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翡和齊衍兩個人就出發了。
齊衍好不容易問出來了鄭庭柯的行蹤,兩個人起了個大早就朝着鄭庭柯的家裡去了,爭取順利堵到鄭庭柯。
鄭庭柯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家裡住在安保區,這邊是公家的地方,守衛是十分嚴謹的,可以說在一定的意義上是整個京城裡最有安全保障的地方,如果要進這區域除非是裡面的人領着進去,或者裡面的人叮囑了,打了招呼讓進去,不然,都要有手令才能進去。
齊衍和秦翡兩個人當然不可能過來找鄭庭柯打招呼,以鄭庭柯的性子,這個時候他們找過來,鄭庭柯恐怕也會猜到他們要過來做什麼,鄭庭柯肯定是不會輕易見他們的,所以,齊衍和秦翡兩個人壓根沒有想要走正路。
以他們兩個人的身手,即便秦翡現在身體不算很好,可以過這個地方也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當鄭庭柯剛打開門要出去的時候看見門口上站着的齊衍和秦翡兩個人着實是嚇了一跳。
“你……你們……”鄭庭柯反應過來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關門。
齊衍眼疾手快的將門抵住。
秦翡看着鄭庭柯微微一笑,眼底帶着威脅的說道:“想必鄭處也不想讓我們在窗戶那邊進去吧。”
鄭庭柯一怔,看着秦翡和齊衍兩個人,想到兩個人的身份,臉色一變,鬆了手。
是啊,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看見了這兩個人,想來這兩個人也是通過非正常的手段進來的,以這兩個人的能力,恐怕他現在鎖上門,他們都能輕而易舉的把門給打開。
不過,鄭庭柯也立刻反應過來這兩個人過來的目的了,畢竟,昨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大年初一的時候王攸寧那件事情他可是還記憶猶新呢。
以秦翡和齊衍兩個人的聰明和手段,能夠想到王詔那邊,鄭庭柯一點也不奇怪,只是,鄭庭柯着實沒有想到這麼快,據他所知,秦翡和齊衍兩個人可是昨天晚上才趕過來的,以當時秦御的情況來講這兩個人恐怕也沒有什麼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結果,這纔多長時間啊,他們就找到這裡來了,也難怪這個兩人年紀輕輕就已經在總局那邊有了那麼高的位置,確實是令人忌憚。
鄭庭柯嘆了一口氣,只當做不知道這兩個人過來做什麼,笑着說道:“這不是齊少和秦小姐嗎?這一大早的,兩位一起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今天我當值,實在是着急去單位,兩位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的話,要不改天?”
齊衍看着鄭庭柯淡淡的道:“恐怕沒有辦法改天了,鄭處,我們還是去你的書房談一談吧。”
鄭庭柯這麼大把歲數了,在上面的位置也是很高的,說實話,他現在看見齊衍還是發憷,不過,對秦翡也好不了哪去,頭疼的很。
鄭庭柯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他也不想在這個地方被強制的帶去自己的書房,他丟不起這個人,鄭庭柯一點也不懷疑齊衍和秦翡兩個人不會做這種事情,齊衍或許還會用點比較體面的方法,但是,秦翡絕對不可能,所以,鄭庭柯想了一下便同意了。
當然,同意的也很無奈:“既然如此,兩位請吧。”
齊衍和秦翡兩個人隨着鄭庭柯上了樓,進了書房。
兩個人坐了下來,鄭庭柯讓人端了兩杯茶水進來就關上了門。
鄭庭柯坐下來,看着齊衍和秦翡兩個人,無奈的開口說道:“好了,二位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齊衍把目光放在了秦翡的身上,其實,到現在爲止,齊衍也不知道秦翡這次過來要用什麼辦法讓鄭庭柯開口。
秦翡沒有動面前的茶水,直奔主題的說道:“鄭處,明人不說暗話,其實,我想,這次我們過來的目的,以鄭處的聰明應該也已經想到了。”
鄭庭柯抿了一口茶,卻並沒有接秦翡的這句話,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如果說出來那就不好了。
秦翡卻也不意外,只是繼續說道:“其實,想必鄭處在大年初一王家嫡孫王攸寧出事的事情應該就已經有了猜測吧。”
秦翡看了一眼鄭庭柯,嘴角帶着冷笑,對着鄭庭柯說道:“鄭處,不管是大年初一王攸寧被綁架未遂的這件事情,還是昨天我兒子爲了保護王攸寧身受重傷的事情,其實都脫離不開王詔的任務,說起來,私人的任務已經涉及到了家人,這隻能說是你們上面是出現了問題。”
鄭庭柯怎麼會不知道秦翡說的意思,但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他肯定是不能承認的,不然以後他們這邊的臉往哪放,而且,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追究下來,影響力是不小的。
所以,鄭庭柯是真的發憷見到這兩位,每一個能對付的主。
秦翡看着鄭庭柯嗤笑一聲:“鄭處這件事情如果我們真的追究的話,你這個位置恐怕也不會做的太穩吧。”
“你想怎麼樣?”鄭庭柯嘆了一口氣,這句話說的十分不情願。
