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是理解秦翡的,點頭道:“懷璧其罪,很正常。”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今天只是一個黃家,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誰了?”秦翡目光低沉,淡淡的開口問道:“阿衍,黃家的情況有人知道嗎?”
齊衍點頭:“黃家的情況是有意隱瞞的,畢竟,這個消息如果出去,對黃家沒有什麼好處,不過,應該還是有些人知道的,畢竟,京城裡手眼通天的人不少。”
秦翡點了點頭,這個結果在秦翡看來是正常的,她也是猜想的到的,不過就是想要確定一下,現在齊衍這麼說,讓秦翡心下更沉了,開口說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黃家應該是不少世家勢力的探路石了。”
秦翡這麼一說,齊衍就明白了,是啊,如果都不知道秦翡和古訓藥邸的關係也就罷了,他們即便是把注意打到了古訓藥邸的身上,也是沒有門路的,可是,現在整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秦翡和古訓藥邸的關係,恐怕都想要在秦翡這邊試一試。
不過,他們礙於古訓藥邸的勢力太過強大,曾經的作風太過強勢,誰都想要一個問路石,試探一下秦翡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如果秦翡的態度鬆動了,那麼,日後恐怕會有很大的麻煩,不過,即便是秦翡不鬆動,日後的麻煩也不會小,畢竟,古訓藥邸的誘惑太大了,如今多少人對於生命的看重,沒病沒災最好,一旦有了,如果在古訓藥邸這邊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那麼,很容易和秦翡成爲敵人,還是那種殺人償命的宿敵。
齊衍太瞭解京城裡的這些人,這種事情他們是真的做得出來的,在很多事情上,不要和他們講道理,他們不會聽的,他們只會盤算着自己的利益,其他的他們不管。
想到這裡,齊衍的心也是微微發沉,雖然,從一開始秦翡將古訓藥邸的底牌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的僵局,可是,當時的情況,也只能這樣,畢竟,如果他的勢力底牌拿出來的話,會比秦翡這裡更難。
所以,相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他們不過是拿出來一個相比較壓力輕一點的。
“你有什麼打算?”齊衍開口對着秦翡問道,一桌子的早餐多少有些吃不下去了,齊衍目光有些陰沉,對於京城人的這些做派越發的痛恨。
“黃家現在對於京城局勢的影響還是有的,黃家留着對於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秦翡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齊衍就直接開口說道:“有利也沒關係,你不用管這麼多,你只要做出對於你來講最能夠有效的解決辦法就可以。”
至於其他的,齊衍都可以擺平。
不過,最後一句話齊衍沒有說,因爲秦翡在他的事情上似乎已經和他有了一樣的執着,就是,儘量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能夠將對方撇出去就儘量撇出去。
以前,齊衍這麼做的時候覺得自己是爲了秦翡好,可是,現在當秦翡也對他這樣做的時候,齊衍才知道自己當時的做法有多麼的令人痛恨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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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翡看着齊衍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現在的局面倒也沒有這麼嚴重,古訓藥邸畢竟不在華國,這樣就好說很多了,只要我退下來,還真是沒有人能夠拿我怎麼樣,到時候都是他們求我了,不過,現在我這個身份擺在這裡,很多事情確實是有些束手束腳的,黃家這邊怎麼樣其實都好說,現在我們最重要的還是加快計劃,你這邊應該馬上就可以正式退下來了,齊家這邊有阿御給擋着,也好說,就是我這邊,龍巖崗這件事情不徹底了結,上面就有理由不讓我下來,這就不好辦了,現在關鍵的就是京城的最後一個勢力到底是誰?只要找到,我退下來的機率是很大。”
齊衍也知道這其中的關鍵,看着秦翡沉思的模樣,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先解決黃家的事情吧。”齊衍轉開話題。
秦翡沒有發現齊衍的異常,點了點頭說道:“黃家既然對我們是有利的,那麼他所求的事情如果古訓藥邸這邊可以做到,我也會成全他的,不過,根治是不可能,如果想要拖到明年的話,古訓藥邸這邊還是有很大的把握的,只是,代價,一定要沉重一些了,這也是要給後面的人一個警告,我古訓藥邸的東西,可不是想拿就能拿的。”
