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小酒店,破舊的棚子裡只有一個老者在抹着酒桌,棚子外的寫着大大‘酒“字的旗幟招牌無風而動。
就在老者感嘆着今日生意慘淡的時候,鋪子裡來了兩個人。
都是身着華服,一看就是貴人,平素這樣的貴人可不會打他這個破舊的小鋪子。
於是,他甩開了這一天的感慨疲累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這兩人到了這鋪子裡,只要了兩壇酒,這多少讓老者有些失望,他連着問了兩遍可要下酒菜,可兩人只是搖頭。
一個那公主的模樣,就是造就喝了不少酒的,老者看了看那個姑娘,只覺得眼熟得緊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兩人開始之時無聲無息的在喝着,這讓老者很是好奇,這兩人看來也不是情人的樣子,可在夜晚來了酒鋪,又該是什麼關係?
於是,他給自己打了一壺酒,然後端來了一盤花生米,不聲不響的坐在一旁吃着,聽着。
兩人,一直沒有言語。
一直到一罈酒已經下了肚。
那姑娘說:“若是我想離開長安,你可會帶我離開。”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老者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那張桌上上坐着的兩人。
這是兩人進來酒鋪後這姑娘說的第一句話。
離開長安,老者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兩人說着說着話越來越多,老者聽着,心裡也是越來越確定這兩人是情人。
他只知道,這兩人最後是一前一後離開的酒鋪,姑娘先走,公子後走的。兩人說完那些話,就再也沒說其他。
看着桌上那一錠超過酒錢十倍的銀子,老者呆了許久,很久很久後,他才起身走到了桌旁拿起了那錠銀子。然後,他一直在酒鋪裡呆坐了許久。
許久許久,就是一晚,自從這酒鋪裡的老婆子去了之後,他就總是這樣坐到天明。
天明,他看着無數人開始奔波,看着天邊的太陽慢慢升起,然後聽着皇宮裡傳來了一聲聲號角聲。
號角聲?他聽了許久,今日有什麼事?往常早朝吹響的號角聲,可不會吹這麼久。
這是?老者想着。
太陽,漸漸高升。
號角聲,一直在持續。
原來在昨晚皇上與多木烈就都出好了題,而今天早朝之後,轟動了大靖半個月的文武比試就開始進行了。
這麼快?聽着方纔從酒鋪走過的一個婦人的話,老者低聲呢喃着。
呆了一會兒,他站起了身,然後關上了酒鋪的門加入了不斷奔向文武比試擂臺的地方。
現在進行的是武鬥,皇上出的三道題是:射箭、劍鬥、輕功。這三項都是針對草原那些勇士弱點的、而多木烈出的那三道題,則是近鬥、騎馬、狩獵。這三項是草原勇士的強項。
所謂武鬥,就是與武有關的比鬥,只要與武沾邊,就可以進行比試。
而文鬥,將會在第二天舉行。
連城青雲明軒聶齊連都是參加的武鬥,而習浩然李非白都是文鬥。
文鬥還有幾人,但這幾位都是朝堂裡的大
臣,也算得是德高望重,所以李非白能得到一個替補的名額已經是不錯了。
文鬥,大靖大抵是有把握的,而武鬥,卻是難說。
“開始得這麼快?”坐在寢宮裡,正在吃着早膳的子絮聽着千曼的話驚訝的說道。
“嗯,再有一會兒就該開始了,公主快去吧。”
子絮忙放下了勺子匆匆出了寢宮出了公主府。
文武比試的地方,在禁軍操練場內,今日,是禁軍操練場唯一對外人對百姓開放的一天。
等子絮趕到操練場的時候,操練場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百姓,放眼一看,皇上與麗妃還是多木烈正站在一個高臺上看着。
操練場已經用紅佈網線圍出了一個圈,第一場開始的是武鬥的近鬥。
近鬥,大抵就是如同近身格鬥,也就是相撲肉搏。
在兩邊,各方要出場的人都已經正在準備着。
子絮走進看了一眼,大靖派出的人,是三軍裡的一個將軍。原來爲了讓這一場萬無一失,皇上臨時下令將雲明軒用這位將軍替換了。
第一場,關於士氣,決不能有失,所以第一場,必須勝。這位將軍,是除卻聶將軍外在三軍裡武藝最好的一個,皇上派他來不無道理。
重要的是,這個將軍,有着一身的肌肉,乍一眼看去,比那草原的的勇士也弱不上幾分。
近鬥,除了力氣外,講究的就是一個技巧,此時在軍中近鬥經驗豐富的一個將軍正在與他說着近斗的技巧。
另一邊派出的,是勇士團中肌肉最多的一個漢子,但看這身形,就能讓人望而生畏,這個勇士的額頭,看着一塊還未好全的傷疤,這子絮到也還記得,這不正是那次她破門而出一拳打到的人?
