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雙手抱臂,靠在門口處,笑眯眯的看着齊衍一行人。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朝着秦翡看了過去,誰也沒有想到秦翡居然會出現在這裡,按理說齊衍沒有帶秦翡上來,那麼秦翡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畢竟,萬盛的大門不是好進的,頂層更不是普通人能進的,沒有請帖的人,更是半步也不該進來的。
嶽建強原本就因爲齊衍、周元幾個人的發聲神色難看,氣憤填膺,現在秦翡突然出現在這裡,嶽建強就彷彿是看見蒼蠅一樣,噁心的要命,怒聲說道:“誰讓你進來的,你不知道這裡是私人酒會嗎?”
隨即,嶽建強指着門外,厲聲道:“請你立刻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過來了。”
說着,嶽建強就給了嶽建國一個顏色,嶽建國立刻按下了口袋裡的遙控器,這是預定萬盛頂層的時候萬盛給的,有什麼事情需要萬盛這邊出面就可以摁下來,也是防止有人搗亂,這是萬盛的規矩,但凡在這裡面訂了場所的人都會給這個。
果然,嶽建國剛一按下來,就見管理經理帶着一羣保安匆匆的趕來,立刻將門口圍住。
從按下遙控器到萬盛經理出現的時間也不過就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從這一點,足以看出了萬盛的管理和服務有多強,也合該這個天價。
“陳經理,這人不是我們邀請的,將她請出去。”嶽建國指着秦翡淡淡的說道。
“不必,我們自己會走。”齊衍臉色直接沉了下來,目光冰冷,大步走到了秦翡的身邊,立刻拉住了秦翡的手,聲音柔和下來:“阿翡,我們回家。”
“先等一下哦。”秦翡下意識的安撫的拍了拍齊衍的手,站了出來,朝着陳經理看過去,微微一笑:“陳經理,我暫時有些事情想要處理,你們先回去吧。”
就在衆人莫名其妙中,陳經理笑着點點頭:“好的,秦小姐。”
聽着陳經理的回答,所有人都是一怔,看看秦翡,眼底帶着錯愕。
“等一下,陳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嶽建強直接走了過來,質問道。
“意思就是,整個萬盛,秦翡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只有她想走的份,沒有能趕她走的人。”林慕戍插着口袋,走到秦翡身邊,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
“陳經理,你別忘了,這個頂層是我訂下來的。”嶽建強並沒有理會林慕戍,而是對着陳經理冷聲道。
陳經理輕笑一聲,看了一眼秦翡和林慕戍,立刻解釋道:“嶽先生,我們會將你花費的所有錢如數奉還,並且按照合同,支付違約金。”
嶽建強只覺得荒謬,身在這個圈子裡,雖然萬盛的頂層確實是一個客觀的數目,但是,同時能夠在這裡舉辦酒會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這也是爲什麼京城圈子裡對萬盛如此推崇的原因,因爲能夠進到這裡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當然,也都是不缺錢的人。
所以說,陳經理這句話無疑是打了嶽建強的臉,打了岳家的臉。
而其他人在聽見陳經理的這句話的時候,神色裡都帶着訝異和狐疑,要知道,這種事情在萬盛是從來沒有過的,而且,衆人將目光落在秦翡身上,若是他們剛剛沒有記錯的話,陳經理在看見秦翡的時候可是喊了一句秦小姐。
陳經理雖說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但是背靠萬盛,又是萬盛的經理級別的人物,在圈子裡自然也是有不少人認識,陳經理這人雖然圓滑手段高,但是,少有如此恭敬的時候,而剛剛面對秦翡的時候,陳經理的表情十分明顯了,每一個動作都帶着敬重。
這就不得不讓人有所猜測了。
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就連一旁的齊澤天的目光也在秦翡和陳經理之間來回晃了幾次,若不是場合不對,齊澤天恐怕就得問一問了,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
唐敘白他們幾個人倒是知道秦翡在萬盛是有房的人,可是,這樣的人也是有的,但是,陳經理這個態度確實是十分有問題的。
倒是齊衍早就有所猜測了,不過這次他卻看向了林慕戍,想到上次他們在塢鎮的經歷,嘴角輕勾,也是,能夠如此瞭解秦翡的人目前來講,齊衍覺得只有林慕戍了。
“萬盛這是看不起我們岳家嗎?”嶽建強滿目怒意。
林慕戍淡淡一笑,開口道:“當然不是,只是,周元、胡祿他們都站出來了,我這個常年跟在秦翡身邊的人不說一句,總覺得過不去,所以,但凡敢讓秦翡不痛快的人,我萬盛旗下恕不接待。”
林慕戍這一句話,酒會上的人全部都是一片譁然,全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慕戍,怎麼可能?