說到這裡,秦翡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既然這樣,那也就不用糾結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捱到明年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齊衍安撫着秦翡。
秦翡聽見齊衍的這句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哀嚎一聲,說道:“可是,這纔不到十月份啊。”
齊衍抿嘴一笑,又給秦翡盛了一碗湯。
其實,到了現在,京城裡的勢力可以說都在盯着秦翡和齊衍的動作,所以,他們自然是知道黃勝奇在翡翠華庭外面等了一晚上,一直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才被人帶進去的。
至於他們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翡翠華庭的安全防禦絕對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至今沒有人能夠打探出翡翠華庭裡面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知道黃勝奇如願從秦翡的手裡拿到了一批藥,就在京城勢力在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紛紛蠢蠢欲動的時候,黃家那邊就已經將名下很多的產業變更了,所屬人全都成了秦翡,與此同時,黃家正式站隊齊家。
黃家的這一番操作之後,讓原本蠢蠢欲動的一衆京城勢力一個個全都沉默下來了。
秦翡和齊衍想的沒有錯,黃家的情況還是有一小部分人知道的,但是,自從前兩天黃勝奇和黃珊珊在齊家的宴會上爲了見秦翡大鬧了一場,很多人都開始調查原因,也自然是知道了黃家的情況,如此,黃家就成了京城勢力在秦翡對古訓藥邸態度的問路石。
如果黃家成了,那麼他們今後有事也好找秦翡,如果黃家不成的話,他們做什麼也都要顧忌一下了,但是,不可否認,只要古訓藥邸是秦翡的,那麼他們總是不會放過秦翡就是了,畢竟,那可是古訓藥邸,誰不想沾一點。
所以,在他們知道黃家成了的時候,他們纔會這麼興奮,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黃家是成了,可是,黃家付出的代價簡直超乎了他們的想象,那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的代價。
他們明白,黃家能夠接受,也是因爲黃家到了不可不接受的地步,相比較站隊和名下的產業來講,整個黃家纔是最重要的,所以,這樣的結果黃家咬咬牙也必須是要接受的。
但是,他們這些勢力和黃家卻是不一樣的,他們沒有走到黃家那種地步,所以,他們根本就接受不了。
現在這樣的結果絕對不是他們想要看見的,其實,不管是一開始秦翡的不接受還是秦翡的接受,都比這種方法讓他們覺得有希望。
一時間,京城的勢力家族全都沉默了,因爲,他們也不傻,他們明白,黃家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秦翡給他們這些人的答案,這般一想,秦翡當真是不好對付的,再加上,現在秦翡背後有古訓藥邸,他們不到最後也是不想和秦翡撕破臉的,畢竟,誰也不想被各大醫院和醫學界的人掛了名,那時候,真要是有點事,就真的求出無門了。
可是,他們越對秦翡忌憚,就越對古訓藥邸覬覦。
可以說,秦翡對於這件事情的解決是非常漂亮的。
麗華庭的包間裡。
秦翡和林慕戍還有周元、胡祿四個人坐在一起。
林慕戍笑着說道:“你這一下,算是把京城這些勢力鎮住了。”
“那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面對這麼大的肉,他們憋不了多久。”秦翡還是很明白的,到現在爲止,京城勢力都還在試探的階段,等他們憋不住了,就一定還是會對她出手的。
林慕戍三個人都是明白的,而且,這件事情段時間內也是解決不了的,胡祿舉起杯子,岔開話題,笑着說道:“好了,咱們別一聚會就說這些,太掃興了,說點別的,過兩天林慕戍就走了,咱們在想要聚起來可就難了。”
“有什麼好難的,你們打個電話我就過來了。”林慕戍笑道。
一旁的周元也是點頭:“就是,現在交通這麼方便,實在不行,我讓我的私人飛機去接你。”
“艹,我沒有啊。”林慕戍翻了個白眼。
周元哼笑了一聲:“你倒是捨得啊,這麼一趟多少錢啊,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有多小氣吧啦的啊。”
“說的像是你多大方的,我告訴你,明天你就把在我萬盛這幾天晚上的房費給我交了,別天天把我那裡當你家。”林慕戍不客氣的瞪着周元。
胡祿聽着兩個人的話,也是笑道:“你們倆也真是都挺黑的。”
秦翡也是無語了,不過,聽見林慕戍的話,目光看向周元,開口問道:“小元子,你和周家到底怎麼回事啊?鬧什麼矛盾呢,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回去啊?”
