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消失

晚上,孩子按時回到了家裡。看到小杰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要碎了。孩子,她的孩子。“媽咪抱抱。”離開那麼久,也許是天性,也許是孩子本生身的聰慧。在看到她的那一霎那,孩子竟然直撲她懷裡。

“陳嫂把孩子抱下來,小憐現在不能抱孩子。”老爺子的臉色很平緩,絲毫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不,讓我再抱抱。”她沒捨得把孩子給陳嫂。

陳嫂爲難地看了一眼老爺子,在這個家老爺子的命令就是聖旨,沒有人敢違抗。可現在小憐這樣做,不是讓她難堪嗎。不過她自己也是當母親的人,能體會到她的心情。

“聽說你又懷了孩子,要小心點,特別是前三個月。”老爺子坐了下來,神色溫潤了很多,似乎並沒有責怪的意思。站在一邊的陳嫂似乎鬆了口氣,“老爺,我去準備晚餐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陳嫂先把孩子帶下去,我和小憐有話要談。”

小憐不知道老爺子要談什麼,在孩子胖乎乎的臉上親了親。戀戀不捨的交給了陳嫂。“跟我去書房吧。”

兩人來到書房,“來坐下吧,爺爺有話跟你說。”他很少自稱爺爺。小憐的心有些不安,擡起頭看着他,想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什麼來。

“小憐爺爺只問你一句話,你愛不愛成絕?”老爺子的眼睛彷彿是透視眼,直射她的心底。看得她有些慌亂,說愛吧,她又不甘心,可不愛吧,偏偏又有些留戀那曾經的美好。那些彷彿絢麗的焰火一閃而過,卻又美好的令她忍不住回味的過去。

“其實你自己並沒有發現自己有沒有愛着成絕,孩子還是讓我帶着吧。爺爺怕孤獨,人老了總希望能享受些天倫之樂的,而這孩子有那麼聰明。”老爺子的一聲嘆息深長而悠遠地在書房裡迴盪着。小憐咬着嘴脣,看着他消瘦的身體,蹣跚着走出了書房。心裡隱隱地有些不捨。

晚上吃完飯成絕也沒有回來,他打了個電話回家。“隨你吧,爺爺老了你的事,爺爺不管了。你自己好好處理自己的事吧。”老爺子掛了電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小憐。

成絕這幾天總是來去匆匆,小憐和他很少能打上照面了。這天老爺子到朋友家去了。而小杰似乎有了發燒的跡象,她拿了體溫計一量40度。心裡忽然慌亂起來,早聽說高燒會把孩子的腦子燒壞的。心裡着急,終於還是拿起電話給成絕打了過去。畢竟他是小杰的父親,最主要的是他是男人,女人在這時候總會顯得慌亂不堪,而男人就不一樣了。

“你等等,他還在睡覺,要不要我幫你喊醒了。”電話裡傳來林琳恢復了元氣的聲音。

小憐一愣,“那麻煩你告訴他孩子在發高燒。”她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他接電話。“喂,怎麼了?”成絕的聲音慵懶而性感,看來果然剛纔在睡覺。

“成絕,孩子發高燒了,爺爺又不在家,司機也回去了。你能回來嗎?”小憐早已急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在家裡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只是小憐沒想到自己一等等到半夜也沒見到成絕回家。她一直在拿冰塊給孩子冰額頭。知道這樣對孩子並不好,直接給二哥打了個電話。“別哭,別哭二哥馬上就來。”

“幸虧還來的急,再晚來個半個小時,孩子都耳神經可能會燒壞。”醫生給孩子掛好了水,安慰着正哭得一臉淚水的孩子媽媽。

小憐知道高燒會燒壞神經的,因爲她看過很多書上都這樣寫的,小孩子發高燒最危險了。一個不好就會讓孩子殘廢了。所以這次她纔會這樣的驚慌失措。

“沒事了,別哭了。不早跟你說了,跟我去荷蘭嗎?你還留在他身邊做什麼?他這樣的男人那裡值得你喜歡了。”伊智雍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責怪她。

成絕回家是在三天後,等到他回家他才知道。爺爺帶着孩子走了,而小憐似乎和爺爺達成了某種協議,竟然也離開了。

“陳嫂知道小憐去哪裡了嗎?”他着急在家裡到處晃動着,似乎這樣就能把小憐找出來了。

“總裁夫人離開時說了,她和你的緣分盡了。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不能怪她。”陳嫂雖然很同情少爺,可是老爺說了,不給他點教訓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懂得自己心裡需要什麼。只當是這次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麼吧。

