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沈酒白又一反常態的跟在了江十漠身邊,申以商原本已經坐下了,見沈酒白一過來立馬端着盤子站了起來。
“坐……你坐這兒!”
“謝了。”沈酒白揚脣一笑,放下餐盤,坐在了江十漠身邊。
申以商秦東涼則坐在了對面。
明有星遲了一步,見位置坐滿只好朝使勁朝他招手的彪小虎走去。
看着對面兩人之間怪異的氛圍,秦東涼申以商相視一眼。
秦東涼輕咳一聲,道,“沈方白,剛纔……裴老師找你去幹什麼啊?”
沈酒白正大快朵頤的啃着肉,一聽這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朝身旁的人看過去,“他啊……找我有點私事。”
私事……?
秦東涼頓時瞪大了眼,衝着申以商使了個眼色:上啊!該你了!
申以商愕然的指向自己,見沈酒白又盯上了江十漠,心一橫開口問,“那是什麼私事啊?說起來,你跟裴老師是怎麼認識的啊?”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還喜歡裴叔叔,據他所知,裴叔叔之前好像是在女校任教吧?
沈酒白聞言一震,差點被嘴裡的飯嗆住,“咳!咳咳咳……”
完蛋!她居然忘了這茬!
不過,申以商竟然問了這個問題就說明他們那時候真的沒有看到日記裡的內容吧?否則她的身份早就曝光了。
江十漠蹙眉,偏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面無表情的伸出手去拍上了沈酒白的背,“你緊張什麼?做賊心虛啊。”
“誰做賊心虛了!”沈酒白反射性的反駁,因咳嗽而漲紅的臉看起來卻沒有任何威懾力,“再說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跟他認識那是……他是我妹妹的老師,我那時候常去看我妹妹所以才……”
秦東涼恍然點頭,“啊~~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視線落在對面那兩張一模一樣八卦的臉上,沈酒白簡直氣悶,“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回事?想套我的話啊!”
三句不離裴司青那個禽獸,突然的幹嘛這麼關心她跟那禽獸的關係,這管他們屁事啊。
申以商立即搖頭,“沒……沒有啊!”
這回答,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被沈酒白這麼一嗆,兩人頓時不再多話八卦了,一個勁兒的埋頭吃飯。
看着沈酒白懊惱扒飯的樣子,江十漠斂眉,夾菜的筷子慢下來,只覺得口中的飯菜如同嚼蠟,索然無味。
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到晚上,輪流着洗完了澡,沈酒白一身輕鬆的躺到了自己的牀上,暢快的舒了口氣。
對面牀上,某人捧了一本書看的認真,眼也不眨。
話到了嘴邊沒說出口,沈酒白不覺擰眉,焦躁的一躍坐起身來,抱了個枕頭靠在牆上,眼睛直勾勾的望了過去,“喂!”
這傢伙真是夠了,這是在跟她玩冷戰嗎?真是莫名其妙!
聽到動靜,某人終於施恩般的擡頭看了一眼,“有事麼。”
嘿!沈酒白一把將手裡的抱枕丟了過去,“裝!繼續裝!書都拿倒了還裝呢!要演戲也不演的像一點。都特麼一天了你累不累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這麼僵着是想憋死誰啊!”
江十漠聞言面色一僵,慢條斯理的將手裡拿倒的書合上放到一旁,“好,既然你想說,那咱們就開始說,一次說個明白。你今天爲什麼要單獨去見他?”
沈酒白愕然,“你……你在意的就是這個?你有病吧!他是老師,我是學生,老師讓學生去辦公室,我有拒絕的權利嗎?再說,什麼叫單獨啊?說的好像我把別人打跑了一樣,明明是他只叫我一個。”
說起這個,沈酒白就是一身的氣,卻終於找到了詢問的突破口,趕忙問,“我還想問你呢,裴司青是你舅舅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還有,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麼過節,拿我當物品爭着玩呢?”
那禽獸今天特意把她叫過去完全就是在拐彎抹角的告訴她,她的把柄都在他手裡,無言的威脅她呢!說什麼特意破例,到最後還不是選了海灘作爲春遊地點,真是卑鄙到家了!
江十漠倏地眯起眸子,“這些是阿白自己發現的還是……他告訴你的?”
說起來她提起舅舅時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喜歡他,那樣喜歡過的人真的會隨着失憶一起消失嗎?
沈酒白嗤笑,“他告訴我?你是在說笑嗎?在這點上,你跟你舅舅還真是一模一樣,就喜歡憋着話耍弄別人玩兒,顯得你們好像掌控者一樣,無不無聊?”
看到那張氣惱的小臉,江十漠撐着手臂下了牀,修長的雙腿跨過兩張牀之間的距離朝對面靠近,“既然阿白已經察覺到了,我會告訴阿白的。至少,也該讓你瞭解一下你曾經喜歡過的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沈酒白眼睜睜的看着那人站到牀前,然後跪下一條腿,傾身靠了過來,“你過來幹什麼?別告訴我這樣說話方便,信不信我一腳踹你下去!”
江十漠聞言挪開了腿,一轉身靠在沈酒白身旁坐了下來,與她並排靠在了牆壁上,“這樣說話是挺方便的,阿白不覺得嗎?”
沈酒白剛纔動手了,不,是動腳了,不過她慢了一步,那人已經挪開了跪在她腳邊的腿,她的腳踢了個空,“不覺得!你給我下去!”
原本牀上的空位很大,可那人一上來立即就變得擁擠起來。
沈酒白甚至覺得熱,不自覺地朝旁邊挪了挪。
江十漠不爲所動,扭頭,伸出食指壓在薄脣上,“噓!我要的話比較私密,小心隔牆有耳。”
沈酒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行行行,說!說吧,趕緊的!”
還隔牆有耳呢,整的跟國際大片兒似的,雖然他的身份是有那麼一點特別,但也沒到那種地步吧。
可見這混蛋一直拿她當傻逼逗着玩兒呢!
計謀得逞,江十漠見好就收,側身坐回了原位,“阿白也感覺到了吧,我跟我舅舅奇怪的關係。其實,他對我而言只是名義上的舅舅而已,行爲上可一點也沒有盡到一個舅舅該有的責任。阿白應該沒見從小就跟外甥搶東西的舅舅吧。”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