秦翡直接開口說道:“我想要知道王詔的任務是什麼,王詔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可能。”鄭庭柯直接拒絕了,隨即,將目光看向齊衍,試圖讓齊衍理解,畢竟,在鄭庭柯看來,相比較秦翡這種自帶匪氣的人,齊衍還是可以算是好說話的,結果,齊衍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從頭到尾就是坐在那邊喝茶,彷彿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喝茶一樣。
無奈,鄭庭柯對着秦翡開口說道:“秦小姐,不,秦處,你也是這個位置上的人,規矩都是懂的,如果是其他的任務,說實話,出了王家那件事情的時候我肯定是會做出一些決策的,但是,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告訴你,我不能說,因爲,如果我說了,我這個位置就不是不穩的事情了,恐怕我自己都保不住。”
齊衍聽見鄭庭柯這句話,眉頭皺了起來,原本他還想着秦翡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他一處這邊和鄭庭柯資源置換一下,可是,現在看來,鄭庭柯是不會鬆口的。
秦翡也是看出來了,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陰惻惻的道:“原本我還想和鄭處正常的談一下了,看來,很多事情還是不能用正常的手段。”
聽見秦翡的這句話,鄭庭柯立刻就警惕起來,防備性的看着秦翡,警告的說道:“秦處,我可不是普通人,我們部門雖然不如你們總局,但是,也不是任你胡亂來的。”
秦翡眼底冰冷,嘴角卻是微笑着的,聽着鄭庭柯這句話,開口道:“鄭處可是太高看我了,你看我像是好好來的人嗎?別說你們部門,我想要的東西,就算是我們總局我都敢動手。”
鄭庭柯看着秦翡囂張的模樣簡直是大開眼界,對於秦翡有多囂張跋扈,在他們圈子裡鄭庭柯是經常聽說的,可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種話,竟然就這麼直接說出來了,一點也不避諱。
一旁的齊衍也是無奈的看着秦翡,不過,卻也並沒有說什麼,畢竟,秦翡說的還真是事實。
鄭庭柯將目光看向齊衍,將希望壓在了齊衍的身上,相比較秦翡的囂張,鄭庭柯覺得齊衍還是理智的,所以,對着齊衍開口說道:“齊處,我們和總局的關係向來是交好的,齊處以前也在我們這邊待過的,總不會想要弄得太過難看吧,我知道,秦處今天也是太着急了,我可以和你們保證,我們在必要的時候絕對不會放棄王詔的,等王詔回來,這件事情我們這邊也會給王家一個交代,這是我做出的承諾,今天的事情我也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可以嗎?”
鄭庭柯算是做出了退步。
可是,在秦翡看來,鄭庭柯這些話都是屁話。
什麼叫做在必要的時候不會放棄王詔,什麼叫做給王家一個交代,這就等於將他們撇開了,而且,以鄭庭柯的能力,如果王詔真的出了事情,王家也不可能對鄭庭柯怎麼樣,真是打的好算盤。
秦翡嗤笑一聲,剛要說話,她的手臂就被齊衍給拉住了。
秦翡朝着齊衍看過去,眼底帶着狐疑。
鄭庭柯看見齊衍的動作也是鬆了一口氣,剛要微笑着說什麼,就聽見了齊衍的話。
只見齊衍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手裡的杯子已經放在了桌子上,聲音漠然而平靜:“阿翡,這種粗活還是我動手吧,嚴刑逼供這種事情,我還是很擅長的。”
“額……”鄭庭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齊衍,一時間,他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所有的話,在齊衍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就都卡在了嗓子眼裡。
要知道,在鄭庭柯的印象裡,不,應該說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裡所有人的印象裡,齊衍是極其理智的,最爲擅長的就是權衡利弊,這種很容易留下把柄的話,齊衍從來沒有說過,即便是在京城圈子裡的那些人看來齊衍瘋了的那五年裡,齊衍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也都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是一個十分冷靜的人,可是,今天他聽到了什麼?齊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這還是齊衍嗎?
秦翡也是扭頭看向齊衍,眨了眨眼睛,幽深的眸子裡忍不住的染上了笑意,說實話,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如果不是鄭庭柯這塊骨頭比較硬,秦翡還真是想要看看齊衍是怎麼嚴刑逼供的。
秦翡輕笑一聲,在鄭庭柯驚恐的目光下,對着齊衍說道:“雖然我挺好奇的,不過,今天就算了,時間太緊了,王詔那邊我擔心撐不住,所以,還是速戰速決吧。”
秦翡說完這句話,就朝着鄭庭柯看了過去。
鄭庭柯對上了秦翡的目光,眼底帶着驚恐和震驚,立刻站了起來,趕緊就朝着門外走過去,他還是大意了,他根本就不應該讓這兩個人進來,他應該在看見這兩個人的時候就趕緊叫人,這兩個人太危險了,他們根本就不懂規矩,也不會遵守規矩,不對,應該說,齊衍以前是很遵守圈子裡的規則的,都是被秦翡帶壞了。
秦翡,果然如傳聞之中的一樣,太可怕了,連齊衍這樣的人都能被秦翡給帶成這樣,真是太可怕了。
鄭庭柯的手已經放在了門把手上,眼看着他就要奪門而出,眼看着他就要喊人來保護他,突然,鄭庭柯聽見了一個聲音,隨即,動作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