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週去青城,老大和蕭雅打招呼讓我們過去,老二出生了,是個男孩。”
她斜了一眼,不作答。她發誓她現在心情很不好,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少說話爲妙。
他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終還是笑意盎然,心情大好的開車。於小英更是事不關己,在位子上一動不動連眼皮子都沒抖一下。
“下車。”
她微微擡頭,看了看這是哪裡,似乎並不是很熟悉的地界,不過倒是也沒軸,下了車,沒等他給她開門就主動下了車。
這不下車還好,一下車她就開始腿腳打顫了,他這不是明顯的逼迫自己嗎,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逼迫的牆角的窒息感,這點她和蕭雅尤其之像,要不怎麼說倆人能成爲好朋友呢。
“成康,我們回去吧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無福消受你懂得。”看着杜成康越來越陰沉的臉,她有些忐忑不安的嘀咕。
杜成康意思很明顯,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架勢,饒是於小英一直都以厚臉皮自稱都有些不淡定,一下就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可能會殺人的眸光。
“如果不想當衆出醜最好自己走。”那樣子拽的不行,於小英氣的嘴巴嘟起直接一副你耐我何的架勢赤果果和杜成康槓上了。
“好啊,既然你很喜歡這樣,那好,我給你點顏色看看。”
杜成康被氣的不輕,就連於小英連連求饒的聲音都被他直接忽視了,他拉着她站在了婚姻登記的門口,那邊人來人往都是要結婚的新人,一個個的瞪大了雙眼看着他們這一對奇葩。
於小英知道錯了,濃濃的兩條眉毛蹙成了蚯蚓,樣子氣鼓鼓的煞是可愛。對於一個已經成年很久的成年人,可愛這一個詞彙用在他們身上很不合適,所謂情人眼中出西施,杜成康眼中於小英永遠是那個憨憨可愛的小女人,儘管現在已經是一個三歲孩兒的媽。
已經列爲婚姻人士的某位女子一點婚姻意識都沒有,與其說沒有,是從沒想過婚姻也會如期降臨在她身上,從林亞城那時候起她早就死心了,現在這樣對得起誰,連自己都說服不了,這荒唐的人生她到底該如何把握,就連怎麼籤的字都不知道,真可謂一迷糊成千古恨。
她想起了在婚姻登記處杜成康對着那麼多人的面對着她說的每一句話。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向以穩重低調行事的杜成康爲何那天像是抽了瘋一樣對着那麼多人做那麼高調的事情,想想她都有些暈暈乎乎……
“各位帥哥各位美女,請大家停一下腳步,我叫杜成康,與我牽手的這位小姐是我喜歡了六年的人,我們從相識到現在已經有六年的時間,現在我希望我能夠娶這位美麗的小姐爲我的妻子,可是她以前受過感情的傷害,我希望大家給她點動力能夠踏出勇敢的一步嫁給我,我發誓我這輩子只愛她一個,照顧她陪伴她,直到生老病死。”
於是乎在大家的慫恿下她連自己無名指上何時多出的戒指都
是懵懵懂懂的,甚至於連簽字都是迷迷糊糊中籤下的,到現在她還在懷疑杜成康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要不然爲什麼那天連念城都突然之間變的不一樣了。
就這麼度過了人生中最迷糊的幾天,她也懶得計較那麼多,和以往沒什麼區別,只要杜成康自己覺得沒耽擱,她倒是也沒什麼,從來都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那一張單薄的紙又能起什麼作用,猶如以前和林亞城的婚姻,還不是說離就離了,那麼簡單,只要九塊錢而已。
不過唯一讓她難過的不是自己列入了婚姻戶的事情,而是她在自己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情況下列入了婚姻戶,這可是一件與她而言難過的不能比喻的事情。
若說她沒拒絕吧,她拒絕了,真的;若說她拒絕了吧,結果顯而易見沒起作用。若說她對眼前的這段婚姻沒期待過吧,她期待過;若說她對這段迷糊的婚姻嚮往吧,她心裡還惦記着林亞城,雖然林亞城不可能重生和她再續前緣。
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是拒絕了還是沒拒絕,導致現在這種尷尬的場面,杜成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她,都好幾天沒回家了,說好這周去青城的,也不見他的人影,也不知道蕭雅是不是把她給忘了,現在有事直接通知杜成康,把她忽略的那叫一個乾乾緊緊,所以她不能大喇喇的管都不管杜成康自己一個人去青城,她鬱悶。