這個人,身上也是不錯的,當時子絮險些就被這人蔘纏住了。
看見在一旁坐着無聊發呆的雲明軒,子絮笑着走了過去。
“怎麼?被替了下來,心裡不快?”
“這關於大靖的顏面,皇上有這個決定,我不能有意見的。”雲明軒低着頭無趣的用着隨手撿起來的一根枯木樹枝在划着地。
“明白就好,韓將軍他一定會不負衆望的。”
韓將軍,就是剛纔替換了雲明軒的將軍。
“嗯,走,我們去高臺。”說着,雲明軒指了指一旁一個用木頭搭建起來的高臺,平素會有教頭在這裡看着禁軍操練。
站在高臺,卻是是看得更清楚一些,一眼看去,擂臺周圍的人,都像是一個個木墩。
“還有多久?”高臺上可感覺到一絲絲的涼風,站在其上,子絮一掃多日的壓抑,心裡舒暢了許多。
“看那注香。”雲明軒指着高臺下一個木桌上的一炷香。此時那炷香,才燒了一小部分。
“浩然沒來?”
子絮苦笑,低下了頭。
“昨夜我走後,你們談得怎樣了?”
子絮無法去看雲明軒那充滿期待的雙眼,她只是低着頭看着地上不停走動的人們淡淡的說着:“他說他要去青峰山學藝,讓我不要惦記。”
“就這
些?”雲明軒不信,習浩然那個樣子,也不像是隻爲了說這些話來的。
“不信就算了。”子絮聳肩,無奈的長吐了一口氣。
“父皇他們來了。”
子絮正要說話說話,卻被雲明軒一言打斷。
子絮扭頭看了一眼身後,那樓梯之上皇上與麗妃多木烈三人正在上樓。
“參加父皇,麗妃娘娘。”等到皇上麗妃多木烈上來的時候,兩人微微低頭行了禮。
多木烈一見子絮,便與皇上笑呵呵的說着:“這就是金碩公主?”
“朕也就兩位公主,方纔的小女兒可汗已經見了,這自然就是我的大公主了。”
皇上手挽着麗妃,放眼看着高臺下的衆人,笑得很是有自信。
“兩位公主,都是國色天香啊!”
多木烈笑着又看了自信兩眼,然後也看向了高臺下的擂臺。
兩方的人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只差等着那炷香燒完拿了。
得了多木烈這句讚揚,子絮禮貌的與他致意道了謝。
號角之聲,越來越響亮。
那炷香,也已經差不多快要燃完。
皇上的手上,握着一塊紅布。
兩方的人,都已經佔到了紅布圍出的圈的兩邊。
等到號角之聲越來越響亮的時候,等到那炷香終於熄滅的時候,皇上手一上揚,然後丟下了手裡的紅布。
這邊就是開場的訊號。
紅布一落地,兩邊的人就進入了這個圈。
一進入圈子,就是生死格鬥,草原的那個勇士很是勇猛,一進入圈子就佔據了先機一把環住了韓將軍的腰。
到底是天生勇猛之人,草原的勇士力道比之韓獎金要大上許多,韓將軍抖了幾抖甩不掉,就只得用手狠狠砸這勇士的後背。
韓將軍也不是胡亂砸,每一拳都在砸在了折哦勇士的頸椎處,砸得生疼。
被砸得一久,這勇士被也就虛弱了幾分,環住韓將軍腰際的雙手也就漸漸的鬆懈了一些。
趁此機會,韓將軍趕忙用力一扭,硬是將手肘砸在了這勇士的臉上。
勇士吃痛,只得放開。
這麼一來,便就成了平局,兩人一分開,便又廝打糾纏在一起,近鬥,便就是除非分出了勝負,否則就會一直這樣糾纏下去。
子絮在上看着,只能看着兩人妞抱在一起,也並不能看出這裡面有多少技巧與力度,當然在她看到那勇士與韓將軍手上暴動的青筋的時候,她還是小小的捏了一把汗。
鬥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分開的時候,已經都是一身的熱汗,就是兩人想要抓住彼此的身體,也難以抓牢。
四周看着的人是就近看着兩人格鬥,兩人的動作,兩人擊打彼此身體時的聲音,這一聲聲,讓人聽得心裡發慌發悸。
就是這種力量的碰撞,這種肌肉體力的燃燒,看得衆人都是緊張心焦。
兩人每一次的分開每一次的妞抱,都讓衆人不覺捏了一把氣。就是站在高臺上的子絮與雲明軒等人,也不覺是爲韓將軍暗暗焦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