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墳地,我的心情是這樣的:
艹艹艹艹艹艹艹!
爲什麼又回到這裡?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墳地,埋着一些普通的人,爲什麼總要跟這裡扯上關係?
沒有人會喜歡墳地這種地方的,我也不例外,更何況在這裡經歷過一些,看到這就頭疼。
我正抱着腦袋鬱悶,樑恆說道:“你看。”
我擡頭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車子停在路邊,藏在一個草叢後面,要不是樑恆一指我都沒注意。
看來真的是這裡了,黃皮子只說是東北方向,我本來還帶着一絲僥倖,但是看到車子,僥倖也不復存在,這一定就是那白袍人的車了。
一般人就算是來墳地祭拜,誰會把車子藏起來?
“看來就是這裡了,下車吧,這次應該是和他正面剛了。”我說道。
樑恆點點頭,沒有說話,默默的拿出身上的匕首,他的神色凝重起來,眼中再次閃過上次出現的怒氣。
只要提到血龍繞棺,他就會出現這種神色。
我也拿了一把匕首別在腰間,跟樑恆下車往墳地走去。
白天的墳地,亦是悄無聲息,除了陽光之外跟晚上沒有什麼區別,偶爾飛過的一隻烏鴉發出淒厲的叫聲,如果是深夜,必然會讓人打個寒顫,可是白天,就是很難讓人心生恐懼。
人都是嚮往光明的。
一陣微風拂過,吹動了大片的墳頭草,嘩嘩作響,成爲了墳地的主調。
這裡的墳包經歷了常年的風吹雨打,早就變得低矮,我們很輕鬆的找到了那白袍人。
輕鬆地讓我感覺有點虛假。
追查了這麼久,費了那麼多功夫,多少次近在咫尺,多少次擦肩而過,除去剛纔他主動去火葬場找我們之外,這是第一次我們主動找到了他。
墳地旁邊的一處空曠,地上是一個不知名的法陣,硃砂繪製着複雜的紋路,白袍人站在旁邊,依舊是袍子遮住了全部的身形。
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
不過那人的狀態不太好,眼神空洞,臉上掛着傻笑,口水順着下巴流淌,神經病一樣的手舞足蹈。
那人手裡揮舞着一把刀子,隨着一串旋轉跳躍閉着眼之後,他跳到了陣法中間,然後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屍體倒在法陣中間,鮮血流淌,順着法陣的紋路遊走,好似地上有凹槽一般。
“沒想到,沒想到,你們竟然能追來,算上上次,這已經是第二次破解掉我的幻術了,從來沒有人做到過,從來沒有。”那白袍人兜帽依舊擋着臉,可是卻轉向了我們,似乎是在看我。
我說道:“早就說了你那幻術是三腳貓的功夫,你還不信,真不知道是誰給你這麼大自信,一個障眼法而已,再說了,這可不是第二次,我還破解過你的人皮畫,是第三次了。”
“呵呵,那你可真是厲害……”他譏諷的笑道,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停停停,你別再說什麼眼前的幻境了,別來這一手了,沒意思。”
“哦?那你想幹什麼,擺一桌酒席坐下來喝兩杯?好好談談?”他依舊是嘲諷的語氣。
我看着倒在地上那男人的屍體說道:“連自己人都殺,我真是搞不懂你怎麼這麼喪心病狂,到底是什麼目的能讓你們視人命如草芥。”
地上那男人明顯是死於幻術,在幻境中糊里糊塗的自殺了,用腳後跟都能想到,白袍人這麼做是爲了術法的獻祭。
“如果你們能早來一點,就輪不到他當祭品了。”白袍人說道,似乎在沉思什麼。
“你在想什麼?”我開口道,打斷他的思緒。
他沒有說話,我繼續道:“是不是有些犯難了?出現了預料之外的情況?”
那白袍人看向我,明明擋住了臉,可我就是能感受到,他在盯着我,目光冷峻。
“不知道爲什麼,你除了幻境之外,沒有其他殺人的方式,你只能用幻境,可是的你幻境卻被我們破掉了兩次,你沒有能殺我們的方式了,就在剛剛,你還有一個幫手,然而你卻親手殺了他。”我說道。
那白袍人站定,似乎是愣了一下,此時一陣微風拂過,吹動了他的衣袖。
我頓時目光強烈,大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能殺我了……”
“爲什麼?”樑恆從剛纔開始就壓制着衝過去的衝動,怒火早已充斥他的腦海,然而卻看我突然間激動起來,頓時好奇。
那白袍人見我如此神色,身體頓時顫了一下,我彷彿透過他的兜帽看到了不可置信。
“被我猜到了吧?我沒猜錯,對吧?”我目光熱烈,拳頭下意識的攥緊,咬牙問道。
那白袍人沉默,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我猜中,還是在思考些別的什麼。
他這麼一沉默,在樑恆眼中更是“默認”的表現,他頓時激動起來。
而我心中早已波瀾萬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發現了這一情報,無疑是徹底瞭解了白袍人的強勢和弱點,儘管沒有其他,也足以扭轉戰局,化被動爲主動,把控制權抓在我手裡。
我愈發激動,如此看來,血龍繞棺也並非不可戰勝,他們的弱點也很明顯,從此勝負五五之間!
“你怎麼不說話了,剛纔不是還嘲諷我麼,我厲不厲害不知道,但是你的弱點我怕是已經知曉了。”我淡淡道,言語中滿是無法抑制的激動和自信。
那白袍人終於無法繼續保持沉默:“你到底要怎樣。”
他這句話令我信心倍增,毫無疑問的確定了我的猜測,同時這句話也代表着妥協,表示他願意和我們“談談”了。
剛纔他還充滿譏諷的說道“擺一桌酒席喝兩杯”這種話,現在就凝重的問我要怎樣,表示我們終於是站在同一高度了。
樑恆不知道我知道了什麼,但看我二人的反應也知道我現在佔據着主動權,頓時揚眉吐氣道:“要怎樣?要你的命!你剛纔不牛X麼,怎麼現在跟個孫子似的?”
白袍人搖了搖頭,對我說:“既然你第一時間沒有選擇出手,說明我手裡有你需要的東西,而且很重要,以至於我差點殺掉你這種恩怨都需要暫時擱置,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