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幫花生穿上衣服,扶着她走出屏風,花生眼前煥然一新,屋裡大變樣了。
原本空蕩蕩的石牢,多了一張木桌,一把椅子。石牀上也鋪了被子,最難得的是,石牀旁邊居然還有一個小小的梳妝檯。
皇后這架勢,是要自己在這裡常住啊。
婆子扶着花生坐到石牀上,才冷冰冰的說:“主子說了,今個讓你先歇着,明日再過來問話。”
她轉身要走,卻突然捏着?子說:“你們光鋪上被褥,有沒有把石牀好好擦擦?”
旁邊的丫鬟都搖搖頭。
“主子說了,要打掃的乾淨利索,不能委屈了王妃,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偷懶的死丫頭,都給我回去,害的婆子我還要親自再擦一遍。”婆子臉色一冷。等着幾個丫鬟。
丫鬟們大氣都不敢喘,低着頭退出去了。
沒想到這個婆子在這裡還有點地位,難怪她說要想辦法把自己救出去。
花生再環視四周,感嘆着,皇后果然是大手筆的人,比顧珊珊強多了,最起碼以後不會虐待她了。
花生躺在牀上,心裡迅速把外面的人過濾一遍,可還是沒有想到這個婆子會是誰的人。
想的腦袋疼。算了,不管她是誰的人,先逃出去再說。
過了一會,花生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接着婆子端着一盆水走進來。
她對花生使了一個眼色,花生坐起來走過去。
婆子從懷裡掏出一個水囊,打開遞給花生。
真是一個聰明人,把酒這樣帶進來,誰也不會注意到。
跟她合作,也許是對的。
花生接過她手裡的水囊,倒在另一隻手上,酒侵入傷口的那一刻,花生額頭冒汗了,她卻忍着刺痛把兩隻手全部用酒洗一遍,才放心。
婆子詫異的望着花生,她還以爲她要酒是要喝的。
花生對婆子微微一笑,把水囊再遞給她。
婆子飛快的裝起來,而後用帕子在這裡擦擦。那裡擦擦,不在跟花生交談,之後端着盆走出去。
之後的伙食也不錯,居然還有兩塊肉。
生活有了一線光明,花生頓時有食慾了,把一大碗米飯吃的乾乾淨淨。
而後,躺在還算柔軟的石牀上,她居然睡着了。
花生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置身在一片大霧中,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大聲叫喊墨雲蒼,遠處聽得到墨雲蒼的回話,可是就是看不到他的人,之後她突然一腳踏空,驚叫一聲,猛然睜開眼睛。
這個夢預示着什麼?
難道說。自己跟墨雲蒼之間,還需要經過重重迷霧才能找到彼此?
怎麼會這樣?
老天爺,你叫我誤入蒼王府,不是叫我來享福的嗎?
她擡手擦額頭上的冷汗,腦海中有什麼一閃,對,手腕上的金鎖鐲不見了,脖頸上是光禿禿的,鴛鴦銀扣鎖跟師父給的玉蟬都沒有了。
花生一驚,金絲鐲也好,鴛鴦銀扣鎖也好,她都不在乎了,可是她在乎的是師父送給她的玉蟬吊墜,玉蟬吊墜似乎關係到她,不是前身的身世,怎麼會被自己弄丟了?
花生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仔細一想,不是自己弄丟的,應該是自己被打暈之後,這些東西被人拿去了。
不過金絲鐲,鴛鴦銀扣鎖都是皇室寶物,就算是誰拿去了,也不敢戴的。
她要出去,出去找師父給自己的玉蟬。
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要,可是這玉蟬卻一定要找到。
花生卻是不知道,此刻,她心心相念的玉蟬,正躺在袁興國的掌心中。
“你說這是蒼王妃的遺物?”
“是,下官看到的時候,這玉蟬是跟金絲鐲鴛鴦銀扣鎖在一起的,下官認得那兩樣是皇家寶物,所以送到太后宮殿,可是這玉蟬,下官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只好交於將軍處理了。”太守府大人恭敬的說。
袁興國明白了,自己三番兩次去蒼王府,太守府大人以爲自己是爲了想撈點甜頭纔去的,這才忍痛把玉蟬獻給自己,不過,如此甚好,正好省去他的解釋了。
“好,好,大人一片心意,本將軍就笑納了,這玉蟬倒是栩栩如生,好看的緊。”想到這是花生的遺物,袁興國忍不住攥緊了玉蟬。
太守府大人大喜,連聲說:“將軍喜歡就好。”
都說大將軍鐵面無私,不好說話,可是他卻收了自己給的東西,是不是說,大將軍對自己的印象很好。
太守府大人得意的離開了。
袁興國才鬆開手,看着那枚玉蟬,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枚玉蟬,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到這枚玉蟬?
難道是花生身上?不會,花生要是戴在脖頸處,自己是見不到的。
想了一會,還是沒有想起來。
外面傳來袁興邦的聲音:“大哥,你在屋裡了嗎?”
袁興國立刻拿起玉蟬,把玉蟬戴在脖頸處,就讓花生用這樣方式陪在他身邊吧,她是他此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過的女子了。
“什麼事情?”
“異世閣閣主來了。”
袁興國站起來,走過去拉開房門。
墨雲蒼的到來,其實在袁興國意料之中。以麗在號。
花生出事,以他對花生的寵愛,一定要查到兇手纔會罷休。
他叫青山捎了話去,就是怕花生冒險救出來的墨雲蒼,會鋌而走險,重新被抓進去,所以,爲了死去的花生,他就再違背自己的原則一次,收留墨雲蒼。
袁興國見到墨雲蒼那一刻,麪皮微紅,他可是在墨雲蒼面前信誓旦旦保證過了,說自己會把花生完好無恙交給他,結果......
“白逸拜見將軍。”
袁興國知道白逸是墨雲蒼的化名,也不點破他,伸手請他坐下說話。
“不知白閣主今日前來軍營,是想好了嗎?”袁興國這話是問白逸,也是問墨雲蒼。
“回將軍,白某想好了,決定投奔將軍,爲朝廷出力。”白逸抱拳看向袁興國。
他眼中有一抹痛楚,更多的是堅毅神色。
“好,只要白閣主想好便成。”
袁興國臉色一凜,厲聲喝道:“白逸聽令。”
“是,屬下在。”墨雲蒼立刻跪倒在袁興國面前,他身後的青山三人大驚,剛要上前,墨雲蒼開口:“還不跪下,聽將軍派遣。”
袁興國暗中點頭,他只所以這樣大叫一聲,就是想看看墨雲蒼會不會適應他的新身份,沒想到他不但適應,還主動對自己下跪,這要有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到的事情。
袁興國有不忍,卻暗暗對墨雲蒼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