偌大的萬盛,素有權貴頂級酒店之稱的萬盛的當家人竟然只是一個高中生,這……這怎麼可能?
就在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的時候,秦翡拍了拍林慕戍的肩膀,輕笑一聲:“你們一個個的瘋了嗎?我用得着你們嗎?”
如果說一開始林慕戍幾個人爲秦翡出頭,他們是震驚的表情,那麼現在秦翡這句話一出,完全就是不知好歹,這要是換做他們早就和秦翡翻臉了。
顯然,嶽建強也是這樣想的,哼笑一聲,面帶嘲諷:“看來,是你們自作多情了。”
王詔靠在椅子上,看着秦翡翻了個白眼,也是火上澆油的說道:“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說了,咱們不用過來,我好不容易放一次假,想要在家裡睡會兒覺,你們非要大晚上的把我拉出來,真是的,有什麼是她秦翡抗不下來了,又有什麼是齊……”
王詔看着齊衍看過來的目光,低頭抿嘴一笑,攤了攤手,表示閉嘴。
胡祿也忍不住的說道:“你這就過分了,你來這一趟就是打我們臉的是吧。”
徐徐也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你快做個人吧。”
秦翡瞪了一眼徐徐,直接懟了回去:“你看你跟個人似的,這長相五官齊全的讓我無言以對,你不應該叫徐徐,你應該叫狒狒。”
“臥槽,秦翡,我今天跟你拼了我。”徐徐袖子一擼,也顧不上什麼名媛形象了,面容猙獰直接朝着秦翡衝了過去。
周元見此趕緊攔着徐徐。
秦翡還真就不怵這個,也把自己的衛衣袖子擼了上去,朝着徐徐就衝過去了,眼睛一瞪:“我怕你一個狒狒不成,你來啊,不把你打到說不了人話我都不姓秦。”
齊衍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能發展成這樣,他也算是大開眼界了,見秦翡真的就朝着徐徐衝過去,那架勢還真就是打架的架勢,趕緊攔腰抱起秦翡,期間也是被踹了好幾腳,那個力度齊衍一點也不懷疑秦翡會手下留情。
徐徐對上秦翡也就是說說的本事,這個時候看見秦翡動真格的下意識的躲到了周元的身後,嘴上還不停:“我好心過來給你助陣,你居然這樣對我,我告訴你,絕交。”
“叫個屁,你和我是朋友嗎?交什麼交。”秦翡朝着徐徐腿上踹了幾腳。
徐徐氣的喘着粗氣,指着秦翡的手抖的不成樣子,看着秦翡瞪着的眼睛,又嚇得趕緊把手放了下去,怒吼一聲:“你們看她,太過分了。”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怎麼也沒有想到剛剛一個個還都拼上了身家性命站在他們的對立面,結果,秦翡一來,兩邊竟然就打起來了,連腳都動上了。
林慕戍頭疼的看着秦翡,忍不住吐槽道:“秦翡,在做人的路上你真的是越走越遠。”
胡祿也看不過去了,趕緊和王詔兩個人把秦翡和徐徐拉開,胡祿勸解道:“行了行了,別讓人看了笑話,有什麼事情咱們自己關門打,秦翡,你看着點,你踹着我了。”
“誰讓你站在那的。”
“我……”胡祿看着自己褲子上的腳印也要朝着秦翡衝上去。
“別動別動,先冷靜一下。”王詔沒辦法也趕緊上前。
“我冷靜不了了。”
看着場面一度的混亂,林慕戍拉着胡祿,十分冷靜的問道:“那就想想,自己打得過嗎?”
