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把這十一個人都叫過來啊,我想當面跟他們瞭解下”尚峰提出了這個要求。
“這樣啊,難,因爲他們有的現在不上班,有的上班,如果都叫過來,我這就沒法上班了”接待很無奈。
“要不這樣,你給他們打電話,就問下九號凌晨有個戴黑色鴨舌帽,背個黃色揹包的,在工農路與玉梧大道打的的士,就是那家汽車4S店的位置,看他們誰有印象,然後在再把他叫來,好吧?”尚峰知道接待難做,就沒有再強求他,就換了這個方法。
“這個沒問題,我現在就打”說完,拿着表去了前臺,用座機逐個打了過去,過了分鐘,打到第六個。
“喂,城哥,九號你是上的夜班是吧?你還記不記得在凌晨兩點左右在4S店拉過一個帶帽子,揹着揹包的乘客啊?記得啊,那你回來一下辦公室,有兩個警官想跟你瞭解點情況,你沒犯什麼事,馬上回來啊”聽得出來,那個叫城哥的被嚇到了,有這種反應也是可以理解的,開車的聽到說有警察找自己,多少還是會有些害怕的。
“你們先坐下,他馬上就回來,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好,謝了”
十分鐘後,一個剪個平頭的穿着銀翔出租工作服的大叔急匆匆的推開了門。
“經理,什麼情況?我沒出過事啊好像?”那位大叔嚴肅的問剛纔那位接待。
“誰說你出事了,放心,沒你什麼事,就問你幾個問題,你把你當晚的情況如實告訴警官就行了,來來來”說完拉着這位緊張大叔向尚峰他們走了過來。
“同志,就是他那晚拉的人,有什麼問題你就問他好了,肖城,在我們公司幹了好多年了,老實人,那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了”接待說完就走開了。
“同志你好”還是有些緊張。
“師傅你好,我們是水汶派出所的,想跟你瞭解點情況,我姓尚,他姓劉”尚峰簡單的介紹着。
“你們好”肖師傅回話。
“是這樣的,九號凌晨兩點左右,你是不是在玉梧大道與工農路交叉路口那個4s店拉了一個年輕人,頭上戴頂黑色鴨舌帽,還揹着個黃色的揹包,有沒有印象?”尚峰問肖師傅。
“是我拉的,當時我剛加完油出來,看見他招手,我就靠邊停了,我問他去哪裡,他說他要去水汶,剛從廣東回來,太晚了,家裡有急事,要連夜趕回去,他問我多少錢,我說這麼晚了要一百二,他說貴了,後來講到一百一,我就拉他去了”師傅詳細回憶着當晚。
“水汶”尚峰和劉明異口同聲的發出驚訝。
“水汶哪裡下的車?”
“就那個郵電所那裡,他說要取錢,叫我在那裡放他下車。”
尚峰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一路從水汶追查出來,而安國治卻悄悄的潛回了水汶,還是兩天前,也就是說這兩天,安國治一直躲在水汶的某個角落,到處都貼滿了通緝令,竟然到目前還沒有人向警方舉報,還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那他到底會藏在哪裡呢?他回去幹嘛的呢?他從小在這塊土地長大,認識他的人應該也不少,如果認出安國治來了,那這些人就會很危險,隨時會成爲他的刀下鬼,時間已經容不得尚峰他們思考了,必須馬上趕回去。
“王妮,最新情況顯示,安國治已經潛回水汶了,你馬上放下手裡的事情,召集所裡的其他人手,上街,下村暗訪訪,一定要徹查每個鄉村,揪出安國治行蹤,不然如果有人認出他他有可能會再次作案,安家村那邊就先不要驚動,等我回來我親自去”尚峰急了,思路都開始有點亂了,霎時間王妮還沒聽明白他這翻話的意思。隨後他和劉明飛快的趕回來。
“隊長,你說他怎麼會往回跑啊,明知道我們正在通緝他”劉明一臉不解的問尚峰。
“嫌犯返回現場原因很多,有些是怕作案後還留有什麼手尾,有些是怕被害那個人沒死,有些是出於心理,甚至還有些就在勘察的現場,安國治已經連續殺了兩個人,按道理他不可能會回現場,那他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安家村,你想,他三年回來一次,結果還沒有回到家,以他跟他奶奶的關係,他可能怕奶奶知道了他的事受了刺激,纔想着回去的”
“好像也有道理”
“我們直奔安家村”尚峰說。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尚峰他們在離村一公里外就下了車,悄悄進的村,直接來到安國治的家,在他家周邊勘察了一遍,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仔細的查看每個角落,就怕錯過了哪個地方,一會,安國治他奶奶拿着一個簸箕從外面回來了,看見了尚峰和劉明,神態顯得有些不自在。
“同志,你們怎麼來了,找到小治沒有,他跑到哪裡去了,我都擔心死了”說話間,奶奶的眼睛都沒敢看着他們,那種淡定也是強裝出來的,以尚峰多年的辦案經驗,肯定有問題。
“來奶奶,我們進屋說”伸手幫她拿手上那個簸箕,一起進了屋,進屋後,尚峰和奶奶坐了下來,劉明則靠着窗口,觀察着外面。
“奶奶,您最近身體還好吧,這段時間安國治有沒有回來過啊?”
“沒 沒有”回答慌張
“奶奶,我知道您很疼愛您孫子,但疼不能溺啊,他犯下了這麼大的錯,只有他自己才能幫他自己,我知道他已經回來過,應該也來看過您了,您不能糊塗啊,您這樣不但幫不了他,更會害了他,只會讓他一錯再錯,還會連累你啊,您這是在窩藏罪犯啊。他現在是一個揹負着兩條人命的通緝犯,他一天抓不到,別人就多一天危險,下一個指不定又會是誰了,這點你應該會明白的啊,他現在如果能夠懸崖勒馬,投案自首,我們會盡最大努力幫他減輕量刑,他不能一直錯下去了奶奶”尚峰一直勸着老奶奶,希望她能認清立場,奶奶聽完尚峰一番話,流起了眼淚,一邊是自己疼愛的孫子,一邊又是爲民執法的民警,如果配合民警,則有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自己的孫子了,但一直滿下去又擔心他會在做錯事,這兩個想法,一直在老奶奶腦海裡掙扎,至於孰輕孰重,相信她自己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