周元前段時間從周家搬出來這件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不過是因爲秦翡這邊遇見了這麼的危急,他們也都沒有顧上,現在秦翡這邊的危急也是要靠時間解決,多少也是鬆了一口氣,所以,也想起來了周元這邊的事情。
聽見秦翡的話,林慕戍和胡祿兩個人都朝着周元看過去,眼底都帶着關切。
周元看着三個人的樣子,原本他是不想說的,但是,現在秦翡問起來,周元也覺得和他們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但是,心情是真的不太好,直接悶了一口酒,開口說道:“其實,從秦翡和周家那件事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周家那邊鬧過幾次了,這期間一直都不是很愉快。”
聽見周元這句話,林慕戍和胡祿兩個人都沉默了,這件事情他們是真的不好說什麼。
倒是秦翡直接開口說道:“小元子,你要是因爲我和周家的事情,是真的沒有必要,我當時已經和你哥解決完了這件事情了,我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你跟着着什麼急,再說了,我心裡有分寸,你是你,周家是周家,我分得清,你不用因爲我的事情跟周家鬧什麼矛盾,我和周家的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就行,別亂摻和。”
周元聽見秦翡這句話直接對着秦翡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說道:“你倒是臉皮挺厚,誰說我爲了你了,我就是單純看周家不順眼行嗎?”
“艹”秦翡沒忍住的爆了句粗口。
林慕戍和胡祿兩個人哈哈一笑。
不過,他們都明白,雖然周元這樣說,但是,這其中秦翡的事情肯定是佔了大部分,不然,以周元對周家不摻和的態度,也跟周家犯不上什麼。
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周元還是有些憂愁的和幾個人訴苦的說道:“其實,我多少也是因爲秦翡的事情不樂意搭理他們,但是,這其中也有其他的原因,以前我覺得周家挺好的,但是,自從秦翡的事情出了之後,我多少關切了一下週家,我發現,周家很多行事作風都不太對,我知道,每個家族都有腌臢和黑暗,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發現,周家很多事情做的都太過了,而且,都是暗地裡做出來的,如果不是我深度的關注了一下,根本就發現不了,你們想想,我是周家的嫡系啊,我都發現不了,別人自然也是發現不了的。”
“其實,這也很正常吧,你看看,哪個家族沒有這些事情,如果你說的是周家的手段問題,我倒是覺得有些必要的事情,確實也是要非常手段的。”林慕戍在這種事情還是比較中肯的,畢竟,他能在這麼小的時候撐下來立德林家,其中的手段也是有很多不光彩的地方。
周元立刻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白甜。”
“我這麼和你們說吧,我從周家搬出來的引子就是因爲一件事情。”說到這裡,周元直接坐直了,和幾個人說了起來:“那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我路過我哥書房的時候就聽見我哥打電話說什麼都弄死,孕婦小孩兒都不用留活口。”
“我當時聽了就不舒服,但是,我也以爲事情到了很嚴重的地方,結果,只是因爲一批貨出現了問題,主要是因爲有背叛的人,我不是傻白甜,我知道很多時候都是要非常手段的,背叛的人都是要受到懲罰的,但是,就拿你們來說,你們的原則都是在這種事情上罪不及家人,尤其是老弱病殘,結果,我哥,或者說周家,做事太狠毒了,我反正是沒有辦法接受,我就直接搬了出來,眼不見心不亂。”
聽見周元這番話,秦翡三個人也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相比較周元,其實秦翡和林慕戍還有胡祿三個人經歷的更多,尤其是在家族的事情上,林慕戍和胡祿兩個人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但是,不管他們做事有多狠,原則性的問題上他們是不會出現的,如果只是因爲一批貨出現背叛者就要罪及家人的話,確實是太狠了。
就連他們都覺得狠,更不要說平日裡隨心隨性的周元呢。
就像周元說的,他是不管家,但是,他也不是傻白甜,很多事情上他能理解,但是,這件事情確實是讓人不能理解的,就周禮這手段來講,確實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