還記得有一次,蕭雅難得給她打電話,接通電話後於小英可勁兒的損她。蕭雅回答的好,差點沒把於小英給氣死。
蕭雅的回答那叫一個風輕雲淡,那叫一個義憤填膺。“你家成康知道,反正跟你說也不頂事。”聽聽這就是她的好友說的話,於小英當場氣的就把電話給撂了,怒氣衝衝去找杜成康理論,最終她還是灰溜溜的回來了,因爲杜成康更絕:“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在那之後她很識相的接受杜成康所有的安排,反正只要不是把她給賣了,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可是這次他盡然真的把她給賣了,這又作何解釋呢,果真不能太相信男人。
於小英不管是和林亞城結婚的那時候,還是六年後的現在,都改不了一個毛病,應該說是從小都有,越長大越明顯。
只要是沒人管着,她就會變的很頹廢,只要有的吃有的喝,她是堅決不會出門的,所以她現在正窩在牀上,把那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大玩具熊狠狠的抽來抽去,嘴裡還振振有詞,等到聽清楚的是也正是她發現杜成康那尖炸小人站在她面前笑的人畜無害的時候。
她嘴巴張的猶如一個鴨蛋,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杜成康,本就不聰明的腦袋瓜就像填充了豆腐腦一樣,恍惚的很。
“怎麼不罵了。”
雖然她們都已經不再年輕,但是於小英的天性和小孩子無異,只要不是遇到特別傷心的事情,她基本上就是小孩子的天性,從來都沒改變過,這點杜成康由衷的感謝上蒼,在經歷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還能笑的和一個小孩子一樣。
帶着點狡黠,帶着點幼稚,帶着點小孩子天性那是多麼難能可貴。
於小英本就不白皙的臉蛋一下糗的緋紅,原本就是她不對,還被人抓了現行,怎麼着她也不是個厚臉皮的人,尤其是在杜成康面前,她還是很羞澀的。
“呃……沒意思。”
“我沒那麼可惡吧!”
腦子沒反應,嘴巴倒是來的快,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不可惡,我罵什麼。”說完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大嘴巴,她啥時候罵他,現在就是想賴都賴不了了,她默……
杜成康笑開花了,這人怎麼還不長記性,工作上反應也不說很緩慢,爲什麼在他面前總是出錯,這是個好現象。
“有沒有告訴過你,你不是一般的迷糊,要是現在是革命時期,不用辣椒水老虎凳,稍微唬你一下,你全招了,我說我還能放心把公司的機密告訴你嗎?”
某人後知後覺,終於發現了,仰着脖子問:“你耍我。”
杜成康笑而不語,女人你終於開竅了。
於小英怒,後果很嚴重,拿起身邊被抽暈死過去的大熊給他甩了過去。騰的一下站在了牀上,似乎已經忘了她還沒起牀,穿的很風騷的短睡衣,稍微一動就會袒胸露背。
“杜成康,你敢耍我你……”她的樣子十足十的一個潑婦,但是看在杜成康眼中卻是一個活着的於小英,六年裡他從沒見過她如此不設防的樣子,早就不記得有多少個日子,她沒好好的跟他開過玩笑,似乎六年裡都沒有,或許這纔是真的於小英,而他以前見到的多半隻是她的喬裝的另外一個樣子。他看的出了神,畢竟六年裡他的身邊除了她,就沒有過一個正經的女人,雖然他也有生理問題要解決,可是那都是解決問題時,跟於小英其實不是沒發生過關係,也是在三年前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就是男女伴兒的關係,只是那時候於小英的心防很重,即便他陪了她三年都還是沒真正走近她心裡,後面的這三年還不是一樣。
杜成康看的出神是一回事,但是於小英也不是吃素的,她騰騰的兩下跳下了牀,還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多讓人遐想蹦躂到杜成康面前,晃了晃她白皙的手指,沒把杜成康的魂兒喚回來,如此她只好採用巴掌狠狠的拍了杜成康白皙的臉蛋,瞬間杜成康的臉蛋就多出了一個手掌印,雖然很快就能消腫,但是也得需要一小會的時間將凝聚的血液疏散。
杜成康眼睛瞪着能噴火,雖然他們經常嬉皮笑臉沒個正行,但是於小英出手打人還是第一次,尤其打的人還是他自己,他能不冒火嗎,關鍵是他不想娶一個母老虎放在家裡,實在是太恐怖了。
“你你……你沒事吧!”知道自己犯錯了,於小英連底氣都沒了,剛剛的趾高氣揚果斷的肇事逃逸了。
杜成康半天從鼻子裡發出了一個於小英不知道的單音節,礙於杜成康有些不太好看的臉色,於小英果斷的閉嘴不問話了,樣子和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一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