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麻煩你們了。”
這個聲音一出來,所有人都朝着門口處看了過去。
就見徐徐寒着臉走了進來。
徐徐大步走到胡祿身邊,冷着臉看着面前的一衆人,心裡氣的要命,怒視着這些人,冷聲道:“說實話,這裡的位置,我們也不屑去坐。”
說着,徐徐就拉着胡祿朝着最前面走了過去,竟然直接坐在了秦御的那一桌。
徐徐和胡祿這麼一坐,驚到的是在場上的所有人,一個個全都震驚的看着徐徐,就連唐敘白他們也錯愕的看着徐徐。
胡祿也是立刻朝着徐徐看過去,眼底明顯帶着詢問的意思——真的要做這裡嗎?
徐徐其實坐下之後也是心裡也砰砰的跳,眼睛一下也不敢看秦御三個人,就這麼低着頭,格外的慫,她就不信,坐都坐了,秦御還真能讓他們起來不成,再說了,這裡的座位又沒有名字,他們坐在這裡怎麼了?礙着誰了?
胡祿低頭看着徐徐緊握着他的袖子,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是消失不見了,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沒忍住的勾起了嘴角。
這段時間,胡祿是真的體驗了一番人情冷暖,冷是真的冷,但是,熱也是真的熱,就像現在這種時刻。
所有人都等着秦御開口,或者秦御旁邊的林三動手,但是,不知道是秦御不在意這些了,還是,徐徐和胡祿的臉皮太厚,竟然一直就這麼坐在那裡。
最先忍不住的是陳家的家主陳道賢,直接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口,聲音一點也沒有掩飾的說道:“有些人,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自知之明,擺不清楚自己位置的人,到不了打處。”
雖然這句話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誰都明白這句話說得是誰。
一時間大家全都議論紛紛,畢竟,胡祿之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落魄,這樣的落差,雖然京城圈子裡的人已經見慣了,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八卦一下。
唐敘白看了一眼齊衍,開口說道:“齊哥,咱們管不管?”
陸霄凌也開口說道:“齊哥,要不讓徐徐和胡祿坐在咱們這一桌?” ωωω ☢тTk an ☢c o
齊衍將目光看向秦御一桌人,又把目光往外看了看,搖了搖頭。
唐敘白幾個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齊衍這裡得到這樣的答案,一個個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齊衍,要知道,以前秦翡還在京城的時候,胡祿可是跟在秦翡身邊的人,雖然比不上林慕戍,但是,在秦翡面前也是排的上號的人。
以齊衍對秦翡的重視程度來看,怎麼就不管了呢?
這個問題他們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也是,齊衍都能來參加程家的酒宴,不管胡祿這件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齊衍已經搖頭了,唐敘白他們也不敢再勸說什麼,一個個作爲旁觀者坐在一邊。
不過,有了陳道賢開了頭,其他一些人也都忍不住了,尤其是和陳家走的近的人,紛紛落井下石。
“是啊,有些人不就是這樣,眼睛張在頭頂上,離開了家族,算個屁啊。”
“那都是一些頭腦不清楚的年輕人才會幹的事情,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大少爺了,沒了靠山,還能是什麼?”
“說起來,胡家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還不是因爲有陳家的鼎力相助,用到人家的時候,怎麼不說寫不中用的話呢?”
“不過,胡家也算是義氣了。”
“只能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忘恩負義這種事情……”
“閉嘴。”徐徐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怒視着面前的這羣人,厲聲說道:“你們一個個的都算些什麼東西,有你們說話的份嗎?胡家和陳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自己心裡不清楚嗎?這些話說出來,你們不覺得沒臉嗎?”
胡祿這段時間這些話都已經聽爛了,以前胡祿還真是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生活,但是,現在也確實是體驗了一把,有些人爲了利益可以毫不猶豫的把髒水潑到無辜人的身上,即便他們知道真相是什麼。
爲什麼人人都想要得到權勢,因爲,在一些時候,確實是權勢爲正道。
徐徐這麼一說,確實是懟的剛剛說話的一羣人都漲紅了臉,不過,他們也都不懼,立刻朝着徐徐過去了。
說實話,徐徐的身份確實是很厲害,而北城徐家在京城裡也還存留着餘威,但是,這裡終究是京城,徐徐的本家終究是在國外的,之前大家相互之間留了面子,但是,現在這些難聽的話是徐徐先開的頭,而他們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不過,他們這些人還沒有說話,胡家的人先說話了。
第一個開口的就是胡祿的父親,胡平羅。
只見胡平羅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也沒有看向徐徐,而是對着胡祿,厲聲道:“胡祿,現在立刻和你陳伯伯道歉。”
胡祿原本還是有些忍性的,不然,也不會在這麼多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沉默不語,其實,他現在多少有些理解以前的秦翡爲什麼不喜歡辯駁了,因爲有些辯駁根本就是無用的,因爲這些人都知道什麼是對的。
可是,此時,胡祿也忍不了了,尤其是在徐徐站起來之後,總不能徐徐爲了他和這些人撕破了臉,而他安然的坐在一旁吧,這種事情他可是做不出來,聲音也冷了下來,嗤笑一聲:“你是誰啊?”
