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物的頭骨也早就不堪一擊了,頭皮掉下來以後,頭骨倒像是第二層頭皮是的,軟趴趴的糊在頭頂,我自然不能等着他來收拾我,我搶先一步,舉起拳頭,即使是在水的阻力之前,我用力一擊,也把他的頭骨打的凹陷了下去。
更多的綠水從他的頭頂用了出來,正好全都涌向了我的頭盔出,我幾乎忘了自己還帶着頭盔,下意識的就往後躲,這一下,怪物忽然失去了平衡,被我拽的往後一仰,我就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
我翻了兩下,穩住了身子,再去看那個怪物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倒在水裡,沒有動作了。他的四肢無力的漂浮着,頭頂還稀稀拉拉的流着液體,但很明顯已經徹底死絕了。
我正要走,卻忽然發現他的頭頂不太對,已經軟化的頭骨一跳一跳的,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這讓我想起了人類的心臟,在心跳急促的情況下,胸前的跳動也可以肉眼可見。
爲了以防萬一,我先拽住了一節鐵鏈,那怪物死後,竟然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渾身僵硬了,我一把拽過他的胳膊,用力把他整個翻了個個,正好讓鐵鏈在他身上繞了一圈,我還不死心,又給繞了兩圈,這才心裡踏實一些。
確定他徹底被鐵鏈捆住以後,我才放心去查看他的頭頂,他頭頂上還有一些頭髮,經過我剛剛的擺弄,有一些糊在了頭頂,我趕緊拿手去扯,卻發現這怪物的頭皮也沒有我看起來那麼脆弱,我扯了好幾下,剩下的那半截頭皮才勉強翹起來一個角。
我倒是沒想到,這怪物能對自己這麼狠,下這麼大力氣,對付的到頭來還是自己……
我沒法子了,比力氣的話,我肯定不是這怪物的對手,於是,我乾脆直接上刀子,拿着匕首,別開頭髮,一點兒一點兒的把頭皮給剝了下來。
沒有了頭皮之後,那種跳動更加明顯了,就好像他的腦袋裡藏了什麼小生物,正不斷掙扎着想要逃出來。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再把他的頭蓋骨取下來,之前給他腦袋上扎的那個洞裡卻忽然露出了一隻眼睛!
那隻眼睛忽然冒出來的一瞬間,我正舉着匕首往這個洞裡看呢!
這眼睛漆黑漆黑的,一絲眼白都沒有,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有些沒緩過來,一把就按在了怪物的頭蓋骨上,嚴嚴實實的把那隻眼睛給蓋了起來。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怪物只有眼白,而藏在他裡面的東西卻眼睛漆黑一片,沒有眼白,這倆玩意兒是在互補麼?
可是沒有一會兒,我就發現這樣下去不行,首先,我時間有限,不能這樣陪這怪物耗着,第二就是,這東西既然在怪物的腦袋裡這麼久都沒死,我就這麼捂着,估計也對它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我這些想着,就感覺到那東西正在不停地撞我的手,我鬆開手,就發現它已經擠出了半個頭,卡在了怪物的頭骨上,那脆弱的頭骨被它頂的微微往上凸起着。
我直接上手,把那東西戳了回去,然後在它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中,我把這個洞旁邊的骨頭也都一塊一塊的掰掉了,眼看洞越來越大,那魚自然也看見了,我兩隻手準備在洞口的兩邊,心說,這魚要是不怕死,它敢鑽出來我就敢抓住它!
果然,這魚像是沒腦子似的,明明我就在它眼前,它還是義無反顧的就鑽了出來。我看準了機會,兩隻手迅速一合,可我沒想到,這魚腦袋雖然大,可身子卻很小,我一把把它的頭蓋住,它的尾巴竟然先從縫裡竄了出來。
我當時還不清楚這東西的構造,還以爲它像河豚一樣,說變小就變小了,眼看它要從我手裡鑽出來了,我馬上張開手去拽它的尾巴,誰知道我一鬆手,它動作倒是快,大頭一下子就跑遠了。
媽的,我這是被一條魚給耍了?
不過,我倒是明白了,厲害的不是這已經死了很多年的怪物,而是住在這怪物身體裡的這條魚。
這魚全身都是黑的,眼睛也是黑的,一絲白色都沒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魚,說不定是設置這道關卡的人故意留在這裡的。
不,不是說不定,是一定。
我什麼都沒想,以撥弄水,就去追那條魚,那條魚也算是識相,竟然朝着那個巨大的黑影遊了過去。
我一路跟着那條魚,就發現這捆着怪物的鐵鏈實在是太長了,我已經遊過了十幾米,可那黑影對我來說還是遙不可及。
那魚很靈活,我後來實在是受不了了,就一把扯住鐵鏈,也不游泳了,而是一下一下抓着鐵鏈,藉助手臂的力量,一點一點兒往前移動。
可因爲我快沒有力氣了,就算我用了所有的辦法,跟那條魚之間的距離還是越來越遠了,眼看那魚快要消失了,我心裡閃過了一絲絕望,睜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它要去哪兒。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它似乎並沒有打算逃跑,而是慢慢停了下來。
我心說,這魚不大,腦子倒是不錯,這特麼連示威都這麼有氣勢。
可是,它好像並沒有僅僅打算示威,而是在原地繞了一圈,見我放棄的停下來以後,竟然又游回來了。
大概是確定我沒有本事抓住它,它竟然在我身邊轉了一圈,停在了我的頭頂。
媽的,我暗罵了一聲,擡手就打,可我哪有它靈活,我才一擡手,它就遊走了,而我卻一巴掌打在了我的頭頂。
我本來就已經精疲力竭了,心裡又亂,被它這麼一鬧,煩躁的很,一咬牙,老子不抓到它烤了吃了,老子就不姓賀!
我手裡一用力,跟鐵鏈借力,兩腿一蹬,就衝了出去,那魚見我又開始動起來了,竟然又三兩下竄到了我的面前,擺弄着自己的小尾巴,繼續往前遊。
還別說,這魚,看久了有點兒像蝌蚪。
我伸手又朝它撲了一下,最後還是撲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