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策

決策

“我來打亂你們的好事了?不過我看剛纔你們的活人春宮秀好像並沒有因爲我的到來而打斷,所以我應該不算一個闖入者吧。”她眼神如冰,嘴角帶着淡淡的嘲諷的笑。她並沒有人家言情劇中那種捱打後,要麼淚流滿面,要麼掩面傷心而去。

那樣的笑,刺激了成絕。他忽然一揚手,一巴掌狠狠地攉在了她的臉上。響亮的巴掌聲讓幾個人同時一愣。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掌,他從不打女人,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

小憐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伸手撫摸着發燙的臉頰。“惱羞成怒了。“她嘴角一彎,一抹近乎完美的笑容浮在了嘴角。

成絕盯着她的笑,她的笑那麼刺眼,第一次他感到無比的心慌,那種就要失去她的感覺,緊緊地拽住了他的心房,讓他緊張地連氣都幾乎透不過來了。

“我……。”他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謝謝你成絕,是你給我了最後的勇氣離開你。”她一甩頭髮,把手裡的資料袋瀟灑地拋在了他桌上。轉身不再看他一眼於他擦身而過。

一切都一切都在她走出成氏後,變得模糊飄搖不定起來,剛纔的堅強,剛纔的嘲諷,都像一片枯葉流蕩在無情的流水中。剛纔那一幕強烈地衝擊着她的心,她迷迷茫茫地,雙腳如灌了鉛。天空層層的陰霾蓋住了原本潔白的雲,烏雲壓得更低了,低得令人心口喘不過氣來。

她發現天空一片茫然,不能倒,不能倒。她在心裡喊着。這是在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上,她千萬不能倒下了。可是她還是撐不住倒下了,在她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王重華朝她伸出了大手,她整個身軀穩穩地落在了他溫暖的懷抱裡。

“你這丫頭,怎麼會這樣的,我才離開幾天你就暈倒給我看是不是?”醫院裡,她安靜地躺在了牀上。他坐在她身邊,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冷,很冰。已經快要六月了,她的手竟然還是這麼冷。他的大手緊緊地裹住了她的小手,想要把自己的溫暖透過手掌傳送給她。

“重華哥,我怎麼了?”手上掛着點滴,看到王重華握着她的手不放,她微微動了下,想抽回自己的手。

“還怎麼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醫生說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孩子保不住的。”看着她眼眶裡包含的淚水順着細膩光滑的臉頰滾落下來,他責備的話語不敢再多說,用紙巾輕輕爲她擦拭淚珠。

“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流淚,以後不許再哭泣了。哭泣對孩子不好,會影響到孩子以後的情緒和脾氣的。聽說母親在懷孕時傷感,生出來的孩子以後會多愁善感的,也可能脾氣暴躁,我可不希望以後服侍一個脾氣暴躁的小祖宗。”他笑得很溫柔,很貼心。

“嗯,重華哥你回去見到那個了?”爺爺這個稱呼,她始終開不了口喊。因爲心有芥蒂,總覺得她失去父母的愛和他有關係。

“嗯,他讓你好好考慮。等你想通了再去見他。”看她咬着嘴脣,把嘴脣都咬出了血來。他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奈。這爺孫倆的事情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麼容易化解。現在又加上成絕的事,恐怕她脆弱的心,並沒有她故作那麼堅強。

“重華哥,我知道你和成絕是朋友,懷孕的事,求你替我保密。我想離婚了。”她語出驚人。看她認真地樣子,王重華知道她似乎已經考慮了很久,並不是一時衝動下下的決定。

“你想過了?”

“嗯,其實我早就想過了,他要的只是利益,而我給已經給他帶來了利益。就算不能離婚,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她低垂着頭,看着自己的小腹。才一個多月還看不出來,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看到他們的面和心不和,不希望他看到這樣複雜的家庭。

“真傻,當時明知道他要的是利益爲何還要跟他結婚。”王重華俊美的臉龐湊到了她跟前,她是美麗的輕靈的,即使這樣的蒼白還是無法不令人心動。

“當時做了個夢,夢醒了,心也就醒了。愛情就像是一堆燃燒着的火焰,美麗而誘惑人,明明知道撲上去會把自己燒得體無完膚,卻還是奮不顧身地朝他撲了過去。現在的我,恐怕連心都燒焦了。”她苦澀的笑着,抑制不住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也燙進了他的心底。他的心裡從此刻上了這個女人的淚水和痛苦。他要把她的淚水化成歡樂,他要把她的痛苦化成幸福。他承認自己真的愛上了她,深深地迷戀着她。其實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曾心動過,可是他一直以爲那只是一種淡淡的喜歡,那種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不是愛人的那種深刻到五臟六腑的愛。在剛纔那一刻,他明白他永遠也不會放手了。他是真的愛着她,愛着她的所有一切。那種愛融入了血液中,刻入了骨髓中,早已無法剔除。