只有四個字,可是,這四個字的殺傷力卻是極強的。
確實,胡祿已經被胡家除名了,如果不是因爲如此,這些來侮辱胡祿的人也不會這麼多,更不會這麼放肆。
但是,胡祿確實是有資格說出這四個字,胡祿現在已經和胡家沒有關係了。
可是,胡平羅卻不這麼認爲,從頭到尾胡平羅都是想要讓胡祿低頭,這幾年,胡祿越發的不聽話了,這個毛病就要治,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胡祿雖然不算是八面玲瓏的人,但是,也是十分有眼力見的人,這一次卻這麼倔強,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寧可在外面受盡了冷嘲熱諷也堅決不回來認個錯。
在胡平羅看來,不過就是和陳家聯姻而已,如果喜歡最好,如果不喜歡又能怎麼樣,大不了你自己在外面玩自己的就是了,非要打他們陳家的臉,他們胡家的臉。
以前有秦翡在就罷了,現在秦翡都不在了,胡平羅也不想要在遷就胡祿了,下定決心要幫胡祿板一扳這個性子,好好敲打敲打他。
不然,他不知道這個家是誰說了算。
胡平羅怒聲道:“胡祿,你真以爲沒有胡家你能在這個京城站穩腳嗎?”
胡祿斂下眼皮,以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可是,現在胡家和陳家分明就是擔心這個處處給他使絆子之外,京城圈子裡其他人似乎也在擔心這個,一個個都朝着他下手了。
胡祿覺得,他沒有秦翡這麼厲害,一個人能夠在京城圈子裡站穩腳步。
徐徐可是看不過去了,見胡祿沉默,立刻說道:“胡祿,你別擔心,你一定可以的。”
聽見徐徐的話,陳道賢開口道:“北城徐家早就已經撤離了京城,或許,現在北城徐家很有名氣,在國外很厲害,可是,徐小姐,這裡終究是京城。”
徐徐臉色難看,她當然知道陳道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也確實是沒有辦法反駁。
看徐徐無話可說,這一次陳道賢竟然直接對着胡祿說道:“胡祿,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自己不清楚嗎?那個位置是你能坐的了嗎?”
確實,這種場合雖然沒有規定每個位置上是誰,但是,大家都還是很自覺的,像秦御和齊衍這種最前面的位置,即便是胡平羅和陳道賢也是不敢坐的,胡祿確實是沒有資格坐在那裡。
胡祿自己也清楚,可是,這個位置是徐徐拉着他坐下來的,如果,他現在離開就是打徐徐的臉,所以,胡祿很明白,這個位置就算是再難坐,就算是下面全都是釘子,扎的他一身的血,他都不能離開。
胡祿緊握着雙拳,沉默不語。
徐徐剛要開口,不講道理,直接罵過去的那種。
一直坐在這個桌子的正位的秦御幽幽的開口了:“哦?怎麼坐在這個位置上還需要身份嗎?一個位置而已,都能說這麼多,怎麼,京城圈子裡的人現在都閒到這種地步了嗎?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什麼長進。”
秦御這句話的嘲諷語氣十分明顯,可以說,真的是沒有留一點情面,關鍵是,秦御這一句話算是把整個京城圈子裡的人都給罵了進去。
江止面無表情的坐在秦御的旁邊,心裡萬馬奔騰:臥槽,你這個小祖宗就不知道口下留德的嗎?你看誰不順眼你就說誰就好了,你把整個京城圈子裡的人罵進去,就不怕被人直接給扣了?
這都是些什麼不省心的玩意兒。
果然,秦御這句話讓在場的人全都變了臉色。
不過,很多人還是都很在意秦御的身份,古訓藥邸,可不是說着玩的。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秦御居然會爲了胡祿說話。
在場的人倒是不認爲秦御和胡祿能有什麼關係,最多也就是覺得秦御就是單純的煩了而已,只是,秦御這句話到底還是得罪了整個京城的圈子,如果不是秦御和古訓藥邸有關係,他們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可是,也有一些人是不太清楚的,畢竟,古訓藥邸一直都很低調,很多人都知道古訓藥邸厲害,但是,對於厲害到什麼程度,他們是沒有概念的。
就像是陳道賢。
他看向秦御,臉色也是冷了下來,開口說道:“秦小少爺,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過了?”
“過了嗎?還有更難聽的,你要不要聽啊?”秦御嗤笑一聲,頭一歪,玩味的看着陳道賢。
陳道賢直接怒了,但是還是控制着自己的語氣:“秦小少爺,雖然你和古訓藥邸有關係,但是,這裡是京城,即便是古訓藥邸,又怎麼樣?”
這話一出。
得了。
這一下,知道古訓藥邸的勢力和底蘊的人也都變了臉色。
陳道賢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的不對了,不管怎麼說,陳道賢也是不想爲自己樹敵的,而且,對方還是古訓藥邸,所以,這句話說出口之後,陳道賢立刻補了一句:“再說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和秦小少爺你沒有什麼關係吧,我們是在胡祿,他這個忘恩負義,欺騙我女兒的感情,我難道連說說都不行了嗎?”
徐徐怒視着陳道賢,秦御也挑起了眉頭,剛要說話,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慵懶而冰冷。
“當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