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我着急了,我的計劃還沒開始說呢,難道就讓我打個腹稿,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了嗎?
我不甘心,一邊往外走,一邊衝他喊:“謝先生,謝先生你這是幹什麼?我們剛剛明明說好的,難道你不想知道殺你女兒的……”
我還沒說完,頭上就捱了一下,謝國富二話不說就彈了我一下,還別說,這人手勁兒真大,我馬上就覺得自己的腦門兒上就像長了個包一樣,一跳一跳的疼:“你他孃的費什麼話,老子說綁你就綁你,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我正要反駁他,就發現他根本就不想理我,轉身牽着我繼續往外走,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也就不說話了,任由他牽着,一路上了車。
直到汽車開動了,我纔開口,我問他,你還不準備給我鬆綁嗎?
謝國富趕緊笑了笑,跟我道歉,說不好意思,剛剛那場戲演的太精彩了,太激動,給忘了。
剛剛謝國富彈我腦門兒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首先,他如果真的認定我就是殺害謝琳的兇手,那我就是謝家的仇人,面對一個有殺女之仇的人,怎麼會有人擡手彈腦瓜崩呢。其次就是因爲,謝國富當時在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很不自然的眨了一下,我很快就意識到了,他那是給我打信號呢。
其實那時候我就放心了,畢竟,謝國富肯回來演這場戲,那就說明,他起碼對我已經有了百分之八十的信任了。
果然,謝國富馬上就給我鬆了綁,一臉的堆笑,跟我說,他剛剛纔一坐上車,他的保鏢就跟他說,發現這周圍有人,可能是在跟蹤他。
謝國富馬上就意識到我說的是真的,要麼就是他的血光之災到了,要麼就是有人要確定他確實已經把我抓起來了。
想到這裡,謝國富就坐不住了,於是裝作怒髮衝冠的又從車上下來,拿了繩子就進去綁我,我心說,這男人的戲癮也太大了,你要演戲起碼先通知我們一聲啊,我幾乎可以想象何老先生和何初雪在家那副嚇壞了的樣子。
到了謝家以後,我先給何家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我和謝國富捱到半夜,他才把我送了回去。第二天,何初雪回來就說,外面都傳遍了,說何初雪的救命恩人爲了救何初雪把謝琳給殺了,現在已經被謝國富捆回去了,估計是沒辦法活着走出謝家了。
我倒是無所謂,畢竟他們說了這麼多,卻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大概也就是身爲一個小人物最好的一點了。只是連累了何家,讓他們的名聲也跟着臭了。
何老先生倒是覺得無所謂,他說:“沒事兒,反正不是你殺的就不是你殺的,名聲臭也就臭一兩天,等你洗脫了嫌疑,抓到了真正的兇手,我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何老先生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名聲臭了不怕什麼,我想,兩天之後再臭的那個,纔是最應該爲這件事感到害怕的吧!
何初雪也勸我,讓我不要着急,要是高明輝實在不肯承認,我們就報警。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問何初雪,我從懸崖底下上來以後,那根藤蔓怎麼樣了,何初雪想了想,忽然臉色就白了,她說,當時她只顧着照顧我,根本就沒去離那根藤蔓,是高明輝收拾的繩子和藤蔓,那跟藤蔓,如果每記錯的話,應該是被高明輝扔下懸崖了!
媽的,我本來還想着,如果實在不行,那根藤蔓上還有高明輝的血跡,可現在倒好了,他毀屍滅跡這種事倒是做的很順手嗎!
看來,我只能選擇用不正當的手段讓他自己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何初雪,邀請函還在你那兒對吧,這樣的宴會,你應該不介意多帶一個伴兒去吧?”
何初雪忽然就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喜:“什麼?你的意思是,你要陪我去?”可剛說完,她就有點兒爲難了,皺了皺眉頭,說,“可是,我其實沒打算去,我覺得他給我寄邀請函就是向我示威用的,估計他也以爲我不會去的,這種人的宴會,我們幹嘛要去參加啊!”
我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不,正是因爲是這種人的宴會,我們才一定要去參加,非去不可!”
第二天晚上,我和何初雪就出現在了高家的大門口,這地方輝煌倒是很輝煌,但一看就很沒有品位,到處都充滿了一種“你看,我很有錢”的叫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是暴發戶似的。
裡面人已經不少了,一個個穿的比裝修還金碧輝煌,拿着高腳杯互相碰杯。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不過,因爲我也不是來享樂的,也就一點兒都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我和何初雪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她穿着自己平時都不會穿的破襯衣,牛仔褲,而我則穿着自己平時坑蒙拐騙的那一套。
我們從一走進門口,就引來了大家異樣的目光,我還覺得有點兒難受,何初雪這人卻已經見慣了這種活在衆人眼光之下的生活,挽着我的手大大方方的就走了進去。
還沒找到高明輝,倒是先看到了一個浮誇的中年婦女,她躺着一頭卷卷的頭髮,在這樣的季節,外面的葉子還沒掉光 呢,大家還都穿着無袖的裙子,她竟然在裙子外面過了一層貂毛大衣,哼着小曲跟幾個闊太太一塊喝酒。
我正打算跟何初雪吐槽這個怪人,何初雪倒是想用手肘捅了我一下,一挑下巴,指向那個女人,說:“看見了嗎,那個傻子就是高明輝他媽,高家浮誇的氣質就是讓她給帶起了的!”
我倒是沒想到,高明輝還有一個這樣的媽呢,我沒忍住,笑出了聲,剛剛喝進去的飲料一下就噴了出來。
這下倒是吸引了那個女人的注意力,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貂皮大衣,站起來,扭動着粗壯的腰肢朝我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