“沒事,以後我陪着你走。”他淡淡地笑,眉眼間凝滿了深情。只是小憐沒有注意他的話,依舊沉凝在自己的那片無法驅趕的傷痛中。

成氏財團最高層。“總裁李氏的股價被我們刻意提高了。”進來的是成絕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唐左非。

成絕半躺在老闆椅裡,眯着眼睛。清朗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總裁什麼時候壓低股價?”唐左非問道,他一時有些弄不懂總裁的意思。

“等等吧,李家老爺子的風聲,晚點放出,我要讓他們在最高點跌入最低點,然後再收買進來,到時候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他倏然睜開了雙眼,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他知道把李家徹底地弄垮並不那麼容易,那樣深地根基怎麼可能一朝一夕就毀之一旦。只有慢慢地,一點點地侵蝕掉。

晚上搖晃着從酒吧內出來,開了車,直奔市區的那套二手房。他坐在車裡一根根的抽着煙,車窗外堆滿了菸頭。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要來,也許只是想看看她,也許是出於一種無法理清的情緒,反正他就是來了。

暗夜中劃過一片燈光,從車上下來兩個人。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女人,女人嬌柔的半依在他懷裡。他眼裡心裡都是怒火,拳頭捏得緊緊地。忽然開了車門,直奔兩人而去。

一拳忽然揮向王重華的臉,王重華本能地護住了小憐,把她拉到身後。那一拳頭已經來到跟前,狠狠地砸在了他臉上。

等到成絕再要揮手時,王重華已經一把卡住了他的胳膊,眼神中冷芒迸射。“成絕,你準備在這裡打架嗎?”

這裡是鬧市區的一個小區,雖然已是晚上九點多了,但是依然人來人往。他們都是有臉面的人,確實不適合在這裡出醜。可他心裡那莫名的火氣,還是無法消除。

“我在老地方等你。”強壓着心頭的怒意,他開着車揚長而去。

小憐看他們的架勢有些擔心。“重華哥,要不我打個電話給大哥讓他陪你去。”

“你就這麼認爲成絕會贏我,別小看了你重華哥。”他拍了拍她的肩,“走吧,肚子裡有寶寶,不適合看男人打架,好好上去休息,別替我們擔心。”

“嗯,我會好好休息的。”她點了點頭,王重華說的沒錯,她懷着寶寶確實不宜看男人打架。她可不想讓寶寶受到這樣的胎教,以後要生個暴力狂出來,自己可受不了。

房間裡燈光幽暗,雖然累極了。想想前幾天交給阿愷的翻譯文件,不知道人家滿不滿意,心裡有些不安。便直接撥了阿愷的手機。

“小憐啊,我正想告訴你呢,你的錢已經到我帳上了,哪天我拿給你。”阿愷拿着手機,一邊翻看着電腦上的資料。

“阿愷,我想問問你我媽,她好嗎?”忽然地她就想起了姨媽來,其實這些年來她一直怨恨姨媽,認爲她不關心她。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因爲她根本就不是她生的。她是答應了媽媽照顧她,可她畢竟沒有真正得到過任何好處。

話筒裡一陣沉默,“她好得很很,馬上就要爲我添哥個弟弟了,你說能不好嗎?”阿愷的聲音悶悶地,大概心裡很不爽。

“你在吃醋,還是在生氣。都多大了,還爲這個生氣?”想到電話那頭阿愷臭臭的臉,小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說你這丫頭,有沒有良心,我那麼幫你,你還在笑話我。”阿愷朝電腦裡小憐的臉做了個做鬼臉,用手指輕輕地描繪着她的臉龐。這輩子,自己是無福擁有這麼美好的女孩的吧,如果可以他也想去追求,可惜她嫁給了成絕。他嘆了口氣,話筒裡傳來小憐輕輕地快樂的笑聲。“小憐,你要永遠快樂,答應我。”

“什麼?”小憐奇怪地問道,她剛纔問阿愷什麼時候可以拿錢,他卻莫名其妙地來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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