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兄弟同心
“我沒想到竟然這麼快走上了造反的路,而且還是這麼稀裡糊塗地開始了造反。不過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了。既然這樣,我想……”
胡廣說到這裡,停了下,看着大哥的眼睛繼續說道:“我們應該要有一支自己的隊伍!”
他用手指了下張鐵匠他們,然後又道:“張叔他們都願意跟我們,如果把他們分到王嘉胤王大哥的手下,估計也不會願意,不如就自己帶了!”
胡寬的眉頭微皺,臉色凝重,有點擔心地說道:“如果我們現在要人,要帶隊伍,這是不是不相信大哥,讓大哥心裡不開心?”
猶豫了一會,他又說道:“再說公道自在人心,大哥也不是那種偏袒的人,自然會論功行賞,到時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樣是不是會比較好?”
胡廣就知道大哥會這麼說,因此,等他一說完,就態度誠懇地說道:“大哥,現在已到了十足十的亂世,槍桿子裡出政權,哦,就是隻有掌握了軍權纔有話語權。要是剛纔的衝突,如果就只有我們兄弟倆鬧事,沒有張叔、劉叔他們的支持,你覺得事情結果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胡寬一聽,有點不以爲然地道,“大哥不是支持你的麼,那都是不沾泥的事而已!”
“呵呵!”胡廣笑了一聲,微撇着嘴角,帶着一絲輕蔑道,“大哥,你真的這麼認爲麼?不沾泥去尤府找了王嘉胤,回來卻說沒找到。可後來王嘉胤又從尤府出來,這又作何解釋?”
“或許真沒找到吧?”胡寬還是不想往壞處想。
胡廣一聽,看來只有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就再說道:“如果是去尤府找一般人,或許可能找不到,但王嘉胤是老大,他只要在府裡,別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在那裡!”
“而且那不沾泥在王嘉胤出來後,看他那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樣子,就知道他心中是有底才那麼做!”
這個情況,胡寬並不知道,他聽着聽着,臉色很不好看起來了。當初王嘉胤答應胡廣的時候,他是在場的。現在二弟所說的跡象卻表明,好像大哥私下又不承認了。
“從王嘉胤的角度來說,其實我很明白他的用意。畢竟要開始造反了,錢糧乃是最最重要的東西,以此來吸引人力,是一個最重要的手段。所以要說王嘉胤錯,其實也不好這麼下定論。”
說到這裡,胡廣真摯而又嚴肅地下結論道:“因此,有的時候,可能雙方並沒有錯,但仍然會有衝突。如果一旦衝突起來,並且比較嚴重的話,我們手裡沒有兵力,就只能妥協而不能堅持了!”
最後,胡廣認真地問道:“大哥,你願意無條件地做任何王嘉胤要你做的事情麼?”
胡寬沒有逃避這個問題,搖了搖頭,態度很堅決。因爲有的事情,他必須要堅持,比如衛護自己的家人。
“好,既然這樣,那麼在這個亂世中,就放下一切包袱,不要再被動。能主動就主動地去爭取自己的權力,該壯大自己的實力就壯大自己的實力。首先,我們必須掌握一支兵力!”
胡寬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欣慰地說道:“二弟,自從你做了那個夢後,大哥時常感覺你比大哥成熟多了。要不是你開導,大哥還會像以前一般渾渾噩噩的,拘泥於一些自認爲對的東西中。”
“好了,大哥認可你的說法,你放心,接下來的事情,大哥會去做。會做好的,相信大哥!”
胡廣笑着點了點頭,看來大哥也並不是一個死板的人。他伸手按住了胡寬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力說道:“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胡寬很高興,臉上露出笑容,同樣鄭重地說道。
此時的他,不再把胡廣當做自己從小帶大,類似和丫丫一樣看待,而是同等對待了。
正在這時,一個欣喜地聲音遠遠傳來:“爹,二叔!”
兩人轉頭看去,看到烏蘭摟着丫丫坐在馬上,小跑着過來了。在她們的身後,還有張招弟笨手笨腳地騎着一匹老馬,努力跟着。
胡廣見此,便知道大哥突然到來,應該是張招弟跑去通知的。難怪剛纔張叔的身邊只有她弟在,看不到她。
離得近點,烏蘭一帶丫丫,就把她從馬上帶到了地上。丫丫的腳剛一落地,就飛奔過來,猛地撲到了胡廣的懷裡,嘴中還不住地說道:“丫丫剛纔擔心死了,二叔不會有事的!”
胡廣一聽,笑了起來,摸着她的腦袋說道:“二叔的本事大着呢!”
烏蘭這時也走得近了,剛好聽到了胡廣的話,她有點好奇地問道:“小叔,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起來了?”
一聽她這話,胡廣和胡寬兩人相視一笑。不過他們兩人還沒說話,丫丫就從胡廣的懷裡出來,大聲而又自豪地說道:“娘,丫丫知道二叔爲什麼變得這麼厲害,丫丫知道!”
烏蘭聽了,不由得更是好奇,剛想問的時候,忽然一個急促地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同時一個聲音高呼道:“胡家兩位兄弟,緊急軍情,老爺有請!”
兩人忙轉頭看去,認得是王嘉胤身邊的一位護衛,正匆忙快步跑過來。
“肯定是官兵反撲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我們快走,去聽聽什麼情況!”胡廣馬上下了結論,看向大哥。
胡寬也是這個判斷,當即顧不了其他,拔腿就走。
在護衛的帶領下,兩人被引到尤府大堂。在他們兩人進去的時候,發現楊六、吳廷貴和不沾泥都在,另外還有一個人也在,有點讓他們出乎意料。這個人,就是尤七,現在叫馬七。
王嘉胤坐在主位上,兩側右邊頭一把椅子是空着的。他指着那空位讓胡寬坐了。而胡廣則被安排在吳廷貴的下邊,馬七的對面。
等人一到齊,王嘉胤就嚴肅了臉道:“剛纔夜不收回報,葭州兵馬出動,離此不足一個時辰了!”
他出身邊軍,說話的時候,也都習慣了,仍然稱呼爲夜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