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我的皮呢！”抓住我的這位握着我的後脖頸低聲亢奮的吼叫,我更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有水之類的東西往下流順着脖子流進衣服裡,我更覺得渾身發怵,那該不會是他潰爛下來的膿水或者碎肉吧?
“師父,不然咱們報警吧?”曹駿在聽到爺爺說我身後的無皮人是活人時愣了一下,隨後附到爺爺耳邊讓爺爺報警。
“你可想清楚了,他腳底下的土可是溼的。”爺爺謹慎的詢問曹駿,雖然我看不到,但都這個時候了,爺爺不關心如何救我而是關心土地溼不溼,心裡自然有些不高興了。
“溼的?”曹駿明顯不明所以,和我一樣拿捏不準爺爺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看看他一路跑來所到之處必定留下血跡或因爲沒有皮膚身體本能流出的膿水自我保護,就連他抓蠟燭也是來回交替着捏,一隻是因爲蠟燭的皮膚表面上有汗水。”爺爺你是分析着卻不點透他的意思,曹駿皺眉開始思考,我甚至天真的以爲他抓着我的脖子來回換手是因爲我緊張身體體溫升高,他因爲沒有皮膚保護就像抓了燙手山芋一樣纔來回換手。
“這地質屬於輕度鹽鹼地?”沉默許久曹駿突然一個哆嗦,才慢慢開口。
“我的好徒弟啊,你可終於開竅了,虧你以前還是考古隊的來這之前就沒做地址分析?這裡雨水少蒸發吸熱什麼的還要我教?”爺爺又擺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像是他看穿了一切但曹駿卻脈不滿的表情。
“師父,咱們不是討論風景地質,咱們是要討論救不救人！”
“不救！先不說救出了這座山他身上的禁錮或者控制他不死的平衡點會不會錯亂,單我牀底下那個的下場我看你怎麼救c不容易被你那幫同事抓住了捆上救護車還沒到醫院半路化爲飛灰了,這比去火葬徹快的速度,你覺得那羣救護的能接受的了?再嚇出幾個神經病你就是罪人了,就算成功救了,你沒他或她的身份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沒有皮膚身上的化膿潰爛最多讓他活不過三天。與其讓他下山慘叫痛苦而死,還不如讓他在山上瘋狂逃竄用最癲狂的狀態活到最後,這明顯是有懂術的人在他身上下了咒,封着魂魄不會因爲疼痛飛出來。而每疼一下他又會因爲亢奮而願意瘋狂的動下去,不然也不會流的滿地膿水。”
“師父,道理先別分析了我都懂,你先告訴我,這施術的人是不是心理變態。要受害者的膿水留在山上爲了什麼?”曹駿抱着胳膊不斷摩擦躲在爺爺身後,剛纔還大義凌然的要救人的他此時似乎被爺爺嚇住了,不斷掂量着分析利弊,連我都能聽出爺爺話中的意思,離開這座山此人無論男女沒有皮膚必死無疑。
“祭山！”爺爺擡頭望天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
“祭山?活……活人祭?”曹駿連脖子都縮回衣領裡去了,警覺的打量四周,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中了圈套也成了這山中的活人祭。
“你一大活人怕啥,還沒給你剝皮呢！”爺爺一巴掌拍在曹駿後腦勺上,讓曹駿瞬間老實了。
“蠟燭,再堅持會。爺爺分析分析他中的是啥術,來這站着跟他耗着。”爺爺對我高吼一聲,隨後低聲把曹駿送上了他剛纔站的位置,又往曹駿身上塞了點符紙,把桃木劍也塞曹駿手裡了,隨後爺爺就自己準備往山下跑。
“慢着,師父,你耍我啊,我和蠟燭全留下了,你不圍着他轉圈好好觀察觀察你準備去哪裡?”曹駿急忙拽住爺爺的袖子。而我身後的無皮人也猛的收緊手指讓我疼的叫出聲來。
“爲師自然是回去觀察那堆灰燼,若裡面有銀針一類的那是人爲激發受害者潛能讓他感覺不到痛苦,若裡面有蟲屍多半是盅術或降頭,那就是有不怕死的人想來挑戰或被僱傭。若裡面有……”
“有什麼?”曹駿見爺爺突然沉默馬上詢問,生怕爺爺藉機逃跑。
“要是有山上特有的樹針,沒救了,山上精怪們自己動的手,咱們管多了就是逆天,救下蠟燭來就行。”爺爺分析的井井有條。曹駿沒法攔了默認鬆手讓爺爺離開,但爺爺還沒等走的,就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曹駿身後。
“徒弟,我也別走了,咱們似乎被狐狸啥的包圍了,師父陪你在此同甘共苦！”爺爺躲在曹駿身後看着周圍樹叢裡隱藏的一切。紅綠眼睛的東西,因爲植物翔仔細觀察就能看出它們全是山林中的動物自己抱團圍攻我們。
“師父,沒啥意義了,打吧,蠟燭暈了,魂都出來了,搶過來就行了。”曹駿瞅了一眼腦袋歪在一邊暈過去的我,又看到我的魂魄已經站在一邊了,才安心準備動手。
“徒弟,走着吧。”爺爺也做好架勢和曹駿背靠背準備和周圍的一切打一架。
“師父,你玩陰的,現在是下午,天都沒黑這羣傢伙不敢出來！你……”
“笨徒弟,你懂個屁！我在山中至少混了個臉熟,它們都見過我知道我厲害,至少我的氣勢能鎮住他們！你呢?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對付一個就行了,放心把你的後背交給師父我,信不信你把他幹趴下師父也不讓一個畜,生近你的身！”爺爺說着推了曹駿一下,曹駿無奈,對準無皮人一個飛腿瞬間就把無皮人按地下了,搶過我的身體,爺爺馬上接過去抱住“行了,收拾收拾準備下山,不然天一黑咱們就變這樣了。”爺爺瞟一眼地上被鹽鹼地侵蝕傷口還在呲牙笑的無皮人。
“師父……”
“怎麼了?”
“走不了了,他背上有東西,我被紮了,現在腿都是哆嗦的,根本站不起來。”曹駿跪在無皮人背上一臉苦笑。
“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徒弟,動作那麼專業能當飯吃啊！中招了吧?”爺爺責怪着曹駿把我扛在肩膀上,準備拉曹駿起來。
“那不是習慣了嗎,專業動作連了三年都成條件反射了。”曹駿一隻手還控制着無皮人的雙手,另一隻手遞給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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