胡祿身子一僵,輕咳一聲:“有什麼時候私下解決。”
林慕戍無奈的搖搖頭,對着秦翡說道:“徐徐從國外拍賣會上給你帶回來一個玉葫蘆,天價。”
秦翡瞬間停了下來,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着朝着徐徐走過去,剛一伸手,徐徐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那反應絕對是長期接受暴力留下來的。
秦翡面不改色的繼續拍了拍徐徐,完全沒有剛纔吞了她的模樣,笑道:“早說啊,等着,一會兒去我家。”
徐徐剛想要反駁一句,看着秦翡看了過來,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眼睛裡格外委屈的點點頭:“好。”
原本衆人還想看一場翻臉的戲碼,結果,現在看完全程他們纔算是看明白,覈算着秦翡在這一羣人裡面纔是最霸道的那一個,你看看他們這羣剛剛一個比一個厲害,結果,到了秦翡面前一個比一個慫,果然,全都是王者。
嶽建強看着秦翡這羣人,老臉早就拉了下來,這個時候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只是淡淡的道:“既然萬盛這麼不講信用,那麼我也不用在這裡待下去了。”
說完,嶽建強看向齊衍,語氣裡帶着威脅:“齊衍,你可要想好了。”
齊衍剛要說話,就被秦翡一把拉住了,秦翡直接走到了齊衍前面,將齊衍護在身後,看向嶽建強,輕笑一聲:“我知道,京城圈子有京城圈子裡的規矩,我也沒想打亂這個規矩,畢竟,有規矩纔有束縛,這個道理我懂,所以,我今天過來就是來跟你將規矩的。”
其實,京城圈子裡的規矩都不會言說的,大家都知道,道理都懂,但是誰也不會說出來,可是,犯了規矩的人不管是誰,京城圈子都會找個理由來抵制,這次的理由就是秦翡。
但是如今,這句話直接被秦翡說出來,衆人都沉默的看着秦翡。
嶽建強卻是笑了,看着秦翡的目光帶着輕蔑和不屑:“不自量力,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講京城圈子裡的規矩,你以爲你是誰?”
秦翡微微一笑,在衆目睽睽之下將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伸到了嶽建強面前,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秦翡這是做什麼的時候,秦翡將手打開。
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同嶽建強和周圍岳家人的臉色也變了。
秦翡手心裡放着的赫然是一塊黑色的玉牌,上面刻着一個‘嶽’字。
在場的人都認識這塊玉牌,是岳家身份的象徵,只有岳家嫡系纔有,岳家有一個規矩,這玉牌到死的時候要在墳前摔碎,應了那句人在玉在。
但凡能夠拿到這玉牌的外人,都要被岳家人奉爲上賓貴客,因爲除非必然,不能贈玉,這是岳家的規矩,而岳家向來是個重視規矩的人。
這一點,但凡是熟知岳家的人都是知道的。
而岳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也繞不開這維持百年的家規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的?誰給你的?”嶽建強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翡,想要去拿那塊玉牌,手剛伸出去,自己有縮了回來,岳家的規矩刻在了岳家人的骨子裡,嶽建強自然也不例外,自然不敢擅自去拿。
秦翡卻不在意,淡淡的開口說道:“當年,越老給我的。”
“不可能。”這是嶽建強和岳家人的第一個反應。
就連周圍的人也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畢竟,秦翡纔剛剛十九歲而已,嶽老爺子隱退多年了,怎麼可能會認識秦翡這麼一個小輩。
就連一旁的齊澤天也是瞪大了眼睛,齊衍幾人也紛紛朝着秦翡看過來,看着秦翡的臉,看着秦翡手裡的玉,滿目震驚。
秦翡似乎也想到了嶽建強這個反應,也沒有在意,直接將玉牌遞過去,笑道:“是真是假,嶽先生應該是認得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