一連幾天成氏集團都沒陰雲籠罩着,秦末末更是小心翼翼的。她沒想到平日裡那麼瀟灑的總裁學長,竟然變得這麼憔悴不堪。脾氣更是一落千丈,原本最多隻是犯了錯誤纔會訓斥幾句,現在卻變得不可理喻了。只要呈上去的數據不合他意,輕則拍桌子罵人,重則立刻就把文件夾兜頭扔了下來。

“末末,今天總裁心情怎麼樣了?”銷售科的張經理,悄悄擦拭着額頭的汗,在總裁室門口探頭探腦的。這個月的報表上標出了月計比上個月差了0。1上個月他才捱過罵,這個月肯定又要捱罵了。

“心情還呢怎麼樣,不就是那樣嗎?”秦末末一副你自求多福的神情,把這個張經理驚得汗水狂流不止。腿肚子都在打顫了。

“末末拜託你幫我送進去吧,我要上洗手間。”他是連尿遁的方法都想出來了。

“我可不敢進去,現在進去送死啊。”秦末末聳了聳肩,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文件夾。自從那天伊小憐失蹤後,總裁就像變了個人,他脾氣大得令人害怕。現在誰還敢去送死。

成絕癡癡地看着桌子上小憐的照片,他知道自己快瘋了。原來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心底有多麼愛她,可是自從她離開後,他的心就沉澱了。似乎什麼都無所謂了,他以爲只要監視着爺爺,就能找到小憐,可是令他失望了。爺爺和小憐似乎跟本就沒有任何的聯繫。

“小憐你到底在哪裡,爲什麼要折磨我。只要告訴我你在哪裡,那麼就算這次競標真的是你泄露的,我也不在乎了。”他喃喃自語,心痛得難以自抑。難道這就是愛嗎,瘋狂的思念都快令他瘋了。

桌上的電話響了又想,他拿起一看是監視爺爺的那人打來的。“成總裁,老爺子似乎要帶孩子出國了。我們要不要跟着?”

“出國,去哪裡?”以他敏銳的感覺,似乎爺爺要去見某個人。但願是小憐。

“去荷蘭。,我們要跟着嗎?”

“當然,注意隱藏身份,我爺爺比狐狸還精。”他的心情終於好了點,也許這次能知道小憐在哪裡了。她離開已經幾個月了,肚子也應該大了。他就不信一個大肚子能跑到哪裡去。

其實他真的沒猜錯這次老爺子真的是去見小憐的,只是他不知道小憐已經在醫院裡分娩了。“那丫頭怎麼樣了。”看到伊智雍不安的在婦產科外面來回踱步,他蹣跚着走了過去。到底年紀大了,走這些路都累得不行了。

“醫生說是正常分娩,前面生過一個孩子了,估計沒什麼大問題。”伊智雍說是這樣說,不過還是很緊張。不時的看一眼病房。

“那就好,這孩子受苦了。”老爺子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輕輕捶着自己的腿。

“還不是成絕那混蛋,要不她怎麼會受這樣的苦。”伊智雍想想就是一肚子的火,這個混蛋成絕,要不是小憐不讓他去找他,他一定狠狠地把他打一頓。

“我那孫子確實混蛋,但是他現在也受到懲罰了不是嗎?你們要是覺得還沒出夠氣,那就慢慢折磨他吧。不過人生纔多少年,互相折磨總不是個事,這事總要有個了結的時候不是嗎。”

“末末趕緊買張去荷蘭的機票,我馬上就要去荷蘭。”從他確定她就在荷蘭的那一霎那,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他要馬上趕去荷蘭見見小憐,就算她心裡對他再恨再怒,他都認了,只要能把老婆再次騙回家。就算讓他跪下他也願意。

等到他下了飛機,又接到了一個電話。說生下了一個女兒的小憐又平白無故的失蹤了。這次他簡直快要瘋狂了,好不容易得了消息趕來,卻又撲了個空。不過他不是笨蛋,花了三天時間就讓人查出了伊智雍在這裡的子公司負責的消息。

生下女兒的小憐,正待在荷蘭的一個鄉間小鎮上休養。“瑪莉,孩子是不是尿布溼了?”幸虧二哥幫她請了人,要不她絕對忙不過來。她知道自己在生孩子時,老爺子來過了。小杰這幾天一直就在這裡呆着。

“別擔心,這孩子的尿布是乾的。”伊智雍彎着眼睛笑得很開心。小憐在幾個月前跟自己來這裡後,兩人就住在了這套小別墅了。他每天要開一個小時的車去公司工作,不過這樣他還是挺開心的,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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