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事實就是如此,她曾經是個男人,但她一心想要成爲一個女人,直到後來她去了泰國,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汪詠儀暗暗心驚,“她既是你的好朋友,又變成了一個女人,更重要的是具有天生的社交天賦,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成爲了你的代言人。”
“嗯。”
“我還是沒有想到,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原來我一點都不瞭解你。”
“所以今天我肯和你見面,就是想給你一個瞭解我的機會。我是一個律師,更是一個生意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能交易的,包括人心。”
“你的計劃固然周詳,可你難道就沒想過,一旦失敗風險同樣巨大。”
“世界上本就沒有絕對穩賺不賠的生意,收益和風險本就是成正比的。”
“是你讓人追殺我的,對嗎?”
“是的,你本不該捲進來的。”
汪詠儀咬咬嘴脣:“就算沒有我,也照樣會有人調查下去,謊言終究是謊言,總有揭穿的那天。”
“誰擋我的路,我就殺誰!”
“我們的孩子也是你派人綁架的,是嗎?”汪詠儀顫聲問道。
“是的。”
“何俊生,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居然用我們的孩子來脅迫我。”
“我從來沒把他們當成我的孩子。”
“你!你真是冷血到了極點!”
“難道你就不冷血麼,孩子被人綁架,你居然都不肯停止調查。如果你肯停下來,後面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這是我的責任。”
“呵,責任,一個冠冕堂皇的詞彙。”
“黃美欣父女、蔣誠、許建邦的死也一定和你有關吧?”
“黃美欣父女的死是我讓和勝昌的人乾的,至於蔣誠和許建邦,是我的親手做的。”
“你居然還殺人?”
“一個人如果底線太多,很難做成大事。他們已經暴露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永遠閉嘴。其實,真正殺死他們的應該是你。”
“我?”
“如果你沒有一直追查下去,他們也不會暴露,到最後也不用死。”
“你的邏輯真可笑。”汪詠儀冷笑一聲,一字字問道:“你替誰做事!”
“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強大到你永遠無法想象。所以這件案子到我爲止,你對我身後的那些人毫無辦法。”
“我早就猜到了你一定不是一個人,我只是不明白是什麼力量能把那些毫不相干的利益集團聯繫在一起。”
“聽說過骷髏會麼?”
“什麼!”汪詠儀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她沒聽說過,不代表葉承歡也不知道,前面的談話基本都在他的預料中,只是聽到“骷髏會”三個字時,他的神色終於變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宗教之外還有什麼神秘而強大的組織,那麼骷髏會肯定算是其中之一。
骷髏會的會標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髏頭標誌,上面撰寫着“322”的阿拉伯數字字樣。
這個組織信奉着一個傳說,據說公元前322年,當希臘雄辯家德伯斯梯尼逝世時,雄辯女神也隨之昇天。
這個社團因此自稱爲雄辯俱樂部,並且相信,1832年雄辯女神已經返回人間,322因此成爲這個組織的代碼。
在某個美麗的大學校園內,有一幢希臘神廟式的小樓,幾扇狹長小窗終年緊閉,整幢建築籠罩着一種神秘色彩,這個並不起眼的建築就是米國最神秘也是最有權勢的同學會所在地。
這裡從不對外人開放,始終保持着自己特立獨行的詭異色彩和精英風格,而且它還有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名字。
到後來,這個組織的能量向全世界擴散,世界很多著名的利益集團紛紛參與其中。
可以說,這個神秘的組織已經用另一種隱秘方式深刻的控制着整個世界!
