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澤睿比誰都清楚,鄭柯需要多少勇氣,才能邁過內心心裡的那道坎,若非到了不得已,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嘴上沒說什麼,卻將鄭柯的情意記在心裡。
“婿瑾梵的事情,也希望你幫幫忙!”顏澤睿低聲道。
婿瑾梵是洛嘉悅的朋友,慕容淺死了洛嘉悅已經傷心到極限,婿瑾梵再出事,顏澤睿不敢想洛嘉悅會變成什麼樣,只要想到洛嘉悅傷心的模樣,顏澤睿的心就會忍不住揪起來。
鄭柯本來要走,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猶豫良久,終究道:“告訴我你們的計劃,我來幫你們,至於洛嘉悅和婿瑾梵,還是你來照顧吧!”
“慕容淺已經死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事!”顏澤睿直接拒絕他,“不僅是我,宇辰也不會希望將你牽扯進來。”
“這次你們碰上強勁的對手,難道要我袖手旁觀看着你們白白送死嗎?慕容淺已經死了,我不想你們再 出事。”
“可是你——”
鄭柯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笑着道:“所有的事情並非一成不變,我還與以前一樣,爲朋友兩肋插刀。”
他伸出手來與顏澤睿擊掌爲盟,繼續道:“還記得曾經的誓言嗎?”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們若都死在強敵手上,我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鄭柯話語中多了幾分打趣的意味,沉寂的氣氛中多了一種暖意。
兩人達成一致之後,過了許久醫生從手術室出來,鄭柯急忙道:“宇辰怎麼樣了?”
“他的精神出了問題,建議你們爲他請一個心理醫生——”
“不可能,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宇辰只是暈倒,怎麼可能會心理有問題呢?”鄭柯疑惑道。
醫生嘆了口氣,“你們還是進裡面看看吧!”
鄭柯和顏澤睿的立刻闖進去,他們看到宋宇辰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痕,這些傷痕都是新傷,基本上佔滿了宋宇辰的身體,且傷疤都沒有上過藥的痕跡,與其說宋宇辰這次暈倒是因爲壓力過大,倒不如說他是因爲失血過多導致。
顏澤睿和鄭柯同時倒吸一口涼氣,誰都沒想到宋宇辰竟然會因爲慕容淺的死而患上自虐的癖好,還好這次發現的早,否則宋宇辰早晚會死在這上面。
顏澤睿看着鄭柯小聲道:“現在怎麼辦?”
“你留在這照顧宋宇辰,剩下的事情我去辦!”
“等等!”顏澤睿拉住鄭柯的胳膊,“你一個人去做這些事太危險了。”
“讓你們繼續下去才危險。”鄭柯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那些人不認識我,這件事我辦起來會方便很多。”
顏澤睿沒有再勸下去,只是道:“有事隨時聯繫我。”
鄭柯正要走,注意到自己放在外面的紫龍砂壺,他繼續道:“這是你們讓我修復的東西,我送回來了。”
“多謝!”顏澤睿感激道,現在能保住一個是一個。
鄭柯走只好,顏澤睿馬上給洛嘉悅打電話,將紫龍砂壺的事
情簡單說了一下,洛嘉悅有意避着他,可這件事關係到婿瑾梵的生死,片刻馬虎不得。
洛嘉悅來到醫院,這段時間她來的最多的就是醫院,最害怕來的也是醫院,她不願意再看到身邊的人出事,卻逃不過。
顏澤睿透過窗戶看到她的身影,拿着紫龍砂壺出來,將紫龍砂壺給她,“已經修復好了。”
“宋宇辰怎麼樣了?”洛嘉悅忍不住用餘光掃了一眼裡面,沒有進去的意思,對於她來說,宋宇辰變成什麼樣都是咎由自取,她永遠無法原諒宋宇辰對慕容淺的傷害。
卻還是忍不住去關心,畢竟她的心沒有到堅如磐石的地步。
“他——”顏澤睿猶豫了一下,“沒事,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
“那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他們兩個人,連寒暄多多了一份言不由衷,直到洛嘉悅離開,顏澤睿都不願意相信他們的心會遠到這個地步。
酒吧!
秦風這段時間忙酒吧的事情,加上洛嘉悅沒有找他,他理所應當的認爲婿瑾梵的病情已經好了,這樣他與他們就再無任何干系,猛然看到洛嘉悅站在外面,多少有些意外。
正要出去,被千涵攔住,“你去幹什麼?”
