩個穴位處,凌采薇的舌頭像中了魔一樣再不聽使喚,她的身體也絲毫動彈不得。
閻五行揚手扯掉她身上的被子,雙眼放光的盯着她。
突然像瘋了一樣抓起她嫩白的手臂,張口咬在她的守宮砂上。
她能感覺到他的牙齒一點點刺破她的皮膚,廝磨出咯吱咯吱響的聲音。
疼痛與恥辱疊加,一直在凌采薇眼睛裡打轉的淚水終於不爭氣的掉下來。
此刻,除了眼淚是自由隨心的,她整個人都僵在他面前。
他毫不鬆口的咬住她,直到她胳膊滲出血來他才停止對她的折磨。
閻五行滿意地擡起頭,她看到他的脣角還沾着她的血。
刺目的殷紅色凝結成血珠掛在他的嘴角,他伸出舌頭舔掉那滴血,閉上眼睛品嚐着她鮮血的味道,彷彿意猶未盡。
“你的血和那些庸脂俗粉的果然不一樣,我喜歡。尤其喜歡你這顆守宮砂。我最喜歡看着少女身上的這處殷紅慢慢、慢慢在我身下消失不見。”
他伸出舌頭又去舔凌采薇小臂上的血,她傷口處一陣發燙的戰慄開始蔓延全身。
她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乎想把苦膽都吐出來。
那個魔頭卻擡起頭對她嫣然一笑,笑得如妖孽:“你不喜歡這樣?我剛纔給你機會讓你告訴我接近我的真相,你偏偏不說。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她驚恐的曈眸中,倒映出他越燒越旺的****。
他近乎粗暴的推倒她,被血浸紅的雙脣壓在她的脖頸、耳垂、胸口,輾轉不休。
凌采薇叫不出聲,也動彈不得。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到牀單上。
他那雙邪惡的手伸到她腿上。就要對她的褻褲下手時,卻突然停住不動。
他皺眉,手撫額頭:“你還有一手?”
凌采薇緊繃的弦聽他如此一問。才稍有鬆馳,她眨巴着眼睛,將死的心又活了過來。不知是哪種毒藥發揮藥效了。她默默祈禱着他即刻就暈倒纔好。
可是她還是低估了他,閻五行發現頭暈目炫後。直接盤膝坐在凌采薇身邊運功逼毒。
凌采薇半裸着身體尷尬的躺在牀上,仍不能動。
她開始痛恨自己當初寧死不肯跟爹爹學武功的決定有多愚蠢。又恨自己未把事情思慮周全就莽撞行事。
不知小古和雨夢他們有沒有救回“涼州七雄”的家眷?救完人是不是要來救她?南榮烈不知到沒到滇城?如果他知道她此刻的處境會不會發瘋?
即使他趕過來也沒用。她不會苟活於世!她相信。就算他未把她當成唯一,以他的人品也會願意幫她的家族查找線索,洗脫冤情。這樣她就放心了。
所以,她願意從容赴死。
只要她能左右自己身體時。一定會與這個魔頭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有人卻突然破窗而入。
見到屋內情景,竟是臉上一紅。
閻五行感知到有人進來。可是他正在逼毒關鍵時刻,頭上真氣上涌。
此刻。只要他收回體內真氣,便會折損內力,只好睜開眼睛。
當他看清來人時,竟一時愣住。
墨塵煙鄙夷地瞪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劈向閻五行的後頸,他沒有任何掙扎應聲而倒。
墨塵煙這纔去看牀上之人,見到凌采薇半裸着身子直挺挺的躺着,他心慌了一下,紅着臉扭過頭冰冷的說道:“穿衣服。”
凌采薇心裡吶喊:“姐倒是想穿,可是你得給姐把穴解了呀!”
墨塵煙等了片刻,見牀上並無絲毫動靜,才恍然明白,別過頭走到牀邊要去解穴。
凌采薇心裡着急卻又說不出話來,只能聽憑墨塵煙的手在上空晃來晃去,她瞟了眼倒在身邊的閻五行,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心中稍許踏實些。
只要她解了穴,身體能動一定在他身上捅上幾刀,爲所有被他害過的姑娘報仇。
墨塵煙試了幾次,終究沒辦法,只能正視凌采薇,在她的殷切目光中幫她解了穴。
“有刀嗎?”凌采薇開口第一句話就跟墨塵煙要兇器。
墨塵煙扭過頭:“穿衣服!”
凌采薇這才驚覺自己被閻五行氣得已經失去理智,全然忘記了羞恥。她抓起被子裹在身上跑向裡間屋。
她記得她被閻五行扔到桶裡之前,曾瞥見有乾淨的女裝放在旁邊的壁櫥上。
她羞憤地用木桶裡的水快速洗了洗被閻五行親過和觸摸過的地方,利落地穿上衣服,又在地上翻找出她原來衣服裡藏的毒藥,貼身放好,這才走了出來。
“磨蹭。”墨塵煙語氣冰冷的看着穿上衣服的凌采薇,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少女問她:“你乾的?”
凌采薇在屋子裡到處找兇器,聽他問話便答道:“死不了,明天就醒。”
“你彈的琴?”他注視着滿屋子亂翻的凌采薇又問她。
“對。你到底有刀嗎?劍也行。”凌采薇掃了他的腰一眼,沒有任何武器。失望地繼續翻找,把櫃子裡所有東西都翻到地上。仍舊沒有找到可以一下刺死閻五行的武器。
“你要殺他?”墨塵煙問。
凌采薇看了他一眼,眼露兇光:“對,我要殺了他。我與他不共戴天。”
她突然想起被閻五行打落在地上的髮簪,又折回裡屋找,終於從木桶邊找到。
她攥着手中的銀簪,回想着爹爹曾經跟她提過,人的脖頸處有一處動脈,非常薄弱,只要割的夠深,一定會流血不止而死。
她快步走到牀邊,舉起手中的銀簪就要刺穿閻五行的脖子。
手起簪落之際,一陣疾風撲來。
“不可。”凌采薇在昏倒前只聽到這兩個字,便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