對葉承歡來說,這纔是何俊生迄今爲止爆出的最大猛料。
“我是骷髏會的成員,理所當然要爲我的組織服務,仁愛基金的收益將全部輸送給我的組織,只可惜我的計劃眼看就要成型卻被你阻斷了,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汪詠儀心灰意冷的道:“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我勸你還是自首吧。”
“哈哈哈哈……”何俊生仰面狂笑:“我之所以今天能和你見面,說明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儘管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可你到現在爲止並沒有直接證據指控我。汪詠儀,咱們在一起七年,我太瞭解你了,你這輩子也鬥不過我的,我每一步都想到了你前面。還有,今天我特意把你的情人叫來,就是要讓你們親耳聽我說出一切又對我毫無辦法。”
汪詠儀的看了眼遠處的葉承歡,“何俊生,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那他爲什麼拼了命也要幫你?要是沒有他,你早就死了。”
一句話把她問住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葉承歡爲什麼要那麼拼命幫她卻不求任何回報,到現在爲止還沒有第二個男人能這麼對她。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何俊生的面目突然一陣扭曲,趁着女人一愣神的功夫,猛然用一根細鋼絲從後面絲絲勒住了女人的脖子。
汪詠儀沒有任何防備,也沒想到何俊生竟會對自己下毒手,更沒想到這個貌似文弱的男人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大腦裡的氧氣快速抽乾,眼前一片模糊。
何俊生猙獰的笑道:“我就是想讓那個男人親眼看着我是怎麼殺死你的。不妨再說一句,蔣誠和許建邦就是這樣被我殺死的。汪詠儀,就算我沒有一天愛過你,你也永遠逃不出我的掌心,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連你的命都是我的!”
話音剛落,眼前人影一閃,再擡起頭來,那個男人居然已到了面前。
他剛纔明明還隔着很遠,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把自己傳給了三秒後的自己!
“我給你三秒,放開她!”葉承歡冷冷的說道,雨水順着他的下巴不停滴落,雖然只是面對面的距離,但仰止間他的人卻彷彿藏在大雨背後。
“呵呵,你不覺得很可笑麼……”何俊生話沒說完,脖子便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他的喉管就像捏扁的空塑料瓶般咯咯直響,頸骨來回摩擦的聲音更是令人髮指。
他很快就沒了力氣,手裡的鋼絲也漸漸鬆了,汪詠儀得以解脫後,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氣。
她還來不及恢復,就看到葉承歡居然一隻手就把何俊生給舉了起來,看樣子隨時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你幹什麼,你不能殺他……”汪詠儀用盡全力去掰男人的胳膊,卻掰不動分毫。
葉承歡淡淡道:“這個畜生這麼對你,你竟還想保護他。”
“他說得沒錯,我們沒有證據指控他,而且我們也沒有權利殺他。”
“你沒有,我有!”
汪詠儀急了,大聲喊道:“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丈夫!”
葉承歡眉宇緊皺,慢慢轉過臉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什麼都沒有。
他的手慢慢放開,何俊生癱倒在地,捂着脖子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哪怕再晚幾秒鐘,他的命就被葉承歡收割了。
葉承歡再沒看一眼,一聲不響的轉身,遠走……
汪詠儀一把拉住他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麼只是拉着不放。
葉承歡停住,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卻遲遲沒有回身。
在他們腳下的影子裡,何俊生怔怔的看着兩個人,暴風驟雨之中,三個人彷彿被時間鎖定!
就在這時,周圍一片警報聲響,多輛警用衝鋒車打着雙閃飛速駛來,陸續在球場邊上停了下來。
一干警察紛紛下車,舉槍對準了球場上的三人,還有人不斷喊話。
情勢剎那間緊張起來!
這時,何俊生終於緩了過來,費力的從地上站起身來,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汪詠儀,就算你找來這個強有力的幫手又能怎麼樣,到頭來你還是沒證據抓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順利脫身。現在這麼多警察在場,你就更不能動我了。造化常爲庸人設計。法律是什麼,法律是給蠢人制定的,而只有像我這樣的聰明人才知道怎麼利用法律,你輸就輸在‘認真’兩個字上。”
“其實我早就給自己準備了附身符,爲了以防萬一,我給自己買了一個厄瓜多爾領事參贊的身份,也就是說我享受充分的外交豁免權,在香港根本沒人能抓得了我。沒想到吧,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每一步都計算好了,你永遠也鬥不過我的。”
“我現在就讓你看着我是怎麼安全離開的,然後我會向香港司法部門起訴你,起訴你濫用職權、徇私舞弊,粗暴對待別國外交人員。等着你的將會是漫長的司法調查和起訴程序,你這麼多年拼來的事業將會毀於一旦,你將會受到你致力維護的法律的懲罰。是不是很有趣,是不是沒想到,哈哈哈哈……然後呢,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仁愛基金所獲的所有收益轉移到境外,從此之後我會銷聲匿跡,保證你再也不會看到我了。”