“我——”秦風目光掃過外面,想起答應千涵的事情,還是站住腳步。
千涵手環在秦風的腰間,“秦風,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只要這樣就好。”
秦風這一生負了米媚兒,不想再負千涵,手不自然抱住她,“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這是千涵聽到最溫柔的一句話,哪怕知道這裡面有應付的成分,她也認了,對於她來說,只要秦風留在她身邊,什麼都不重要。
洛嘉悅看着他們二人的神色,躊躇許久,才無奈的走進去,現在能救婿瑾梵的只有秦風一人,她不能放棄。
千涵本想用這種辦法讓洛嘉悅離開,沒想到她臉皮竟然如此厚,就這樣走進來,臉上多了幾分嗔怒之色,礙於秦風在,不願意表現出來。
洛嘉悅亦趨亦步走到秦風跟前道:“秦風!”
秦風放開千涵,看着她道:“怎麼了?”
“鄭柯已經將紫龍砂壺修復好,你是否可以爲瑾梵醫治了?”
秦風往她身後看去,並非發現婿瑾梵的身影,吃驚道:“她人呢?沒有與你一同來嗎?”
“她——”洛嘉悅不知該如何與他解釋婿瑾梵失蹤這件事情,餘光掃過千涵,“可否借一步說話?”
千涵一把拉住秦風,“你不許去!”
“這件事關係到我一個朋友安危,他必須去!”洛嘉悅加重語氣。
“不行!”千涵攔在秦風前面,“你要去也可以,必須帶上我。”
洛嘉悅這幾天正心情不好,見千涵沒事找事,冷聲道:“帶上你做什麼?給我朋友添堵嗎?”
秦風不等千涵開口,繼續道:“酒吧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去打理,等我辦完事馬上回來好嗎?”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
,千涵卻無法反駁,只能同意,因爲秦風最厭惡被人約束,抓的越緊越容易失去。
走出酒吧,秦風隨即詢問道:“瑾梵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失蹤了!”洛嘉悅慢慢道,這件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依照婿瑾梵的能力,想要對付她,比登天還難。
“她一向任性,加上她身上的病,相信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秦風安慰洛嘉悅的同時也在安慰的自己。
洛嘉悅比誰都知道這種可能的渺茫性,慢慢道:“之前你照顧瑾梵的時候,可否發現她有什麼異常反應,我現在找不到她,很擔心。”
“這——”對於秦風來說,婿瑾梵所有的舉動都很反常,“沒有,你是擔心她出事嗎?”
洛嘉悅點點頭,“如果她與你聯繫,煩請你告訴我一聲,我很擔心她。”
秦風欲言又止,“你與她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雖然你那麼幫她,可她似乎不領情。”
“沒有,我們是在開玩笑,都已經習慣成自然。”洛嘉悅解釋的話多少有些勉強,她轉移話題,“這個紫龍砂壺你拿着,希望你能配出可以醫治瑾梵的藥物,只要你醫治好瑾梵,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秦風點點頭。
兩個人沉默下來,洛嘉悅要離開之時,秦風才道:“這段時間媚兒怎麼樣?”
他心裡清楚,自己這樣幫洛嘉悅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他們善待米媚兒,畢竟是他曾經心愛之人,不能說放下就放下。
洛嘉悅明白他問的這句話的意思,“她很好!”
秦風的露出會心的笑容,喃喃自語道:“她那樣的女子,在哪都應該受到歡迎。”
洛嘉悅看着他略帶吃醉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些詫異,懷疑自己認識的米媚兒是否與秦風說的是一個人。
這或許就是男人與女人看女人的區別,女人永遠能夠用自己敏銳的第六感嗅到誰是心機婊,而男人看到的只是女人僞裝的一面。
“秦風,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
“你那麼喜歡米媚兒,爲何不盡力將她爭取回來,我看得出她心裡也是有你的。”愛,就應該大聲說出來,這是洛嘉悅的愛情觀。
除此之外,她實在不希望米媚兒留在宋宇辰身邊,只要看到米媚兒她就會有一種危機感。
秦風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很多時候,在現實面前,愛情並不是那麼重要,兩個人相愛的人,若是性格不合,就算勉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也會分開。”
“不試試怎麼知道?”
“若是心不在一起,試了又能如何,只是徒增傷感,還不如在最美的時候分開,這樣留在彼此心裡的也是美好的回憶。”秦風給出了洛嘉悅內心的答案。
秦風如此,她有何嘗不是如此,只是下不了決心而已,秦風的話,算是給了她另一種答案。
之前她對愛情太過於執着,現在,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